「好,媽明天就陪你去看你的小馬。」江筱冬雖然笑著,氣色卻不太好,羅健英適時關懷道:「筱冬,妳最近好像瘦了,要多吃點。」
「嗯,謝謝。」江筱冬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羅健英的善意,但今天似乎特別明顯,這是否表示他已經把她看成了媳婦?或許她應該為這種發展而高興,畢竟對小瑜的未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吃了,又實在高興不起來。
同樣心情複雜的人還有蜜雪兒,一方面欣慰兒子終於有了看上的對象,其實她仔細評估過,江筱冬也不算太差的媳婦,比以前那個蠢婦可以說好太多了。
但在另一方面她又擔心孫子會受他們過去的影響,畢竟江筱冬曾有做第三者的記錄,那些新聞媒體可不會輕易放過。
主人都到齊了,傭人開始上菜,大人們有什麼心思也暫時放下,不過小瑜小朋友可沒這個顧忌。「媽,爺爺說我快要有妹妹了,是什麼時候啊?」其實他爺爺說的是大概、可能和也許,但是小瑜向來樂觀積極,直接認定了就是有這回事。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羅健英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會被孫子提出來討論,只能尷尬苦笑,承受其他人驚訝的目光。
江筱冬自覺無力招架,乾脆把皮球踢到一邊。「這問題你要問你爸。」
羅楚俊先喝口水潤潤喉,神色自若道:「小瑜乖,爸爸正在努力,希望等到明年聖誕節,可以讓你得到最想要的聖誕禮物。」
「真的嗎?」小瑜開心得差點跳起來,看到父親點頭,又歡呼:「喔耶!」
江筱冬瞪了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一眼,可惜沒收到什麼效果,小瑜當然是相信老爸的話,做出好孩子的表情說:「我會做個好哥哥,爸爸你要加油,快點給我一個可愛的妹妹喔!」
「為了小瑜,爸爸一定會加油。」羅楚俊毫無猶豫的答應下來,也不管江筱冬用殺人的眼光看著他。
晚餐就在小瑜興高采烈、胃口大開的情況下度過,羅健英和蜜雪兒也頗為欣喜,想到這個家能再添個新生命,做長輩的樂見其成,對這媳婦也越看越順眼了。
依照慣例,羅楚俊和江筱冬送兒子回房,照顧他洗澡、刷牙、換睡衣,再說故事哄他睡覺,今晚小瑜特別的有精神,聽了三個故事也不想睡。
「你怎麼還不睡?故事都被媽媽說完了。」羅楚俊拿兒子沒辦法。
「我覺得……」小瑜有點不好意思,還是勇敢說出了心中的話:「我覺得有爸媽真的好好,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對不對?」
「沒錯,爸媽永遠都會陪著小瑜。」江筱冬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怎麼兒子說幾句話有這麼大的力量?為了完成兒子的願望,她對嫁給羅楚俊也沒那麼反感了。
「等有了妹妹,我們全家人會更好。」羅楚俊補上這句,換來江筱冬一個冷眼,不過他也不在乎,說不定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呢,上次她懷小瑜還不是一次命中?
心滿意足的小瑜終於睡著了,不用問也知道他會作個好夢,因為他嘴角的笑意是那麼明顯。
江筱冬替兒子蓋好被子,羅楚俊隨她一起走出房間,等門一關他就直問了:「妳房間還是我房間?」
「什麼?」
「傻瓜,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他乾脆自作主張,拉起她的手就走進她的房間,再順手鎖上房門,如此一來就方便多了。
他的動作太快,她愣了一下才回過神,怒斥道:「你回自己房間去,我要休息,真正的休息!」今天早上被他得逞了,休想再來一次!
「妳是我老婆,我們一起休息有什麼不對?」
「我不是你老婆,你不要再說了!」
瞧她那副小媳婦的委屈樣,他實在看不下去,嫁給他真有這麼痛苦、這麼為難?這女人外表柔弱,內心卻是剛硬得很,都已經是這種局面了還想跟他鬧?
他原本想發一頓脾氣,讓她知道黑白對錯,但一想到她掉淚的樣子又改變了主意,他實在不擅長哄慰女人,索性拉她坐到沙發上,心平氣和的跟她談一談。
「我問妳,跟我結婚有哪裡不好?我承認我有點心機,個性也比較霸道,但我自認不是壞人,我不會打老婆、不會虐待小孩,之前那個姓顧的女人那樣算計我,我也沒打過她一巴掌,只是把我的東西要了回來。我對員工大方慷慨,對自己的家人更不用說,難道妳還不信我嗎?」
江筱冬低頭不語,腦子一片空白又像是一團亂。
「妳想想,我們已經有了小瑜,就注定一輩子都會有關係,既然如此,能用正式的身份不是更方便?這樣對小瑜也比較好,以後他唸書、交友、工作都能談起自己的家庭,不用覺得有壓力。等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對小瑜也是一件好事,獨生子太寂寞了,我比誰都瞭解。」
他自認說得合情合理,她卻依舊沈默不語,他只好繼續用眼神說服她,直到她打破沈默回答道:「你說得對。」
「所以?」快點投入他懷抱吧,他大男人心胸開闊,不會跟她計較的。
「我想休息,真正的休息。」她再次重申,今晚請別再打擾她。
他也知道這種事不能太勉強,萬一把她惹毛了,他就沒有好料可吃了,不如換個溫情招式。「放心,今天晚上我不會亂來,只是想跟妳睡在同一張床上,現在我有老婆了,一個人睡不著。」
她不同意也不反對,默默站起來走向浴室,隨便他要怎樣,在這地方他是老大,她管不動也不想管。
或許女人總是容易認命,雖然不願承認,但她確實沒別的選擇了,與其當情人不如當夫人,如此明顯的事實她豈會不懂?
羅楚俊感覺到她的退讓,因此也不再多說,只要達到目的就好了,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難征服,雖然兩人有了親密關係,她的心仍像月亮一樣,看得到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