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說了,她無法祝福我們在一起,但是她不得不接受我不愛她的事實,所以她也不反對取消婚事,因為她也不想要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李御堯拍拍辛彤的肩,撫慰著道:「天姿雖是大小姐脾氣,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溝通,所以你放心,給她一點時間,我相信,有一天她一定會找到最適合她的男人,也會真心祝福我們的。」
聽著他安慰的話,辛彤心頭的陰霾逐漸散去。
這時,手機鈴聲正好響起。
李御堯接聽電話後臉色大變,「什麼,天姿她出車禍?!現在呢……好、好,我知道了。」
待李御堯結東通話,辛彤即刻上前關切。
「天姿出了車禍?怎麼樣?要不要緊?」
「我也不清楚,詳細情況要到了醫院才知道。」
簡單說出那家醫院的名稱,李御堯急著趕過去,然而才剛下樓,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辛彤一眼,略顯躊躇。
「你趕快去吧,我……我在家裡等你消息。」擠出一抹笑意,辛彤明白他的顧慮。
「嗯,我會盡快回來。」拍拍她的肩,李御堯轉身走出大門。
此時,辛彤聽見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也聽見他與人交談的片段。
「天烈,你別這麼激動,聽我說……我知道,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我怎麼會想害天姿呢?沒有人害她……不是這樣,這是意外……」
是意外,只是,也可能是一樁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如果不是因為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那麼胡天姿可能不會出事吧?
聽著李御堯的聲音逐漸遠去,辛彤獨自一人呆坐在客廳裡。
她想著李御堯的話,想著胡天姿的遭遇,想著今晚所有的狀況。
同為女人,她可以體會胡天姿所受的心理衝擊,所以,這個意外跟她難脫關係。
只是她又能如何?她是個平凡的女人,一樣有著渴望擁有幸福的私心,雖然她萬般不願這個私心對他人造成傷害,可是傷害似乎勢所難免。
如果胡天姿有個什麼閃失,那麼,除了她將成為罪人之外,李御堯又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面對諸多親友,比如方才在電話中與他交談的那位胡天烈?
從李御堯口中,辛彤得知胡天烈可說是人如其名,性格剛烈,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大膽的行事作風異於一般的企業小開,聽說不久前在香港因為揭發某賭場詐賭情事而惹禍,最後因一場鬥毆而進了警局,為此,李御堯特地派阿龐和順子前往香港,說是幫忙處理,實際上是保護胡天烈,因而導致李御堯在面對魏大海時陷入孤立無援的險境。
「你不明白,天烈那傢伙要是當真出了意外,就算他掛了,還是會從地底下鑽出來想辦法讓我不得清靜,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再說,我身邊有你這個大姐大就夠了,留著那兩個跟屁蟲是多餘的。」事後,李御堯曾笑著這麼說,雖是說得輕描淡寫,仍清楚展現出這對好兄弟的情誼。
然而,就眼前的局勢,兩人的情誼是否會因而決裂?辛彤腦子裡一片紊亂,一顆心隨著等待消息而忐忑不安。
常用話想起,她的思緒頓時被打斷。
「喂?」她沒有多想,直接接起電話。
「你是辛彤?」一道陌生男子的嗓音劈頭便道麼問。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天姿的哥哥,胡天烈。」未等她詢問,他已直接道出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天姿說她想見你。」
「天姿?她還好嗎?」
「你說呢?你覺得她能好到哪兒去?」他充滿敵意的哼了聲,「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問的不是天姿,而是御堯那傢伙才對。」
「什麼意思?」辛彤的聲音也跟著緊繃起來。
「很簡單,意思就是,如果你願意過來,那麼動作就要快,至少在我把御堯那混蛋打死之前,否則別怪我連讓你們說再見的機會都不給。」
「你……」
「喔,對了,你知道是哪家醫院吧?」
「我知道,可是……喂!喂!」不等她說完,電話已經掛斷了。
見辛彤忽然出現在醫院裡,李御堯著實大吃一驚。
「彤彤?!」
「你、你的臉……你受傷了?」望著他紅腫沁血的嘴角,辛彤雖然難掩心疼,但也無法忽視一旁另一道直視的目光,意欲撫觸的手縮了回來。
李御堯身邊的這名陌生男子,想必就是胡天烈吧?辛彤本能地看向他。
濃眉大眼,五官立體,外表挺拔俊朗,絲毫不亞於李御堯,只是稍稍黝黑了些,而粗獷的臉龐因怒氣而漲紅,原本端正的五官也有些扭曲。
目光落在胡天烈那雙握緊的拳頭上,辛彤的眉頭也忍不住緊緊糾結。
再看一眼李御堯臉上的淤傷,可以想像的是,就在不久前,那雙拳頭是如何的無情揮出。
「你就是辛彤?」胡天烈也以睥睨的目光打量著她。
辛彤點點頭,沒多作回應,轉身問著李御堯,「天姿現在怎麼樣了?」
「腳受了傷,醫生說,如果進一步檢查後沒有骨折,應該就沒有大礙。」李御堯答罷,接著立即問:「你怎麼來了?」
「我……」辛彤很自然地望向胡天烈。
「是我打電話給她,要她趕過來。」冷眼旁觀的胡天烈,刻意別開臉,不屑的口吻一樣冷然。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御堯瞬間沉下了臉。
「讓你死而無憾,不好嗎?」胡天烈聳聳肩道。
「天烈,我已經跟你解釋這麼多,你怎麼還是不能明白?」李御堯顯得很鈕尖不。
「我明白!就是她嘛,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個女孩嗎?現在就因為她出現了,所以你急著要跟天姿劃清界線,忘了我的千拜託萬拜託,不能等到我回來再處理。你就是要告訴我,你這個從不輕易動心的貴公子已經準備為愛瘋狂了,是不是?」
環臂抱胸,修長的身軀倚著牆,胡天烈扯了扯嘴角,刻意擺出猙獰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