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她真希望美幸趕快走,因為不少人開始朝她這個方向喁喁私語。
終於,她看見會計長來巡邏,美幸有點不情願的離開。
一個上午,倩兒在忙碌中過去,等到午休鐘響,她還覺得時間怎麼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飛的。
「倩兒,一起去對面巷子裡的小店吃午餐好不好?我有事要問你。」是陳可欣,看她一臉雀躍,難不成是……倩兒頭有點疼,想拒絕,可是她學不會說「不」,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跟著她搭電梯下來,不知為什麼,倩兒的眼光難得飄向另一個對角方向的私人電梯,那一向是總裁專用的,就這麼好死不死,她瞧見他——昨天早上和她在床上玩得像孩子一樣的男人,席展揚。她對私人電梯沒有多大的狐疑,因為整個小腦袋全是他——
他意氣風飛的摟著一個穠纖合度、體態冶好的女人,揚著一抹自信的笑容,彷彿天不敢在沒有他的命令下,自行塌下來。那女人偎在他的身邊,行走的姿態非常優雅,突然,她不知道在他的耳旁說什麼,因而側著俏麗的臉龐,是溫柔兒,她的二姊——多匹配啊!儼然是金童玉女,倩兒在心裡讚歎,沒有嫉妒,因為她本來就比不上二姊,就像爺爺常說的:柔兒有千金小姐獨有的大方,不像她是小家子氣。
只是,眼睛好像有股熱氣上升……好討厭!
「倩兒,他怎能這樣,我幫你去討公道。」可欣順著倩兒的目光,也看見他,講義氣的拉著她就要追上去。
「不用了,可欣!他們很匹配,郎才女貌,而且,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倩兒輕聲的說,就像平常時帶著笑容。
「可是那天——」
「我們是朋友,他可能受我姊之托吧!」倩兒截斷她的話自行解釋。
「你姊?」
「就是他懷裡那個氣質高雅的女人啊!很漂亮吧!她可是T大連續四年的校花哦!」倩兒語氣裡愛家的性情,表露得一覽無遺。
「可是你的氣質比她好!」
倩兒噗哧笑出聲,「可能你常看見我,無形之間為我添了不少好印象。」
「我不是騙你,說好聽的話來哄你……」
倩兒勾著可欣的手臂,一邊敷衍的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話,一邊往對面巷子走。她的肚子餓了。
第4章(1)
經過中午發生的事,一整個下午倩兒的注意力都很難集中,腦袋瓜子總會突如其來的播出一段段,幸好今天不必加班,算是這個月難得的一天。下班鈴響,倩兒收拾好東西就回家了。
搭乘公車,還是想著那件事,僅是回憶罷了,她並沒有在心裡為自己加些註解。要她別想他,若偏不如願的又會想起來,豈不要自己苦上加苦,還不如順其自然。
「李伯,我回來了!」
「今天真早,沒有加班為什麼不和同事去玩?」
「早點回來陪爺爺老人家吃飯!」
「那就快進去,免得劉媽以為你不回來吃飯,沒幫你準備。」
「對了!李伯,我拿給您的藥效果如何?」
「效果好像還不錯,昨晚風濕痛也不像以前那麼劇烈。」李伯笑呵呵,還真虧了小姐的關心,不然他這老骨頭遭受風濕突來的侵襲,不死也痛掉半條命。
「那我明天再去請同事幫我買些回來給你。」
「會不會太破費?」
「李伯,這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啦!我進去了!」倩兒踏進玄關,就往飯廳後側的廚房走,劉媽和嚴伯,還有些傭人正在裡頭忙。
「劉媽,嚴伯——嗯!好香!」倩兒用力吸口氣,陶醉的說。
「你這丫頭,怎麼這些天不見,居然瘦那麼多。」老嚴的山東大嗓門,以特有腔調大聲嚷嚷。
「有嗎?」倩兒低頭審視自己,「今年流行纖細、修長的美人,我應該剛剛好。」
「那也不至於瘦到風一吹就有可能跟地面說『哈羅』的地步吧!」劉媽也覺得倩兒真的太瘦,可是不管她怎麼逼,倩兒的胃口還是跟小鳥吃米差不多。
「劉媽,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看情形她最好乘機快溜,免得等會兒嚴伯又煮一堆補品,「我要上樓去洗澡,換件衣服,等會兒開飯再下來。」先出「腳」為快。
「這孩子!以為跑得快就不用吃補品嗎?老嚴,你準備一些拿手的好好滋補小姐的身子,我晚上端去給她當消夜。」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倩兒很高興,還以為逃過一劫了。不是她不愛吃補品,而是,當你天天吃、時時吃,不厭嗎?別開玩笑了!
當倩兒洗完澡下樓到餐廳時,一家人都圍坐在古意盎然的長型桌旁,爺爺坐在首位,接著左邊是大伯、右邊是父親,以此類推,倩兒坐在最尾端,旁邊空出來的位子是二姊柔兒的,大姊若兒嫁人,位子就空下來了。
他現在大概跟二姊在高級餐廳用著浪漫的兩人燭光晚餐——倩兒才坐下來,就見柔兒氣呼呼的出現在飯廳,爺爺首先發現他的寶貝不開心。
「我的寶貝乖孫女怎麼了,不是說要和席展揚一起吃晚餐嗎?!怎麼一臉氣嘟嘟的回來?」
「爺爺,你別問了!」柔兒踩著重重的腳步,忿恨的坐進自己的位子——倩兒的旁邊,「那個可惡的席展揚,居然不識貨,我給他一個驚喜想陪他去用餐,他居然當著秘書的面,連見我都不見,直接透過電話揚聲器告訴我他有約,叫我要吃自己去,他付錢。」
「什麼?當著別人的面不給你面子?」溫金國鐵灰著臉,這分明是不給他面子,要是讓人傳出去,他溫金國的孫女被人當眾拒絕,這哪能聽啊!
「我倒想見見這個資訊界的商業鉅子!」說話的是倩兒的父親。席展揚的崛起是一則傳奇故事,他本人處事向來低調,不喜歡傳媒記者,曾被列為媒體十大最傷腦筋名人的榜首,加上他不愛拍照,報上他的照片總是記者采不光明手法取得,不是角度不好,就是模糊不清,見過他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