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兒找你做什麼?她不知道你跟她姊姊的事嗎?」說話者字正腔圓。傅軒是新加坡的商業鉅子,同時,和席展揚是生死之交。
「我不知道她找我做什麼,但我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向溫金國報復,尤其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席展揚的眉宇有股邪氣頓生。
「事情已經過那麼久,你還沒有釋懷嗎?」傅軒知道展揚和溫若兒交往的點點滴滴,從頭到尾都看得很清楚。
「我已經不在乎那件事,我在乎的是,沒有人能若無其事的踐踏我的心,錯待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傅軒看著席展揚剎那間冷狠的臉龐,心裡不禁一凜。他們曾經是大學死黨,十年後,突然傳來席展揚的近況以及成功的消息,久無他的音訊之後,這對傅軒而言是多麼震驚的事,傅軒趕來台灣找他,發現他真的變得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熱血助人,陰鷙世故早已取代當年的熱情。
「總裁,溫小姐來了!」秘書小姐進來通報,在門外的溫柔兒不等席展揚回答,自己大方的進來。
注視著眼前兩位器宇非凡的男子,溫柔兒發現其中有鷹隼般銳利眼眸的男子,像可以看進人的心底深處,教她不禁有點瑟縮。
「你在發抖嗎?」席展揚挑釁的開口問。
「你就是號稱『太古之魅』的席展揚?」溫柔兒的驕傲不容許她退卻。
「幸會!溫柔兒,溫金國的孫女兒,他待你如掌心上的一顆明珠,並不代表我也會如此,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找我。」
「我……當然有重要的事找你。」溫柔兒嚥了嚥口水,他不應該怕爺爺嗎?至少她也是個千金小姐,他居然沒請她坐下,也沒有茶水伺候。她說:
「我要你當我的男朋友。」
又一個驕縱的千金小姐,自以為與眾不同,銜金含玉出身就比較高貴嗎?不過,這事挺有趣的,他要溫金國還他一個公道,不是嗎?
「你夠格嗎?」
溫柔兒從小在巨賈之家長大,什麼都沒學會,但看眼神做事可是她的拿手本事,她看得出他眼底的興趣,馬上擺起高姿態,「應該是你夠不夠格配上我,我爺爺是七O年代台灣的紡織界小巨人、政界大名人,家族裡世世代代都有了不起的人出現。」
不過是個虛榮心強的女孩,在他眼底不過是個小娃娃。席展揚嗤之以鼻,多年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沒讓他表現出來。
「那是到你爺爺那代吧!依我看,你們溫氏在最近十多年,也沒出現幾個人才。」
「我就是人才,只是還沒接受雕塑罷了!」
「雕塑?是媚登峰還是最佳女主角?」這回的疑問是由傅軒提出,咧開的嘴差點收不回。
「你這是什麼意思?」杏眼圓瞪,轉而想想,她來是要給席展揚一個好印象,「不跟你一般見識。席展揚,你到底要不要當我的男朋友?」
席展揚挑挑眉,「有何不可?」
「展揚——」傅軒想說話,卻被席展揚以手勢阻止住。
「我晚上去接你一起用餐。」席展揚話說完,沒有讓溫柔兒反駁的餘地,就直接要黃秘書進來送她出去。
待門闔上,席展揚斜坐在義大利辦公椅上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從不拿自己的事開玩笑,只不過想為溫家製造一點『驚喜』。」
是啊!他們一定會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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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接近,溫倩兒開始坐立不安,不停的抬頭看向走廊,怕他真的明日張膽來公司找她。
「倩兒,你有約人嗎?」陳可欣走到她的座位旁。
「沒有,我沒有約人。」倩兒的反應就是矢口否認。
「不然你幹嘛一直看走廊口?」
「走廊口的盆樹長得不錯。」
「嗄!」這是什麼回答,那顆樹好像是裝飾品,是假的嘛!陳可欣倒沒有繼續追問,開口說:
「今天是曉雯的生日,大伙要去PUB慶祝,你要不要去?」
他會不會來?倩兒猶豫的神色看進可欣的眼底。
「去好了,你進公司那麼久,每回同事有事慶祝你總找借口推辭,大伙都傳說你沒同事愛,再不去連我都不理你了!」
「這……好,我去好了!」席展揚來不來是個未知數,何況,他們只見過兩次面,他就連吻了她兩次,害她晚上老夢見他似笑非笑的臉,這次要再見到他,可能又會失眠幾天。
「那等一會兒我幫你化個淡妝。」
「需要嗎?」她敏感的皮膚向來承受不住化學藥品的摧殘,常會發紅又癢得不得了。
陳可欣記憶猶新,她頭一次幫倩兒化妝時,倩兒沒多久就嚷著臉癢,衝到廁所把妝洗掉,那一張紅通通的臉就像猴子屁股。
「你放心,這次我帶的是高透氧度化妝品,絕不會傷害你的皮膚。」她笑笑的捏捏倩兒圓嘟嘟的顴骨處,滑不溜丟的就像小嬰兒的皮膚,捏過還會有紅暈余留在上頭,好可愛!
下班鈴一響,可欣馬上拉著倩兒往洗手間沖,速度之快讓倩兒差點在轉角處來不及反應而撞上柱子。
在大刷、小刷、睫毛刷肆虐之下,可欣終於停手,猶如欣賞藝術品般審視倩兒。
「上次化妝時我就知道你有多漂亮,可是,多看一次,驚艷總是多一次,看來你可能會搶了曉雯的風采。」
「那我不去好了!」反正她也不習慣那種大夥一起瘋的場合。
「不行,你是我的傑作,我要讓營業部、行銷部那些臭男人瞧瞧,我們會計部的女孩不只有會算帳的精明,有氣質的美女也比比皆是。」
瞧可欣那種驕傲小孔雀的說話方式,倩兒忍不住笑起來,摸著桌上的眼鏡就要戴上,卻被可欣半空攔截。
「拜託,我好不容易精心設計幫你化一個妝,你別戴上這種醜死了的眼鏡,喏!戴這個。」將一盒隱形眼鏡放在桌上,「我在你的抽屜找到的,配了就要戴,才不會浪費。」
「這……」是席展揚送她的那副隱形眼鏡,本來是要還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