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卡莫臉色瞬變,連忙拉開笑容來掩飾,「你想到哪去了,我哪可能威脅得了他呀。」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讓他回去吧,我留下沒關係。」雖然水宓不知道左湛天留下的真正理由,但她相信絕不可能是為了撮合她和度卡莫。
如果他是這種男人,她也不會愛上他,所以她寧可選擇相信他。
「不是我不放他回去,是我妹妹不願意讓他回去,誰叫我妹妹喜歡他呢?就跟你喜歡他是一樣的。」他無奈地說道。
「可他並不喜歡公主。」
「我妹妹的纏功可是一流,還怕他不上勾嗎?」
聞言,水宓只能乾笑出聲,因為她不就是這樣嗎?於是搖搖頭,「這是很辛苦的。」
「放心吧,我妹妹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向來不會罷手,你等著瞧。」
「算了,我不想多說了,你走吧。」閉上眼,她忍不住歎口氣。
度卡莫因為她的冷漠而生氣,「你為什麼非得如此?看看我,我哪點比左湛天差?像他這種男人,一點也不珍惜你的感情,你何必還要如此執著呢?」
「就算我不愛他了,也不會看上你。」水宓冷笑。
「你!」
「怎麼了?想殺了我嗎?」瞇起雙眸,她勇敢回睇著他,「那就殺呀,總比被你們軟禁在這裡好多了。」
「你以為我不敢?」他高高的舉起手。
可不一會兒他又放下了,「算了,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放你走,你就一輩子待在這裡。」
「你以為我們大清皇帝會縱容你這麼做?」水宓氣憤不已。
「哈……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來的時間管你們,等著看吧。」度卡莫自得意滿的說完後便離開她的房間。
而水宓頓覺屋內的空氣悶得窒人,於是走到外頭的廊下吹吹風。
不久,度卡莫安排來伺候水宓的丫鬟巧巧走了進來,「格格,現在氣候非常冷,你還是進屋吧。」
「我不冷。」只是心寒。
「怎會不冷呢?現在風好大呢。」巧巧看向水宓遙望的方向又說:「過陣子風會更大,尤其是麒麟口。」
「麒麟口?」這話題倒勾起水宓的興趣,印象中她好像曾在某本書裡看見過這三個字。
「對呀,每年這時候麒麟口就會狂風大作,登時風沙捲起,會出現一個大洞,只要人從那兒經過,肯定會被狂風給掃進洞中,可是等風一消失就再也找不到那個沙洞了,很神奇吧。」
「麒麟口……沙子……」水宓低頭沉吟,腦子開始搜尋著記憶,慢慢她想起那本書裡還提過,那沙洞有可能是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通道!
「格格,您在想什麼?」巧巧喚著她。
「呃,沒什麼,你能不能再跟我說說麒麟口的事?像是何時才會吹起風沙?」水宓故作一副有興趣的樣子。
「每年都是在十二月初五那天,但確切的時間不定。」
「十二月初五……那不是只剩下七天?」
「對呀。」巧巧突然想起什麼又說:「巧的是,那天吹起風沙的同一時間,在另一頭會出現彩虹雲,非常的美呢,您若想看可以請殿下帶您去。」
「彩虹雲?好,謝謝。」水宓點點頭,心中已另有打算。
「您還是進屋吧。」巧巧怕格格若受了風寒,殿下是不會饒過她的。
「嗯。」水宓於是轉進屋內,但依舊站在窗邊看著所謂「麒麟口」的方向,繼續細想著書中有關它的內容。
第8章(1)
這段時間,左湛天利用度天娜的糾纏,經常讓她陪他到宮外走走,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收集了一些麻姜草回來。
也因此,度天娜誤以為他對她有意思,可是欣喜不已。
「左侍郎,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她又跑來纏上他。
「昨天不是剛出去?」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跟我走嘛。」她驕縱地說道。
左湛天無奈的皺起眉頭,「我不想去。」
「好呀,不去是嗎?那我現在很無聊,就去找那位格格聊聊吧。」度天娜邪佞地笑了笑。
「夠了!」他叫住她,仇視地說:「你想去哪兒?」
「今天就不出王宮,我們在宮裡走走。」她硬是將他拉了出去,「去看看梅園,如何?」
「梅園?!」左湛天一聽,忍不住心窩泛疼,「那不是水宓住的地方,你這是做什麼?」
「難道你不想見見她?」她的雙眸凝住他,故意這麼說。
「不想。」他將視線調往別的地方。
「不管,我就要你去,讓你瞧瞧我大哥待她有多好,穿的是錦衣玉服、住的是雕樑畫棟。」她一手搭在他肩上,「那位格格完全接受了,看樣子在咱們這兒住得可愉快了。」
「把手放下,信不信我可以在彈指間把你變成殘廢?」他冷著聲說。
度天娜趕緊抽回手,氣惱地說:「怎麼對我這麼凶?你真敢把我打成殘廢,看我哥哥怎麼回報你,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就自個兒去。」
見她就要離開,他立刻站起身,「好,我跟你一起去。」
這女人說起話來總是尖酸刻薄、夾槍帶棍的,他不能讓她去傷害水宓。
「那太好了,走吧。」
度天娜立即帶著他往梅園的方向走去,然而好巧不巧的,水宓也正好在梅園欣賞著白梅。
想當然耳,她先看見了他們,或許是想知道他與度天娜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立刻往紅柱後一閃,緊張的握緊拳頭。
「你看,這梅多美呀!比你們北京城的漂亮吧?」度天娜拉住他說。
「都一樣。」他揮開她的手。
「要不改天你帶我去看看北京城的梅花?」她直糾纏著他問東問西的。
「度天娜,你和你大哥到底在想什麼?不讓我走就算了,要你們先讓格格回大清你們又不肯,除了用下三濫的手段威脅我之外,你們還會什麼?」左湛天終於受不了的吼道。
紅柱後的水宓聞言,心窩是又疼又酸,果然……她猜測得沒錯,他不是不要她、不喜歡她,更不是討厭她,而是因為她而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