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是覺得沒那麼重要才不提的。」冷旭民眸光專注定定瞅她,她輕咬下唇,美眸柔情似水,迎上他的目光,態度開始軟化下來。
「你真的燒了?」柔聲問一句。
「不相信的話,自己去後院看,殘骸在鐵桶裡,慢慢找。」
為什麼拿這麼小的事找他麻煩,他真的不懂。冷旭民濃眉緊蹙,一臉氣悶;她主動走上前,摟著他的腰,仰著臉討好。
「人家只是氣不過,又不是真的想分手。」
每次何昭穎用「人家只是……」當開頭造句,就表示她想撒嬌。冷旭民嘴角浮現微笑,手指輕捏她下顎,俊顏依舊冷酷。
「不高興就跑走,打你手機不接,去哪裡也不交代,對我亂生氣,還說你不是公主呀?」只會做一些讓人焦急的事。
何昭穎被罵得回不了話,抿唇淺笑,依舊嘟著嘴,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敢對他裝無辜。
「而且,你還有雙重標準——」目光移向臥房門外,才說:「我不能和女生講電話,即使有別的男生在場也不能跟女生一起出遊,你就可以,還把人叫來,是什麼意思?」
他五官輪廓冷硬,唇角忽浮現嘲弄的冷笑;何昭穎雙手緊摟他腰,臉頰靠向他赤裸的胸口。「想罵就任你罵吧,只要記得是你先對我壞的。」
呃,他覺得自己快中箭倒地,他哪有對她壞?
事後,她還很賊地笑了一下,從他胸口抬起臉,無辜說:「人家只是氣過頭才答應的,我去跟他們說我不去了,這樣可以嗎?」
不然咧?冷旭民很酷地瞪她一眼。難道她以為可以去嗎?
第5章(2)
後來,冷旭民將禮物寄回芝加哥大學,附了一張卡片,簡短交代近況,還順便寄了一張他和何昭穎的合照。
對方在聖誕節前回了一張卡片,相當明理,趁著佳節祝福彼此。
後來,在冷旭民升大四的這一年,任潔心回台灣散心、探訪親友、老同學,打了一通電話給冷旭民約吃飯,兩人這時都分別擁有男女朋友,結果,兩男兩女成對出現,一起用餐兼敘舊。
何昭穎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從這次起,再也沒有對冷旭民有片面微詞。
這年,她剛滿二十一歲,升上大三之後,對父母好說歹說,用盡各種借口,終於如願搬出宿舍。
她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套房,如願把小米漿從二哥那裡接過來,過著逍遙自在的大學生活。
遇到假日,冷旭民會從桃園警大騎車到台北找何昭穎。
兩人相戀兩年,冷旭民很克制,除了接吻、擁抱,從沒逾越男女性愛最後防線;但他現在到台北套房找何昭穎,免不了會過夜,兩人獨處時間增加,更難克制。
尤其這年何昭穎二十一歲,介於女生和女人之間微妙的年齡。她學了很多,卻對自己的身體不太瞭解。何家家風保守,何母一再提醒她不要有婚前性行為,但她一心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計畫畢業後工作幾年就嫁給冷旭民。
所以,她沒有仔細思考太多問題,總覺得順其自然就好。
冷旭民不一樣,這個年紀男生對女生和女生身體都超級好奇,加上他這麼喜歡何昭穎,要控制其實很難。
可是,他家庭背景比較複雜,他不希望女生吃虧,對何昭穎總是有莫名保護欲,往往有他的考量。
有時,兩人吻著吻著難抵激情,冷旭民對她太有反應,總是得趕快跳開,想辦法熄火。
忽冷忽熱,又不解釋怎麼回事,讓纖細敏感的何昭穎很受傷,搞得兩人心浮氣躁,有時還會為很小的事跟他鬧彆扭、起口角,事後又因為太愛對方,總有一方會先低聲下氣求和。
次數大概他七,她三。
何昭穎大小姐脾氣難改,自尊心又高,如果不是真的犯大錯,她根本不願先低聲下氣開口道歉。
冬季的某個午後,冷旭民和同學打完籃球,去找何昭穎,兩人約好一起去吃晚餐。他有何昭穎租屋套房的鑰匙,他回去的時候,何昭穎還在學校社團裡鬼混。
冷旭民從浴室快速沖澡,後來,他還帶狗去寵物店洗澡。回來時,何昭穎才剛到家,身上飄散奇怪氣味。
搖滾樂研究社社團有很多男成員,他們都有抽煙習慣,平日聚在社團辦公室聊天,討論這學期社團招生和活動,她衣服難免沾染煙味。
「很臭。」冷旭民不以為然,嘖了一聲。
「等我換乾淨的衣服。」拉起衣領,低頭嗅聞,還真的頗臭,比去燒烤店吃燒烤衣服沾的煙味還重。「算了,我還是去洗個澡。」
「快點,吃完飯還要去寵物店接小米漿,我怕寵物店關了。」
「喔。」何昭穎進浴室洗澡。
等候這段時間,冷旭民用她的筆記型電腦上網,沒多久她沖澡出來,吹乾頭髮,笑鬧從後面抱住他。
「好了,走吧。」笑鬧間,要拉他起身,後自己又跑開。
冷旭民站起來,忽一把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回,擁抱間,她身上漫著一股香皂清香,他低頭吻她柔嫩頰邊,然後含咬她的下唇,吸吮她美好的氣味,舌尖探入唇中,和她廝磨交纏,空氣中愛意迅速瀰漫。他吻她,以厚實的胸膛靠著她,她腳背碰到床緣,雙手勾著他頸項,順勢躺在床上。
吻得過火,他一時難控制,忽跳開,氣息沉重地坐在床緣,回眸凝視她,黑眸灼亮,彷彿幽暗中的燭火。
她躺在床上,茫然困惑,對內心奇妙的浮躁一知半解,坐起身,臉頰靠在他肩頭,輕問:「你會娶我嗎?」
「嗯,當然會。」吻她額際髮梢,單手摟住她的腰。
「就算有阻礙也會?」她擔心爸媽會不同意,而他最後會放棄,就像她大哥大學時交往的女友一樣。
「我不怕阻礙。」他只愛她,不會再喜歡上別的女生了。
何昭穎仰臉,吻他薄唇唇角,雙眸閃爍脆弱神色,但她後來閉起眼,柔聲說:「那……」忽羞靦語塞。「叫人家怎麼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