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夜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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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兩個小孩對看一眼,共同問她:「阿姨,『值得』是什麼意思?吃自己想吃的有什麼不對,只是一塊巧克力而已。」

  「這不僅僅是一塊巧克力,這是一個關於做人的態度問題,你們試著想想,如果你們……」

  一隻手伸到她和兩個小孩之間,那是一隻男性的手,手上是一張紙鈔,「拿去,都給你們買巧克力吃。」

  「謝謝叔叔!」兩個小孩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接過錢就要跑。

  「不行!」嚴妙怡喝住兩個小孩,站起身面對那個搗亂的男人,越是討厭就越是出現的傢伙,她沒什麼好氣,質問谷苓飛:「你怎麼可以亂給小孩錢?」

  「只是看你像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這樣不就解決了?」谷苓飛弄不懂她在氣什麼,「他們可以買很多巧克力,就不會再為這吵架了,大家都高興,不是很好?」

  「好什麼呀?」她轉向兩個把錢攥得好緊的小孩,厲色說:「拿陌生人的東西是不安全的,沒有人教過你們嗎?一定有,對不對,只是見到了誘惑,就把大人的話都忘去了天邊,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可能會被壞人帶走?」

  搖頭,其中一個可憐兮兮地問:「阿姨,我們可以走了嗎?」

  「你們以為這樣問題就解決了?假如你們用這錢買了十三塊巧克力,還是會多出一個,到時候你們仍會為那一塊吵架,其實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

  「可是吃了六塊巧克力很膩了耶,已經不想再吃了。」一個看另一個,兩人一起點頭,問她:「那為什麼還會吵架呢?」

  「這件事情不該這麼看……」嚴妙怡身子一斜,發現自己被人固定在了懷裡。

  谷苓飛朝那個小孩,像趕狗一樣甩了下手,兩個小孩得到特赦一般,很高興地快速跑走了。

  嚴妙怡看著,心裡氣啊,她推開谷苓飛過於親密的舉動,十二萬分認真地對他說:「你這樣做是害了他們,他們還小,正是要教的時候,如果現在認為自私是應該的,將來一定會因為一塊巧克力失去更重要的東西。」

  「失去了自然就懂得珍惜了,人不都是這麼長大的,你應該很不得小孩喜歡吧?」這話倒把嚴妙怡說住了。

  沒錯,朋友的小孩,親戚的小孩,馬路上隨便見到的小孩,只要跟他們說上兩句,對方都是一副想盡早從她身邊逃開的痛苦表情;給糖的叔叔是好人,教他們做人的阿姨就是煩人,小時候的觀念是很重要的,說來她身邊就正有一個童年教育失敗的好例子。

  「你就只會用錢解決問題,他們現在謝謝你,長了蛀牙就知道你只是在打發他們。」

  「我當然是在打發他們,他們的以後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來找你的。」谷苓飛哼了聲,「反正我只是個只會用錢解決問題的紈褲子弟。」跟她這種古板又天真的女人沒有什麼交集。

  「我又沒說你是紈褲子弟。」真是奇怪,她這麼有理,怎麼到最後總是說不過他?

  谷苓飛沒理她,就在腳邊的草地坐了下來。

  這意思是要她也跟著坐下嗎,嚴妙怡左看看右看看,慢吞吞地也坐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早走,看到我來,煩了嗎?」她剛坐下,谷苓飛說。

  「當然,拜託你別再玩我了好嗎?如果我跟我爸媽說這麼可笑的事情,他們一定會擔心我認識了個超不正常的人,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但也不能容忍你在我父母面前胡說。」

  「探望你父母是可笑的事情,那什麼事才是正常的?」

  「你搞錯問題的重點了。」重點是他們根本就是不該做這種事的關係,兩人心知肚明,難不成他真以為搞定了她的父母,她就會半推半就地進了他家的門,成了他在施余歡面前的一個擺設?真是的,想到自己心都疼了。

  「谷苓飛,如果你能聽懂別人的意思,就該適可而止。」

  「我總是盯著螞蟻看,第一次見到余歡的時候,我就在看螞蟻。」或許是谷苓飛看到草地上忙碌的小螞蟻,勾起了什麼回憶,而嚴妙怡的話跟那些記憶比變得毫無意義,谷苓飛就像沒聽到她說了什麼似地,望著地上的螞蟻,難得地喃喃自語起來。

  「螞蟻總是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蟻後繁育後代,雄蟻忠於蟻後,工蟻管理蟻穴,兵蟻對付外敵;無論是哪裡的蟻穴,多大或多小,都是這個樣子的,每隻螞蟻都沒有迷惑過,即使是去送死的兵蟻也沒有任何猶豫。」

  「對啦,那是因為它們別無選擇吧。」嚴妙怡放棄了和他交流的心,也像對付小孩那樣就和谷苓飛說了起來。

  「別無選擇和獨一無二有什麼區別?」

  「就是不得不選擇和只想選那一個的區別吧,從理論上來說,一個被動,一個主動?」這倒是很有意思的問題,嚴妙怡望著天,倒還真的思考了起來。

  第7章(2)

  旁邊,谷苓飛還在說著:「我看螞蟻,始終看不懂它們是被無形中支配著,還是選擇了自己唯一的命運,每次看著看著就……」

  「咚」,一個腦袋砸到了嚴妙怡的肩上,她驚奇又僵硬地對著那顆頭,就算脖子被頭髮扎得難受也不敢動一下,搞什麼鬼,每次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這多不好意思,這裡可是醫院耶!周圍有人對她抱以善意的笑,她尷尬響應;陽光、草地,肩上還睡了個男人,忽略掉其他問題,還真像是情侶在約會呢。

  谷苓飛會躺在她肩上,太睏了嗎,還是他是真……捂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心,嚴妙怡心想,她真的要冷靜才行啊。

  自從谷苓飛去看了她的父母,他這個人就變得比平時還要不可捉摸,無論她怎麼告訴他,讓他不要再「騷擾」她的家人,也不要妄想這樣她就會「湊合」著跟他在一起。

  她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又是個女人,還是個跟施余歡感覺很像的女人,連嚴妙怡都覺得她真是個送上門的好目標,她要是谷苓飛也不會輕易放過,這麼方便彷彿是為他準備,放在他嘴邊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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