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公子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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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念你娘,沒關係。」男人逕自說:「但是你不可以想著死……」

  「等等!」慶蒔趕緊打住他的話。「我從沒見過你,我怎麼會窩在你身邊?別亂說話!」

  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想了想,竟還是堅持。「是啊!你就窩在我身邊。」

  「我是窩在那棵梅樹身邊!」慶蒔指著窗戶,大聲辯著。

  男人恍然大悟。「我就是那棵梅樹。」他笑著說。

  慶蒔瞪白了眼,嚇歪了嘴,沒了聲音。

  這男人,果然是個……瘋子。

  「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他拍了下手,跨了大步,走近慶蒔。「我是梅崗,我是花妖。我來,是要讓你幸福的。」

  他伸出手,想要握握慶蒔的小手,散發自己的真誠。

  但他的靠近,只是讓慶蒔看得更清楚,他一絲不掛的胯下……

  「混帳!」慶蒔摀著臉尖叫。「要讓我幸福,先穿上你的衣服啦!」

  ◎注一:大柵欄街,乾隆朝時,為了加強治安管制,城內每個緊鄰大街的胡同口,都會造設柵欄門。夜晚掌燈時會關起柵欄,實施宵禁,天亮時再開,讓胡同裡的居民上街或出城活動。因為正陽門前的柵欄特大,所以門前的大街就被京人稱為「大柵欄」。這街是全城著名熱鬧的商業街。

  第2章(1)

  慶蒔摀著眼,低頭面向牆壁。等了一會兒,她揚聲問:「好了沒?」

  「好了,慶蒔。」男人溫柔地回答。

  慶蒔回過頭,看了看男人的裝束,紅了臉,再回頭面壁,摀著眼說:「騙人!好了再叫我。」

  「好了,慶蒔。」男人很有耐心地再回答。

  慶蒔呼口氣,再回頭看,終於忍不住罵出口了。「你再敢騙我,我就把你趕出去!」

  男人有點無辜。「我真的就只穿這些衣服,慶蒔。」

  看到男人誠實坦然的眼神,沒有任何想逗弄她、戲謔她的意圖,這下慶蒔真的不得不相信了。在冬季的北京城裡,只需眨眼的時間,就能把水變成薄冰的寒天,真有人敢這樣打扮自己,這人若不是身強體壯,不然就是個瘋子。

  看他這樣穿,慶蒔都覺得有點冷了,她下炕到火盆邊添煤。男人想幫她,慶蒔仍有防備地嚷道:「你不要動,就站在原地,不要靠近我。」她不想再發生方纔那種親密的接觸了。

  煤燒紅了,火星為室內添了些光,然後,慶蒔仔仔細細地,把眼前這男人上下全瞧了一遍。

  呃,這男人……該怎麼說?套句男人在青樓讚美花娘的形容詞,很性感、很妖艷……不過,這些詞用在一個身材精壯、皮膚黝黑的大男人身上,又好像不是很相襯。看著看著,慶蒔還是會忍不住臉紅。沒想到剛才身體感受到的那股溫暖,是來自這麼強壯而美麗的男性胴體。

  他那健美的肚腹,再配上那腰肢微彎、略帶慵懶的站姿,莫不是都在吸引著對方,去欣賞、甚至是分享他的身軀。

  他依然赤裸著上身,只在胸前佩戴樣式華麗複雜的金玉瓔珞。大片精實、緊繃的肌肉暴露在外頭,披散及腰的發流洩其上,隨著那肌肉的波濤起伏著。下身則用薄到像蟬翼的紫紅色錦紗,包纏住他那修長的下肢。

  那肌理的線條、那半透的薄紗,是會讓人產生好奇的。

  好奇著,如果再繼續搜尋下去,會是什麼樣精彩的「風景」?瞧那低腰的紫紗褲裙穿得那麼低,把男人的性感表現得若隱若現的,或許只要這麼輕輕地一拉,就什麼都曝了光。

  慶蒔趕緊別開臉。

  就因為會想到這些有的沒的,她才覺得他根本沒穿衣服。

  慶蒔呼口氣,調整思緒,打算進入正題。剛才這男人已把他的身世講了一回,不過因為他沒穿衣服,她聽得不是很認真,所以想再重複確認一次。

  「你叫梅崗?」慶蒔問。

  「對,梅崗。慶蒔。」聽到慶蒔喊他的名,這叫梅崗的男人感到很高興。

  「你說,你是花……花……那個花……」慶蒔不太確定地說。

  「照你們人的說法,是花妖。」梅崗好心地替她說完話。「而且你不用懷疑,我們真的很熟。因為我就住在你家小花園裡,看著你長大。看了十年呢!慶蒔。」

  「呃,好,花妖,梅崗。」慶蒔咳了一聲,心裡卻在暗罵。這傢伙真誠得像個沒心機的孩子,怎麼會想出這種耍人的伎倆?

  她看著他,發現他的裸身又讓她的思緒分散,再轉開視線,不自在地說:「你冷不冷啊?再多穿些衣服吧?」

  「慶蒔,你在擔心我嗎?真高興。」梅崗眼睛一亮,臉上都是光彩,衝過來就想抱抱她。慶蒔趕緊伸直手臂,準備推他。

  梅崗只好站在原地,繼續說完話。「不過你別擔心,人間雖然冷,但我是梅花花妖,有千年真氣支撐,這點冷還能忍。」

  嗯……有千年真氣的梅花妖?

  還是她從小照顧到大的那株梅樹,所變成的梅花妖?

  「你說,你想要……讓我幸福?也就是,所謂的『報恩』?對我?」慶蒔遲疑地問。

  梅崗猛地點點頭,上前就牽住慶蒔的小手,很誠懇地說:「慶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要讓慶蒔幸福。」

  慶蒔臉紅地甩開他的手。「什麼報恩?我可沒忘記醒來時看到的東西!」哼!報恩會報到把身上唯——件衣服都脫光光,爬上人家的床嗎?「你為什麼要脫光衣服?」她質問:「你真的沒對我做什麼嗎?」

  「把你暖熱以後,我有幫你換上裡衣。」梅崗補充。

  慶蒔羞罵道:「這不是重點!」

  梅崗一臉誠實又無辜地解釋。「因為你身子濕透了,我想暖和你。穿著衣服,沒法暖和。」說著,他還有點難過。「你差點要凍死,我不要你死掉。」

  見他說得這麼可憐,慶蒔也不好在這點上質問什麼了。

  「好,好,好。」慶蒔阻止他繼續裝無辜。「我相信你沒對我毛手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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