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勁也沒逼她,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還很短,要她無條件信任他是太難了,反正日久見人心。
「雖然我很大方,不過你瞞著我跟舊情人見面,還是要小懲大戒,以儆傚尤。」他嚴肅地說。
她不悅道:「什麼小懲大戒、以儆傚尤?還咬文嚼字起來了。」
他低聲笑著,放在她臀上的手掌開始不安分,當他從股溝一路往下摸,覆上她的私處時,她嚇得打他。
「你敢在這裡,我們就分手。」她驚叫,紅暈爬了滿臉。
「那你說在哪裡好?」他低頭吻她的嘴。
她掙扎著回答,「回去。」
「我等不了這麼久……」
「我才不管你。」她拚命捶打他。
「又拔我頭髮。」他抓住她的手,忍痛道:「不在這裡就不在這裡。」
她鬆口氣,決定盡快下車,遠離誘惑。
「快放開我。」她低叫。
他一鬆手,她連忙打開車門溜之大吉,拚命往機車的方向跑。
她落荒而逃的模樣非但沒惹惱謝勁,還讓他頗為自得,可見她根本無法抵擋他的魅力,深怕多留幾秒,就會屈從在他的淫威下。
他開心地發動車子,緩緩往前開。
跑到機車旁後,王慧昕才徹底安下心來。謝勁是個「恥」度無下限的人,她真的相信若非自己逃得快,他真的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她車震,這裡人來人往的,到時上了社會版頭條,她直接跳海得了,也不用回去見江東父老。
「小慧。」
王慧昕抬頭,彭彥騏正朝她走來,方凱莉則站在一邊,不像在咖啡廳外面時那樣纏人。
「我……我們要回去了。」彭彥騏神色複雜地望著她。
「不看病了?」王慧昕扯了下嘴角。
他一臉尷尬,良久才吐露一句,「是我讓她沒安全感。」
王慧昕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他該怎麼說呢?又能說什麼呢?「希望你幸福。」
他望著緩緩而來的吉普車,謝勁的存在已讓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即使再難受,他與她已是覆水難收。
王慧昕注視著彭彥騏轉身離去,方凱莉回頭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跟著彭彥騏的腳步遠去。
曾經,她看著他們兩人,痛不欲生,是自尊逼著她挺直了腰桿,才沒讓自己倒下,最後只能逃到遠處療傷。
如今,再望著他們,那些痛苦難受,已經淡得只剩下惆悵與欷吁……
「你再這樣依依不捨,我會生氣。」
謝勁不知何時已下了車,站在她身後,她轉頭朝他露出開朗的笑容。
「說什麼呢?你也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吧。」
看她的表情再無強烈的痛楚與控訴,他的心鬆了下來。只要她願意放下,他不在乎多給她一點時間,畢竟療傷不是一朝一夕,他怕的是不肯放下過去,不願正視現在的人。
見他動情的似要吻她,她迅速拿起安全帽戴上,掏出鑰匙,以最快的速度揚長而去。
謝勁先是一愣,接著便仰頭大笑,他敏捷地回到車上,歡樂地追隨著前方的小人兒。
最終,彭彥騏與方凱莉回去了,重新還給她安寧的日子,簡佑雯聽她訴說事情經過時,先是氣憤地罵他們不要臉,隨即稱讚她做得好。
知道她已經放下彭彥騏,還不忘補上一句:「這就是新戀情的力量。」
或許吧,但她覺得功勞不全在謝勁身上,就算她現在沒交往的對象,也不可能跟彭彥騏在一起,感覺過了就是過了,哪能追回?會氣憤難平也是因為受傷的自尊還未復原。
這年頭失戀稀鬆平常,當時雖痛得死去活來,可最後不是都熬過來了?她也不例外,時間總會把傷痕撫平。
彭彥騏離開了,接著便是謝勁,他得回工作崗位了,原本離別在即,該是愁緒滿懷,可王慧昕完全感覺不到傷懷的情緒,要說有,那也是憤怒,而不是感傷。
這人簡直就是瘋了。
收假前一天,不管她威脅利誘,他哪兒也不去,更遑論下山,打定主意要在床上消磨。說床上是含蓄了點,這個色情狂是滿屋子做,從客廳、廚房、臥房到浴室完全不放過,她氣得只能咬他的肩發洩,最後什麼力氣都沒了,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屋內沒有一絲燈光,屋外更是漆黑一片,連月光都藏而不見,卻襯得星空繁星點點。
王慧昕在似睡非睡中,感覺微風拂過肌膚的清涼,耳中聽見比平時更為清晰的蛙叫蟲鳴,還有樹枝顫動的窸窣聲。
她的身體一下涼一下熱的,尤其背後暖烘烘的,像在曬太陽,她歎口氣,更往後靠,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邊迴盪,她覺得有些吵,不高興地揮了一下。
笑聲又加大了一些,接著她感覺脖子跟肩膀熱熱濕濕的,她擰著眉頭眨了下眼,壞脾氣地說:「走開,我要睡覺。」
不安分的手在她胸前游移,瞌睡蟲又離她遠了一些,她不高興地正想罵人,卻瞧見小小的亮光在她面前飛舞,一眼望去,彷彿星星從銀河處下臨人間,星光點點,煞是好看。
「喜歡嗎?」他在她耳邊低語。
她甚至發不出聲來,只能敬畏地點頭。那些光點在她周圍閃爍,她覺得自己像仙子一樣。
雖然在山裡不只一次看過螢火蟲,卻沒看過數目這麼多,大概有上百隻吧,把一切襯托得如夢似幻。
平常這時候她早睡了,又怎會曉得在自家院子就能欣賞到如此多的螢火蟲?
她歡喜敬畏的反應取悅了他,他低頭在她發上親了下。
第9章(2)
嘖嘖稱奇地欣賞了一會兒,王慧昕忽然意識到自己背靠著他的胸膛,臀部坐在他大腿上。
這都不要緊,問題是他們兩人赤/裸裸的像初生嬰兒,不著一縷,這可把她嚇壞了,他們可是在戶外啊……
「你以為這裡是天體營嗎?」她嘗試要站起來,他卻不放。
「現在烏漆麻黑的,誰看得到?再說了,附近只有我們一家。」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