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駙馬自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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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眼前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小太監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攬下此事,本來,他大可撒手不管,可他忍不住想給這太監一個教訓,讓他知道,這天底下的事不是他想的這樣簡單。

  自己也不過是個奴才,憑什麼攬下這個孩子的一生?

  聽到他開的價錢,皇甫憐波簡直氣壞了,她水眸圓瞪,恨不得把這男人給瞪穿一個洞來。

  「你不過花了十幾個銅錢,憑什麼要向我索幾兩?」

  「我花了力氣,難道不用工錢嗎?」

  姬耀天說得理直氣壯,卻讓皇甫憐波更加傻眼。

  氣壞了的皇甫憐波轉頭看著身後瑟縮著的小乞兒,她眼神一掃,那原本一直抖著的小乞兒就怯懦的開口。

  「好心的小哥,我不是故意要偷盜的,只是小虎子、二林子還有林嬸他們都病了,我一時心急想要讓他們吃些肉,讓他們能有力氣,才做了錯事。」

  聽了這幾句話,向來善良的皇甫憐波哪裡有可能不心軟,她握著孩子的手緊了緊,當下便決定不與眼前這個惡男多所糾纏。

  「為富不仁是會遭天譴的。」皇甫憐波咬著牙說,然後伸手入懷,可是她才剛出宮門,為了攜帶方便,哪裡會帶上碎銀,全是銀票。

  正在猶豫間,姬耀天顯然也看出她的為難,他臉上揚起了一抹奸笑,涼涼說道:「你要立時帶走這孩子也不是不行,銀兩拿來便成,不過看你拖延再三,莫不是個口口聲聲要行善,卻只會出一張嘴的人嗎?」

  「你—」皇甫憐波還真料不到,眼前這個男人明明長得人模人樣的,可是每回吐出來的話卻都氣死人不償命。

  她氣得身子都抖了,想直接離開,偏偏那麼大的人擋在面前,她又帶著嚇壞了的孩子,想要走都無法。

  見狀,她只好牙一咬,從一堆銀票裡頭挑出了一張面額最小的,使了狠勁砸在姬耀天手裡。

  「拿去,既然行善還望報,奉勸閣下下回還是不行善的好。」

  姬耀天隨意掃了一眼那銀票,心中察覺有異,但他卻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回望著皇甫憐波,不為自己辯解半分。

  他做事從來由心而已,何必要和不相干的人多作解釋?

  妥善地收好銀票之後,姬耀天彎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恭送皇甫憐波帶著小乞兒離去。

  在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之後,他抬手招來了自己的侍從,附耳對那人交代了幾句,只見那侍從點點頭,跟著皇甫憐波離去的方向走……

  第1章(2)

  雪飄落下來,不一會就將冷清的街道妝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站在屋簷下的皇甫憐波忍不住伸出凍得發紅的手,想要摸摸看漂亮的雪花,可雪花未接到,她就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知道該趕緊替自個兒找個地方過夜,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那原本厚厚一疊的銀票因為她一時善心大發,大手筆的安置了那些乞兒,如今已經所剩無幾。

  雖然剩下的銀錢一樣住得起客棧,可她從不曾單獨出過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上哪兒找間雅致又便宜,最重要是夠安全的客棧棲身。

  本來她還想著一鼓作氣出了京城,天高皇帝遠,再加上她換了男裝,只要小心謹慎些,父皇便是派人來尋她,也不易被發現。

  可一見了那些乞兒,她便一時暈了頭,完全忘了自個兒現在的處境,不但給了銀票,還忙著張羅吃的,不小心錯過了時辰,回過神來時,城門早已落了鎖。

  既然自己是溜出來的,自然不能大剌剌的讓人為她開城門,所以她也只好一臉茫然地站在街上左瞧右望,希望能瞧清附近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客棧。

  「哈啾!」冷不防地又打了個噴嚏,她對這接二連三的噴嚏也沒啥感覺,直到一陣惡寒突然從腳底竄了上來,原本還能直挺挺站著的皇甫憐波頓覺身軀好像有些發軟。

  她不以為意,甚至還對自己終於在漸漸暗黑的天色之中,瞧著了一個寫著「客棧」二字的招牌而欣喜不已。

  興奮之餘,她連忙舉步想往那客棧走去,可是腳才踏進已積了一層厚雪的街道上,一陣惡寒便又襲來。

  果真是金枝玉葉啊……

  終於意識到自個兒的身體不對勁,皇甫憐波頭昏腦脹之際,忍不住為自己的不中用歎了一聲。

  在那歎息之中,她又奮力迎著風雪向前走了幾步。怕引人注目,想溜出宮的皇甫憐波其實只穿了一件太監的衣服,自是單薄的很,她又後知後覺的沒發現身子不適,所以等病氣一上,竟已經有些虛軟無力。

  一步、兩步、三步,眼見著那客棧就僅十步之遙,她只消再向前一些,今晚便能有個安身之所,可偏偏她嬌弱的身子不爭氣,在離客棧門口尚有一小段距離時,她的力氣像是全被抽乾似的,整個人軟倒下來,還扭傷了腳。

  「啊!」雖然路上的積雪還不硬實,沒有太多的疼痛,可是她仍是驚呼一聲,好不容易氣喘吁吁地撐起身子坐穩,但腳踝處卻傳來了讓人咬牙的疼,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漸沉,眼皮也愈來愈重,皇甫憐波即便再不經事,也知道若是她就這麼倒在雪地之中,只怕就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

  她可不想才出宮不到一日便香消玉殞,於是她連忙打起精神,好不容易終於瞧見有人打她的身邊走過。

  雖然是個男人,可是此時的皇甫憐波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更何況她現在穿著太監的服飾,自然雌雄莫辨。

  強忍著喉頭漸起的燒灼之感,她聲音嘶啞地朝那人說道:「請幫我一把……」

  她所求不多,不過是想希望那人能夠扶自己一把,好讓她有力氣走進三步遠的客棧,既然要求不多,她覺得那人應該會伸出援手。

  誰知道那人彷彿沒聽見她的話,腳步完全沒有停歇。

  是沒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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