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無法理解任揚桐的心結為何會打得這麼死,而且似乎一點想解開的意願都沒有。
正煩惱著這事,董事長的電話忽然來了。
他那方開門見山,劈頭就問,「你要跟揚桐一起去紐約嗎?」
「董事長……」她還猶疑不定呢。
「如果……如果你有一點喜歡他的話,可否陪著他呢?」
「董事長?」賴泛芋咬了下唇後終忍不住好奇心,「為什麼他會這麼抗拒回台灣呢?」
看樣子,兒子還是什麼都沒說,想必是打算把這秘密藏著一輩子了,那麼,他當然也不會說出來,他並不想失去賴泛芋對他的喜愛,更不想讓兒子更恨他。
「他國中時發生了一些事,我做得太過,所以他一直很恨我。」董事長無奈懊惱的一歎。
「是把他送到美國去讀書的事嗎?」
「那算是原因之一吧。」董事長苦笑了下,誠摯道:「我也不逼你一定要跟他走,但我想他應該真的很喜歡你,要不是你,他是不可能踏上台灣一步的,可見你有多重要。他一直是個孤單的孩子,本質是好的,個性也很堅強,我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
依兩父子那比海溝還要深還要寬的裂痕來看,董事長打這一通電話來,必定不是受任揚桐所托,而是出自本意。
說穿了,這是一個父親繞著彎的彌補方式。
「我會好好考慮的。」
掛了電話後,門鈴忽然響了,嚇了一跳的賴泛芋從床上彈跳起來,快步走來對講機處。
「喂?請問哪位找?」她對著話筒問道。
「是我。」
她怔了怔,「你不是回飯店了?」
「你有沒有想我?」
「你耍白癡啊!」她笑罵,「我們半小時前才分的手。」
「可是我想你了,下來給我看一下。」
「但我不想你啊。」素手無意識地嬌羞捲著電話線。
「我管你想不想,我就是要看你,你不下來那我上去了,我如果上去,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喔。」
「我不開門讓你進來,你又能怎樣?」
「那我就踹門,」方唇咧開一個得意的笑,「讓你在這裡住不下去,只好陪我回紐約。」
「你在公司來這招,現在我家又來這招?」
「我忍很久了,」任揚桐口氣忽然一改嚴肅,「要不是因為畫展的關係,你偷溜的那天,我就搭乘下一班飛機追過來了,哪還會等到現在!你讓我忍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空手而回。」
「又沒人叫你一定要來!」她嬌嗔。
「我的心叫我一定要來。」
「最好是。」她忍俊不住咯咯笑出聲。
狠心的女人,真打算放他在外頭嗎?
腦子轉了轉,嘴角尖詐揚起,任揚桐脫了外套,隨意往旁邊的摩托車上一扔,寒風襲來,「哈啾!」結結實實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嬌嗓透著濃濃關心與擔憂。
「沒穿外套出門,有點冷。」他揉了揉鼻子。
演戲扮弱這招還是跟她學的。
「你真的是……」她翻了個白眼,按了開門鍵。「快上來吧。」
當任揚桐抱著外套出現在她家門口時,她發現中計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一個大步流星上前,擒住她的手,結結實實抱個滿懷,將想抗議的唇堵得密實,讓她除了嬌吟聲,吐不出任何其它聲音。
「跟我走。」薄唇摩挲軟耳,呢喃情意,「當我的秘書、當我的情人、當我的老婆……」
「老婆?」她沒聽錯吧?
「怎麼?」黑眸充滿威脅瞇起,「不願意?」那口氣明擺著她若敢拒絕,他就要找兄弟來綁人了。
「太快了吧,我都還沒答應跟你去紐約呢。」這雲霄飛車都不減速的嗎?雖說他已經想到這麼遠去,還是讓人暗自竊喜就是了。
「你讓我上來不就是答應跟我回紐約了嗎?」
「我是因為你騙我所以才……唔。」他再次吻上否認的唇,直到她僅能細細喘息時才放開。
長指輕畫她秀氣的淡眉,他以勉為其難的妥協語氣道:「不然,你就先答應跟我走,老婆以後再說,好不好?」
先把人拐出去才是首要任務,至於其它的,嘿嘿嘿……來日方長。
瞧他委屈的呢。
賴泛芋真是啼笑皆非。
她兩手伸直搭上他的肩,以淘氣的口吻道:「這麼喜歡我?」
「對。」他坦率直言。「要不我幹嘛特地跑這一趟,紐約那麼多金髮大胸部的美女,我直接在當地找就好了。」
賴泛芋狠瞪了他一眼,想裝出生氣的樣子,卻還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了。
「那麼,」她早就有答案了,只是故意吊他胃口,「你就好好表現吧。」
「好。」他二話不說接下挑戰,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你要幹嘛?」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
「好好表現啊。」他曖昧一笑。
「我又不是說這個,是說你要在日常生活中對我……啊!」她被扔上了一旁的大床,健碩的身軀壓了上來。
意識到接下來的發展時,她莫名的大腿根部一陣酥麻,心頭明白她與他一樣的期待。
「好吧,這也算在表現之一。」她裝出女王的高傲,拍拍他的肩,「好好加油啊。」
任揚桐嘴角抽了抽。
他一定要整治得她唉唉求饒。
等著瞧!
尾聲
「盧比,撿回來,快點快點快點!」
一隻拉不拉多咬著飛盤,腳步輕盈如跳躍般回到主人身邊。
「好乖好乖。」賴泛芋伸手要拿走飛盤,盧比卻不肯放。
「盧比,快放開。」
盧比緊緊咬著,很開心的跟主人玩起來。
「盧比。」一道有威嚴的男聲響起,盧比立刻放下嘴上的飛盤,飛撲上一旁的男人。
男人被它壓倒在地,熱情的舌在他臉上一陣亂舔。
「回來啦。」賴泛芋手拿著沾滿盧比口水的飛盤,坐來他身邊。
「都談好了。」任揚桐拍拍盧比的頭,坐起身。「我捐出一幅畫給慈善基金會拍賣。」
「嗯。」賴泛芋依偎著他,頭靠上他肩頭。
盧比見狀,立刻擠來兩人中間躺著,絲毫不肯給冷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