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吃痛低呼,掙扎兩下,想要甩開他。
向天馴被她抗拒的動作弄得心情大壞,雙掌緊捏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臂,接著把她往懷中用力一扛,兩人的身體因此緊緊相貼。
第6章(1)
偲彤冷眼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氣成這樣。
原本她還在想,說不定他根本連她何時回來也不知道,沒想到他不僅在家,顯然還很在意她的晚歸。
「為什麼都不接手機?」向天馴冷冷質問。
「我關機了。」她放棄掙扎,面無表情地回道,她是直到剛剛下車前才開機的。
「昨晚去哪了?」
她看了他一會兒,輕聲反問:「你會關心嗎?」
見她不肯老實回答,他繃著臉,換個方式再問:「不是說送東西去給我吃,東西呢?」
「我吃掉了。」
「裝食物的保溫瓶呢?」
偲彤愣住,想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竟忘了把保溫瓶帶回來。「慘了,我把它們放在飯店……」
向天馴一聽,雙眼閃竄熊熊怒焰,有家不回,居然跑去住飯店?她就這麼不想看見他?
「你昨晚睡飯店?」他盯著她的臉,冷冷輕哼。
驚覺自己說溜嘴,她瞠大雙眼,心口輕顫,見他眸光如冷刀,不自覺挺直背脊。「對。」
向天馴因為盛怒,胸膛急促起伏,鋼鐵般的手指抓緊著她的手臂,見她吃痛擰眉,手指欲松,卻在看見她眸光漠然時,為她擔心一整天的火氣,猛然轟的一聲炸燃開來,暴吼道:「那你為什麼騙我說你回你爸那?」
「你爸?」偲彤心灰意冷的看著他,聳起雙肩,用力掙扎,想掙脫他的箍制。「我們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你從未喊過他一聲爸爸?」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這個。」他狠狽的迴避她的問題,雙掌將她抓得更牢,絲毫不肯放鬆。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老婆?」她深深凝望著他,這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他愛她,為什麼總是對她父親存著若有似無的敵意?如果他愛她,為什麼不肯讓公司的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是不是另有打算?
「不要轉移話題。」向天馴清楚看見她眼底的痛苦,心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過他刻意忽略這股突如其來的刺痛,執意要她交代清楚,「說,你為什麼騙我?」
「我沒有轉移話題,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偲彤停止掙扎,堅定的看著他。
「你是我的老婆,不管是法律上或是我心裡,都是。」他清楚明白的回道,火炬雙眼盯緊她。
然而他的心緒卻不如表面這麼冷靜,她原本應該只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他用來報復陳老頭的棋子,可他卻在不知不覺中投入了感情。
「現在,我要知道你今天一整天去了哪裡。」
聽見他的話,在她體內蔓延許久的不安正在收斂,慢慢縮成一個小點。「我一整天待在飯店裡,哪裡都沒去。」
「自己一個人?」他冷聲質問。
偲彤看著他冰冷的目光,火氣一揚,伸出雙手,往他胸膛用力一推。「向天馴,你在懷疑我什麼?」
她還在說服自己他跟趙秘書之間沒什麼,沒想到他竟先懷疑起她來?她跟學長之間清白得很!
向天馴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麼用力推開他,毫無防備之下,不禁向後踉蹌了兩步,表情也因為不悅而扭曲,隨即雙臂往前一抓,輕易將她再次圈抱在懷中。
她受困在他懷裡,想起總機小姐那些曖昧的話,又氣又委屈,奮力掙扎著。
「放開我……」
強健雙臂摟得死緊,他堅決要從她嘴裡挖出答案。「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偲彤不停地扭動身軀,但仍舊敵不過他的力量,直到她累得喘氣,才放棄掙扎,抬眸瞪向他,卻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他看起來很憤怒,目光裡儘是壓抑過後的冷怒。
「我學長。」她別開臉,快速回答。「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為什麼送你回來?」向天馴沒鬆手,反而一掌扣住她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偲彤彼他強悍的視線鎖緊,雖然明知道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將會引來他更大的怒火,但他想要知道的事實就是如此,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後,徐徐揚嗓,「因為昨晚我住在他的飯店裡。」
果真,他瞬間怒火沖頂,瞠大雙眼,粗魯的捏緊她的下巴,震驚大吼,「你昨晚跟他在一起?」
她蹙緊眉頭,抗議低吼,「放開我!」
「說實話!」向天馴滿腦子都是何叔不久前說過的話,她打算要離開他,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是嗎?
腦海裡閃過她跟別的男人相擁的畫面,不安、心痛、抗拒、憤恨揉成一股強大力量,在他體內四處流竄。
偲彤痛得閉緊雙眼,沒看見他勃然大怒下的慌亂不安,只對於他驚人的怒氣感到畏懼,害怕得放聲大喊,「對!」
向天馴驚怒地惡瞪著她,咬牙一哼,「對?」然而他眼底的痛苦卻像被人狠狠痛揍到弱點一般,無限的蔓延。
「你昨晚跟趙秘書做了什麼,我跟他就做了什麼。」她睜開雙眼看著他,神情冷靜又疏離。
「你怎麼知道趙秘書?」看著她越來越冷的眼神,他慌亂得幾欲抓狂。
趙書敏到公司上班,是他不得不答應的請托,可他從未向她提過,就怕她會多問,連帶牽扯出那段往事,可如今她會提起趙書敏,代表一定有人對她說了什麼,難道這就是她昨晚不回家的原因?
「我不想說。」她冷冷看著他,將心門封閉起來,才拒絕跟他溝通。
「由不得你。」向天馴從牙縫裡迸出這幾個字後,一把抱起她。
「啊?」偲彤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雙手胡亂抓住他的衣物,好穩固重心,等看清他對自己做了什麼後,她激動的扯開喉嚨大喊,「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他像扛米袋一樣把她扛在肩上,對她的大喊充耳不聞,幾個大步踏入臥室,將她重重扔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