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可是我喜歡坦率的感覺,總好過搞曖昧或彼此迂迴試探。」
偲彤輕撫著他寫在卡片上的字,他寫得好用力,指尖彷彿能夠感受到他書寫時的力道,這是他的寫字習慣,還是有什麼原因讓他寫得如此用力?
「很高興我們是同一種人。」向天馴輕笑開來,沒察覺自己說這話時,語氣裡飽含輕快的愉悅。
「嗯。」她甜甜笑開。
「晚上見。」他的眼角餘光瞥見等在不遠處,表情有些懷疑的秦特助,這才猛然驚覺他似乎花太多時間講這通電話,神色瞬間一凝。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不少企業界大老正在等他進會議室開會,他在前往會議室中途接到她的電話,原本只打算邊走邊講,花一分鐘快速解決,沒想到自己不但走到角落密談,還花了不少時間。
「嗯,到時候見。」偲彤微笑說完,結束通話。
向天馴盯著手機兩秒鐘,濃眉緊擰,唇線也跟著抿緊。
這場遊戲的主導權應該掌握在他手中,而不是她。
第3章(1)
偲彤準時出現在宴會廳門口,侍者接過她手中的邀請卡後,畢恭畢敬地帶她走進二樓一個開放式包廂。
「向先生交代,請您在此等候。」侍者微微傾身,伸手比向桌面上的食物,「請享用,另外想要任何東西可以按鈴,我們會立即為您服務。」
桌面上有各色餐點,西式、中式,主菜到小點心,應有盡有,還有一排幾十管色彩各異的調酒。
「好,謝謝。」她微微一笑,拿起其中一管色彩鮮艷的調酒,好奇看看嗅嗅,順便喝個兩口。
哈,味道不錯。
偲彤邊等他,邊喝調酒,連帶吃掉一大盤龍蝦沙拉,幾樣小糕點,最後拿起香檳王,一口氣喝掉兩杯。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向天馴卻遲遲沒有出現。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輕咬著下唇,從手稍稍抓起拖地的長裙擺,站起身,想去一樓的主宴會場看看,但很快念頭一轉,還是覺得不妥,又坐回原位。
在這一站一坐之間,她看見宴會廳的某個死角,似乎出現向天馴高大的身影,而他身邊正站著一位美麗的女人。
瞬間,她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
偲彤皺眉,張大雙眼看著他,親眼看見他狀似親密地摟著對方,對方則是雙手抱著他的手臂,仰頭,似乎正在對他撒嬌。
她倒抽一口氣,他把她約來這又遲遲不現身,現在還跟另外一個女人這麼親密,他在耍她嗎?
「不會的,他一定有什麼原因走不開,他沒道理騙我。」偲彤一面心理建設,一手忍不住又抓起調酒喝個不停。
「嗨,怎麼不下去玩?」
身後突然傳出聲音,她快速回頭,驚見一名陌生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原本一顆急切的心迅速冷卻。
不是向天馴……
「我在等人。」偲彤轉回頭,並不想搭理這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男人,拿起桌上的柳橙汁喝了一口。
「等向天馴?」男人嬉皮笑臉地道,不請自入,走到她背後站著。
「你怎麼知道?」感覺對方的逼近,她霍然轉頭,站起身,聞到對方身上濃濃的酒氣,全身豎起戒備寒氣。
「很簡單,這裡是他的專屬包廂,一般賓客不能上來。」男人一雙色眼在她身上流轉一圈,最後在胸脯、腰身、臀部來回打量。「他一直是宴會裡的搶手貨,女人見著他,就會黏著他不放,你有得等了。」
「那我先回去。」偲彤困難地吞嚥一下,往旁跨開一步,想要越過男人離開。
怎料她一有動作,男人立刻逼上前,雙臂打開,擺出一副無賴樣,下流的朝她笑著。
「生氣了?」說完,他抓住她的雙手,把她往包廂內的小休息室拖去。
「你做什麼?」偲彤瞠大雙眼,放聲大喊。
男人見狀,一掌摀住她嘴巴,更加蠻橫地拖著她,臉部扭曲,在她耳邊憤怒低吼,「你們這些女人全都一個樣,一個個排隊等他,怎麼?我也是男人,他能給的,我也可以!我現在就能好好疼你!」
她驚怒的瞠大雙眼,怒氣壓過恐懼,倏地抬腳往前狠狠一踢,桌面上數支酒瓶、酒杯飛落地面,發出玻璃砰裂的匡嘟匡啷聲響。
向天馴在宴會廳裡,正被商場上合作對象的千金們拉得快要發火,幾次想要脫身,卻又被另一批人纏住。
如果沒有父親的事,也許他會從中挑個對自己事業最有幫助的女人,讓事業更上一層樓。
不過,聽說姓陳的很疼女兒,如果他知道女兒婚姻不幸,不曉得他會有多痛苦?
要擴大事業容易,花點時間跟精力就可以,但仇人的女兒只有一個,最狠毒的報仇方式才是他要的。
這時,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響傳來,可在場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但向天馴濃眉緊皺,聽辨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的專屬包廂傳來,他倏然抬眼一看,赫然發現剛剛還坐在那裡的人居然不見了?
他心頭乍然一驚,推開眾人,快步衝向包廂,雙腳一踏進去,看見酒杯、酒瓶碎了一地,他的心立刻跌入冰寒深處。
他迅速轉頭看向包廂休息室的門板,怒氣騰騰的幾個大步走上前去,全身肌肉緊繃,進入備戰狀態,大掌緊緊握住門把,霍然轉開,隨著他推門而入,一聲慘叫先行鑽入他耳朵裡——
「救、救命啊!」
充滿憤怒又隱約藏著恐懼的聲音,向天馴心中頓時揚起前所未有的怒火以及一絲奇異的古怪感,隨即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男人跪在地上,滿臉通紅,雙手抓著纏在脖子上的絲巾,痛苦哀號。
向天馴望著眼前這一幕,徹底懵了。
「你終於來了。」看來剛剛她踏那一腳,他肯定聽到了,才會收效快速的衝上來,如果沒這件事,他打算慢吞吞的拖到什麼時候才來找她?
「你把他制伏了?」他努力回想剛剛那句救命到底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還是他下意識認為喊救命的一定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