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雷家可以有選秀大會,我就不能私辦一個征夫大會嗎?」
「辛曉白——」
「雷天宇——」她學他說話語氣,轉頭看他。「你可以做到分手後三個月不來找我,現在又何必功虧一簣呢?還有,我之前既然可以主動提分手,那你就要記住——對我來說,考到評茗師資格、得到第一份正式工作或許很重要,但是,若是我想轉身離開,也絕對不是難事。」砰!辛曉白轉身用力甩上房門,用跑百米的速度飛快地離開。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天知道她甚至連他當初為什麼會看中她,都搞不清楚了。況且,山上的這場選秀大會,不正是為了讓他大爺挑選心目中的妻子嗎?那些女人全都比她適合他的人生一百倍。
而她的人生不要像她媽媽一樣,一輩子都因為男人而在感情裡隨波逐流。她有她的選擇,而這個選擇裡——沒有雷天宇。
絕對沒有!
第10章(1)
在旅店門口看到他的時候,我沒有逃跑。
畢竟,他都找到這裡了,我還能跑哪裡去?
「收拾東西。」他冷著臉命令道。
我點頭,把這幾天陸續添購的東西都塞進新買的雙肩背包裡。在旅店櫃檯結了帳,背起背包自顧自地走到車子副座裡坐下。
他也沒說話,車子開了就往前走。
直到車子開到我原先住的地方,我們兩人仍然無語。
他抓起我的雙肩背包,大步走向電梯。我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想著待會兒要怎麼跟他說「分手」
進了電梯,他冷幽幽的眼神就直盯著我瞧。我知道我曬黑了一點,除此之外,倒沒什麼不同。事實上,在吃得好睡得著的情況之下,我沒變胖已經是奇事一樁了。
電梯門打開,我率先走出來,從背包裡拿鑰匙開門再開燈,然後便飛撲到客廳布沙發上的那堆抱枕裡。
離家這幾日,我最懷念的就是我寬鬆的粉紅居家服和這堆抱枕!
「回來了!」我在沙發裡滾了一圈,把身子歪七扭八地塞在抱枕裡。
身後的他依然無言,只是我很肯定他在看著我,因為我的後背起了一陣冷瘡瘩。
我抬頭看著他,決定早死早超生。
「現在是要我自問自答嗎?」我盤腿在沙發上坐著。
他站到離我一步之外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拍拍身邊位置要他坐下。
他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裡坐下,冷冷地直視著我的眼。「說。」
「說我為什麼不告而別?還是我為什麼要跟你分手?」我學他雙臂交握在胸前,仰頭看著他。
「你要跟我分手?」因為我不讓你出去工作?」他瞇起眼,聲音倏地壓低八度不止。
我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但我裝作不以為意地一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隨便你怎麼想。不過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倆沒有明天吧。」其實,我想跟他說,我想分手的主要原因是他沒給我安全感。他從不跟我提他的事,這樣的感情讓我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放棄。
只是,他既有他的自私,我也有我的尊嚴,那麼分手原因也沒必要說得那麼清楚了。我看著他發亮的怒眸,等待著他開口。可他就是用一種看得人頭皮發麻的目光緊盯著「不說話就代表默認……」我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有沒有明天這回事,不是由你單方面決定的。」他打斷我的話,擋在我面前「那也不會是由你。坦白說吧,我要結婚生子,而你從來沒和我有這種打算。」我看著他緊繃臉龐,覺得好累,累到不想再去猜測他面具下的心情了。
「我們認識的時間,還沒足夠到讓我想到那一步。」他說。
「幹麼說謊?你明明就是從沒想過那一步吧。」我胸口一痛,所以故意冷笑一聲,別下一刻,我的臉龐被他挑起,他冰珠子一樣的話一顆顆彈到我的臉上。
「你從沒問過我,如何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說。
「我不會去瞭解一個從來不曾想被瞭解的人。」憑什麼我一定得是先付出的那個人?我無法別開眼,乾脆閉上眼不看他。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握緊拳頭,感覺肩膀整個僵硬了起來。
「這是你的手段嗎?」他問。
胸口竄過的抽痛讓我瑟縮了下,但我很快地挺直背脊,張開眼晴迎視著他。太好了,今天真是個攤牌的好日子。這時候分手果然是對的,因為,他已經重要到能讓我傷心的地步了。而我不要為愛傷心,那實在太不實際了。
「隨你怎麼想。」我學他端起一張面具臉龐,冷冷地說:「給我兩天時間,我搬回我家,也麻煩你從此忘了我家在哪裡,不要再追著我跑了。以後相見也當成不認識……」他握住我下顎的手指開始用力,我倒抽一口氣,痛到說不出話。
他放下手,改握住我的肩膀,從齒縫裡迸出話來。
「這段時間對你來說算什麼?」
我望著他鐵青的臉色,想著他如果曾經讓我感覺我對他是「算什麼」的話,我們又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那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只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用他平時命令式的語氣說道:「你知道什麼是好聚好散吧。」
「不知道。」他冷硬地說道。
「那你只要知道我們從此不要再聯絡,日後相見也要當成不認識,這樣就好了。」我「你到底想要什麼?」他握住我的肩勝,嚴聲問道。
「你同意分手,我就說。」我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心軟——雖然我心痛到快要沒辨法站直身子。
「說——!他瞪著我的深黑眼眸幾乎快噴出火來。
「你從不主動提起你的一切、你的生活、你的工作、你的想法——就笪我疑心你是殺人狂廉問了你的職業,你也只會說「做生意」三個字。一個男人如果想和一個女人有未來,會完全不讓她瞭解嗎?」我看著他的臉色從嚴凜鐵青變得不捨,我別開眼不看他,不許自己被他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