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麼好,你為何不選擇六爺,反倒看上我大哥呢?」姚芝穎笑著反將她一軍。
「你這丫頭……」紅蓮被她這一問,倒是說不出話來了,羞惱地作勢要搔她癢,嚇得姚芝穎頻頻閃躲。
兩人的嬉鬧聲隨風飄散開來,笑聲擴至整個雨花閣,讓正踏進月洞門的喬譽不禁跟著笑開來。
「紅蓮那丫頭也來了,這兩個丫頭倒是相處得挺好的,看來這對未來的姑嫂以後相處是不成問題了。」
「六爺說得沒錯,紅蓮對姚姑娘的確十分關照。」高峰笑著附和。
「沈貴可有消息?」喬譽突然話鋒一轉。
高峰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立即垂首拱手請罪。
「六爺恕罪。在千鈞一髮之際,被乾坤雙煞給救走了。」他親率一批精衛軍去緝拿沈貴,眼看就要手到擒來,卻在最後一刻被突然竄出的乾坤雙煞給壞了事。
「乾坤雙煞?這兩兄弟不安分躲著,竟敢壞本王的好事。傳令各大官府,沈貴、乾坤雙煞這三人,是本王要
的人,若有消息立即回報,再命精衛軍加強巡邏天龍城各處。」喬譽側首直視高峰,神情嚴厲地下令。沈貴一日沒捉到,他就無法安心,就怕他會再次對姚芝穎下手。
「屬下遵命!」高峰拱手回應。
「原來六爺是來到這裡了,難怪我遍尋不到。」姚承寬緩步走上前,這幾日他自是知道喬譽時常找上小妹,但他並不樂見。
「承寬,有事嗎?」喬譽自是沒錯過他臉上的不豫。
「皇上有旨,宣六爺進宮一趟。」
「可知是什麼事?」喬譽劍眉微蹙,似是不願進宮。
「聽說皇上有意將蔣太師的閨女賜婚六爺。」姚承寬話一說完,便見喬譽臉色微沉。
喬譽俊臉微慍,旋身走出雨花閣,高峰連忙尾隨在後。
兩人一走,姚承寬靜靜聽著裡頭傳出的笑聲,臉上有抹沉思,許久後,才旋身靜默地離開。
御花園裡百花盛開,粉蝶翩翩飛舞採花蜜,那景象美得讓人忍不住駐足觀賞。
六角亭內,當今皇上喬飛命人準備一桌酒菜,親自替身旁的人斟酒。
「謝皇兄。」喬譽道謝,接過白玉酒杯一口飲盡。
「六弟,今日朕找你來是有一事想問你的看法。」皇上含笑看著性子在兄弟間最難掌握、容貌最酷似先皇的
喬譽。
喬譽替兩人斟了酒,俊逸臉上似笑非笑,不疾不徐地淡問:「皇兄直言無妨。」
「蔣太師有一女,單名馨。此女知書達禮,性情嫻雅,深受太后喜愛,兄弟間唯有你尚未婚配,更無侍妾,太后有意將蔣馨許配給你。」皇上說出太后要他轉告的話;太后每回見著六弟,總不免想起已逝的父王,加上六弟的生母梅妃也在幾年前過世了,太后自覺有責任替父王多照顧六弟,才會關注起他的婚事來。
「臣弟謝過皇兄和太后,但只怕臣弟無福消受,因臣弟已有喜歡的姑娘了。」喬譽早在進宮的路上就想好說辭了,絕不讓人左右他的婚事。
「此話當真?是哪家的姑娘?」皇上聞言大喜。能讓他這性情難測的六弟喜歡上的姑娘,該也是個不凡的女子才是。
「是姚總管的妹妹,名喚姚芝穎。」他得承認那丫頭確實吸引了他,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此時此刻只想將她推出來當擋箭牌。
「太后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改天把姚姑娘帶進宮來,也讓朕和太后瞧瞧吧。」皇上已經迫不及待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太后了。
「臣弟遵旨。」喬譽笑著一口答應,心底卻早已打算陽奉陰違了。
「六弟統領的精衛軍守衛著天龍城的安危,勞苦功高,朕再敬你一杯。」皇上舉杯笑敬皇弟,喬譽執起酒杯與皇上相視一笑,一同飲下杯中酒。
此時,自小就侍候皇上的太監常喜走上前,在皇上耳邊低語一陣後,便垂首退下。
皇上聽完,看著喬譽的目光中帶著玩味,不等喬譽開口,主動問道:「六弟,半個月前的某夜裡,精衛軍破了一樁人牙子私下販賣的案子,聽說裡頭有位姑娘自稱是你的未婚妻,可有此事?」喬譽聞言,臉上笑容微僵,斜睨了垂首不敢看他的常喜一眼,再抬首面對一臉興味的皇上,只能硬著頭皮承認:「是有此事,此女正是姚芝穎。」皇上聽他親口承認,暢笑出聲,一手拍向他肩頭。「六弟,為何剛剛朕問你時,你不說已與姚姑娘私訂終身了?」話裡不免有絲責怪。
「臣弟是想下回帶芝穎進宮時,再一起將此事告知皇兄和太后。」面對皇上的開懷,喬譽含笑沉著回應。
「太好了!就這幾日吧,帶姚姑娘進宮一趟,讓太后和朕瞧瞧。」皇上太瞭解自家兄弟了,可不許他打馬虎眼,直接下令,容不得他耍賴。
「臣弟遵旨。」喬譽仍是笑容不變,心想只能將姚芝穎帶進宮一趟了。
天龍城乃帝京所在,街道兩旁隨處可見酒樓客棧林立,古玩、銀樓……等店家,繁榮盛景遠勝各城郡。
此時,街道上一攤販賣面具的小販,正熱絡地招呼攤前的三名姑娘。
「三位姑娘請隨意看,看你們是喜歡鬼面具,還是喜歡獅子、兔子、猴子、狼面具,各種動物的面具我這裡都有賣。」小販熱絡地介紹掛在木架上色彩繽紛、栩栩如生的各式面具。
「狼面具?」姚芝穎拿起一隻狼面具把玩。
「小姐,我們出來有一會了,還是趁六爺回來前快回府吧。」
喜鵲陪著小姐偷溜出來,雖然見識到了迥異於梧桐城風貌的市集,可心底卻不免提心吊瞻,六爺不准小姐出府的事,她可沒忘記。
「是啊,喜鵲說得對。算算時辰六爺快回來了,咱們還是趁早回府吧。」紅蓮深知喬譽的脾氣,她一來就把芝穎給拐出府,要是喬譽回府見不著芝穎,問罪於她可就慘了。
姚芝穎左右瞧了兩人一眼,清麗面容上儘是不以為然,故沒將兩人的擔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