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醫院是私立的,更是享譽全球、被稱為「上帝之手」的韓酌開的,他的醫術便如同人們稱呼他的雅號一般相村,只是只有少數人知道韓醫生家裡是中醫世家,代代學的都是中醫,可他卻反家人之道而行,在西方醫學方面做出了讓不少醫學前輩、老教授都連連稱讚的功績,不少老前輩都感歎著江山代有才人出。
而韓酌其人不僅醫術水準高超,相貌氣質也是出眾非凡的。
他穿著白抱,步履如飛地穿過走廊,進了急診室。
坐在等候椅上的蘇晨,心神算是定了,她知道韓酌,也知道他不少成功的案例,今天有他在,顧瑾言不會有事的,蘇晨喃喃自語。
徐秘書看到韓酌,稍稍有點吃驚,她沒有通知他,因為聽說他不在台灣,可轉念一想,或許是他剛回來,他的助手通知他後,他就趕緊來了。
看著韓酌走入急診室,門擋住了室外人的視線,徐秘書回過神來看看坐在身旁的蘇晨,她的眼淚早就化開了,妝也花了,可她卻過這麼久也沒察覺。
蘇晨一直注視著急診室的門,過了不久,急診室的門開了,韓酌走出來。
她立刻站起來,緊張地拉著韓酌的手問:「韓醫生,他怎麼樣了?他出什麼事了?」顧不得韓酌的助手還在場,她早已失去儀態。
韓酌認出了這個緊張得拉住了他手的女人,就是顧瑾言的妻子,他們之前的婚禮辦得那麼盛大,讓多少女人都羨慕妒嫉,恨不得自己再嫁一次,而剛好他老婆就是其中一員,他好不容易哄好的老婆,就因為這件事又跟他鬧彆扭了,雖然蘇晨的妝都花了,可他怎麼可能不認得她,都是這對罪魁禍首的夫妻害的!
「胃出血,需要馬上準備手術。」
什麼?怎麼突然就胃出血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蘇晨有點微愣,嘴裡下意識地問:「嚴不嚴重?」
「起碼沒像得了癌症那麼絕望,你先洗把臉吧,不是什麼大手術,很快就能完成,我先去準備一下。」
蘇晨說了聲:「謝謝。」然後放開他的手,不再耽擱他。
徐秘書看著韓酌的背影,在離他們不算太遠時,她聽見他的助手對他說:「你怎麼不安慰她一下,看她這麼慌張的樣子,等一下不會暈倒吧?」
「我安慰她不如早點準備手術,早些完成然後回家,而且我說的也是事實,你覺得胃出血是大問題?」
聲音漸行漸遠,聽得不太真切了,也聽不見他的助手又說的一句是什麼。
徐秘書回過頭來,見蘇晨抽抽噎噎地吸鼻子,用手背不斷地抹去滑落在臉上的眼淚,今天幫她化的是濃妝,眼線暈開了,眼淚流下來時,拉丁一條長長的黑色痕跡,被她的手背一擦,原本雪白還帶著腮紅的臉上被她抹得東一塊黑的,西一塊黑的。
徐秘書看她哭成這樣也不忍心了,安慰地,「我先陪你去洗臉吧,有韓醫生在,沒事的。」
蘇辰點點頭。
徐秘書原本是準備就寢的,接了蘇晨的電話,套上衣服就立刻出了家門,包包裡沒有像今早那樣帶著化妝品,只裝著一瓶卸妝乳。
蘇晨平常是以素顏示人的,只有在出席宴會時才化個妝,此時卸妝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冒犯她的舉動。
水聲嘩啦嘩啦響,卸下妝後,蘇晨雙手捧起水潑在臉上,一手撐在了洗手台的大理石檯面上,一手關上水。
「他的胃,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她沒有擦臉,任由臉上的水珠滑落到下巴,然後一滴一滴滴下來。
「你是營運長的太太,抱歉,一時間我認不出來。」徐秘書也是看韓酌對蘇晨的態度才確定的,韓酌不是會對莫名其妙的人止步並且解釋病情的人,只有面對家屬才有這個可能。
蘇晨搖搖頭表示她不在意。
「我在營運長身邊當秘書已經有七八年了,營運長是個很了不起的人,處理公司的事務井井有條,不僅如此,他那時還接下總裁的日常事務,那時上一任總裁還沒退下來,可基本上已經不管事了,都是營運長在打理公司,那年他也只有二十二歲,風華正茂,可他一人身兼二職,又時常從早上忙到深夜,連飯都忘了吃,久而久之他的胃就慢慢不好了。」
徐秘書向蘇晨徐徐道來,「後來,現在的總裁在大學畢業後進入了公司,營運長就把總裁的事務推給了他:那時候公司裡的人都跌破眼鏡,我們都沒見過這麼兄友弟恭的場景,沒有兄弟鬩牆,沒有一點爭吵,我們都以為是營運長對於職權之事無所謂,因為他在工作以外,對於其他事物的態度都是無所謂的。」
蘇晨聽得認真,一言不發,沒有打斷徐秘書說話。
第6章(2)
徐秘書推了推眼鏡,繼續說:「到了後來我才知道不是這樣的,營運長之所以不當總裁,是因為對於他而言,總裁一職實在是太忙了,一旦擔任了顧氏的總裁,他就不能再時常往國外跑了,營運長在卸下總裁代理人的職務後,每年都有一半的時間待在美國那邊的分公司,我身為他的秘書便時常來回往返兩國,給他送必要的緊急文件。
有一次我跟他走在Man上attan的街上,還在跟他匯報顧氏總公司的近況時,他突然衝上前去追一個女孩子,很激動地把那個女孩子扳過身來,可是又在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臉時跟對方道歉,那天晚上他把他家附近一間超市裡的酒都買光了,帶回家裡,第二天早上他就進了醫院,醫生說他以後不能食用刺激性的東西刺激他的胃了。」
蘇晨聽得心裡一陣發酸,想起他剛剛在會場上,面不改色地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酒下肚,她就覺得眼睛酸澀極了,他永遠有辦法讓她為他心疼。
胃都出血了,那該有多疼?在車裡時他臉都白了,額頭上全是汗,可他還因為她在抖,以為她冷而想要脫衣服給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