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接電話?那丫頭究竟在幹什麼?」任雲菲瞪著手機,生氣地差點將手機給甩在地上。
「雲菲小姐,你看要不要跟少爺說一聲?」對於兩位妹妹的管教,大少爺向來嚴厲,雖然會限制奾奾小姐的外出,但只要她們出去,不管去哪裡,都要報備,手機也要隨時開機,以方便他找人。
任雲菲抬頭看了眼管家,隨即撥了大哥的手機,「喂?」
「雲菲小姐嗎?總經理正在開會,要不要我幫你留言?」
任雲菲這時真想大吼,什麼時候不開會,偏偏挑這個時候?
可這不是秘書小姐的問題,她要自己冷靜,並且交代:「秘書小姐,你現在馬上去跟我大哥說,奾奾不見了,我正在找她。」
「可是總經理開會時.不准人家打擾……」
「什麼打擾?奾奾都不見了,他還有心情開會?」本是壓下的怒氣,這時又全冒了上來,直接對秘書小姐發火。「你馬上去跟他說!」說完,任雲菲掛上電話。
「林伯,你在家等,如果有消息,馬上聯絡我,我現在就去奾奾的學校看看。」拿過汽車鑰匙,任雲菲就要出門。
「雲菲小姐,大少爺交代,不准你開車……」管家在身後提醒著。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大哥交代什麼?現在先找到奾奾要緊。」話畢,任雲菲已經衝出大門,然後汽車引擎響起,紅色跑車揚長而去。
秘書小姐站在會議室外,猶豫著該不該敲門。
可想到雲菲小姐剛才在電話裡著急的語氣,她怕自己若是錯過時機,到時真出事了,她擔不了這個責任。
吁了口氣,她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沒有回應,秘書小姐不死心的又鼓起勇氣再敲一次。
「進來。」這次,停頓了五秒,裡頭傳來總經理的平靜的聲音。
儘管擔心總經理可能會生氣,但秘書小姐還是小心地推開會議室的門,在幾位公司主管的注視下,她站在門口,侷促不安的絞著手。
「什麼事?」任浩揚正低頭看著業務主管遞上來的年中報表,對上半年的業績成長不甚滿意的他,眉頭緊緊鎖著,扳著俊瞼沉聲問。
「剛才雲菲小姐來電話……」
俊瞼表情皺了下,隨即抬頭看向秘書小姐,「如果不是很急的事,等會議結束再說。」意思是,要秘書小姐出去,他打算繼續未完的會議。
「可是雲菲小姐說,奾奾小姐不見了,她很著急,要我一定要跟您說一聲。」
「什麼?奾奾不見了?」本是平靜的俊臉,聞言後表情更顯難看,重重放下手上的筆,「現在呢?」
「雲菲小姐沒有說。」
「該死!」
任浩揚想起今早上官字陽的話,一股不安的預感襲上心頭,匆忙起身,「會議結束。」快步走出會議室,同時撥打手機。
偌大房間的中央,東方略站在床沿,皺著眉頭看著床上扭動難受的人兒正發出細細申吟,痛苦地哭泣。
「她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像是患了重病似的全身癱軟。
坐在床邊的人,正是屋子的主人,嚴偉。
只見他拿著聽診器,小心仔細地為床上的任奾奾檢查,雖然他有些訝異任浩揚的妹妹怎麼會跟東方略在一起,可此時病人的情況重要,他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從剛才奾奾被抱進來後,就一直喊頭昏、噁心想吐的情況看來,嚴偉大致猜出是她的老毛病又發作了。
「不要緊張,奾奾有時會這樣。」
「什麼不要緊張,你該死的沒看到她難受的在哭嗎?」那蒼白的小臉上,淌滿淚水,看得東方略心頭的火氣直升。而這改死的傢伙竟然還說不要緊張。
「這是奾奾的老毛病,她幾年前就有梅尼爾氏症,這種症狀一旦發作,就會這樣,只要吃藥,多休息就沒事了。」
「老毛病?你的意思是說,她本來就有病?」
「嗯。」
「那怎麼會該死的莫名其妙發作?」
嚴偉瞥了好友一眼,收起醫療器材,歎了口氣地揉著床上人兒的頭髮後,才帶著不贊同的眼神看著東方略,「那就要問你,是不是你的舉動還是話刺激了她?或是讓她壓力太大一時無法承受才會發作。」
梅尼爾氏症並不是個多嚴重的病症,可一日一發作了就會難受的要人命,天旋地轉不說,嚴重的還會因此而感到噁心嘔吐,全身癱軟無力。
「我……」本是氣焰的東方略被好友這麼一說,詞窮地沒話說,也間接承默認了嚴偉的猜測。
「浩揚知道奾奾跟你在一起嗎?」就他所知,任浩揚恨不得宰了東方略,不太可能任他跟妹妹單獨相處,又見奾奾還穿著學校制服,心想東方略八成是去學校擄人。
「你說呢?」
東方略自嘲的哼了聲,兩年前那場衝突,他與任浩揚早就不相來往,這次他來台灣,主要是為了帶走任奾奾。
他走上前,坐在床邊,伸手撫過床上人兒的臉蛋,看著她受苦,沒來由的,他的心也跟著難受,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起了疼惜的心。
「你是不是忘了浩揚曾警告要你別再接近奾奾。」這兩年大伙也都很識相的不在浩揚面前提起東方略三個字。
「哼,只要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東方略很是自負的語氣,教嚴偉搖了搖頭。
「你又想跟浩揚對上了?兩年前浩揚那兩拳你還吃不怕?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東方略不語。
「今晚是宇陽的生日派對,你不是也要去?」
「不去了。」人都擄來了,他沒多大興趣跟一群人瘋。
「你真打算綁架奾奾?」
「那又怎麼樣?」
「不要小看浩揚的能耐,惹火他,台灣畢竟是他的勢力範圍,政商人脈亨通的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兩年前我就說了,我要她。」
剛才嚴偉給她打針後,藥效似乎開始發效,只見她的申吟減少,鎖緊的細眉也緩了些,看來是不那麼難受了,大掌上修長的手指輕地拭去掛在臉蛋的淚水,那動作很是溫柔,連表情都跟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