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足淨是勾魂的曖昧調,她不信南宮寒傲感應不出,他又不是死人。
但是——嘿嘿,他當真不為所動耶,沒有混亂、沒有癡迷,平靜的表情完全摸不透深淺,似乎只專注於公事上的點滴。
難怪嘛,哈!一個不能人道的傢伙當然是舉不起男性雄風,即使眼前擺上最可口的食物,對他而言反倒是最嚴厲的嘲笑與傷害。
那個狐狸精必然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吧!
可是……她也未免太誇張了點吧!居然敬用身體磨蹭他。
即使南宮寒傲繼續坐懷不亂,不過身為他名義上的妻子,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名義上的丈夫慘遭蹂躪。
「分開、分開、分開!」她終於忍不住跳出來主持正義,強力隔開張秘書與南宮寒傲之間的距離。「我不准你們靠在一塊兒。」,像極護子的母獅。
「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張秘書的不滿溢於言表,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能與淡然冷沈的總裁有著親密接觸,卻硬生生被破壞掉,她真想一掌劈了她!
「分開。」換她挨在南宮寒傲身邊,極盡所能地粘上。「商量公事有必要靠的這麼貼近嗎?」
「我們商量的是機密。」
她還敢振振有辭。
「那我也要聽。」她幾乎快跟無尾熊一樣整個掛在他身上,獨佔的宣言擺明誰都別想越雷池一步接近他。
「葉小姐,這不關你事。」張秘書忍不住磨刀霍霍。
「我不讓,誰教我是總裁的助理。」她不甘示弱地用眼神殺她。
「葉——」
「張小姐,你先出去。」爭執的關鍵終於看不下去。
「總……」
沈下的無言讓張秘書不敢造次,襟下口。
「是!」她負氣響應。
活該。這回換葉萱萱扳回一城,她立刻依樣畫葫蘆地丟給她洋洋得意的蔑笑。
張秘書扭著腰身忿忿離去,門扇彈回後,葉萱萱再丟給她一記特大號鬼臉。
「狐狸精。」她還不滿意地啐聲。
「萱萱,留口德。」
「你還敢教訓我。」她插起腰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沒命呀。」有這麼嚴重嗎?當然有。要知道他那件「不能怎樣」的消息若是傳揚出去,以後他拿什麼面目見江東父老呀?倒不如直接了斷來得乾脆些,所以說救了他一命,可不是危言聳聽。「哼,我替你化解危機,你還反過來凶我,太過分了吧!」
沉浸在勝利光彩下的她壓根兒沒注意到南宮寒傲的俊臉已經悄然俯近在眼前,繼續處於自吹自擂的忘形狀……
「要不是我,看你怎麼脫身……」
她柔嫩的嬌軀就這麼大剌剌地掛在他身上,一反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逃避態度。柔軟的身軀雖隔著布料與他相貼合,然而想漠視這不斷拂來的馨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熱氣滾滾湧起,在胸臆間鑽動,不受控制的意念將手掌橫過她身子輕鬆搭在桌沿旁,把她困在桌子與胸懷之間,納入羽翼下,望著她發出驕傲彩光的小臉蛋,心海一片沸騰……
「快說呀,你要怎麼謝謝我?」仍處於莫名興奮狀態的她完全沒發現兩人之間正鼓蕩異樣的情魅,一心只想邀功,想讓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對她低頭。
「謝你什麼?」他再一步迫近。
「真不懂還是裝傻?」她不滿地嬌嗔。「胸襟放寬闊點吧!別老玩過河拆橋的把戲,會惹人厭的。」
「恩將仇報的事我從來不做。」純淨幽香的處子氣味開始佔據他的感官神經,如入無人之境的在體內瘋狂流竄,被陣陣火焰焚燒的他聲音不禁低沉幾度,誘煞人也。「倒是我究竟欠了你什麼,請你明說。」
哼!傻瓜蛋。
「好吧!好吧!我把我的偉大告訴你。聽好!」她受不了的清清喉嚨。「你不能」人道「的秘密被我成功掩蓋了過去,這還不值得你對我感激涕零嗎?方纔你坐懷不亂的態度要是惹得狐狸精心生懷疑,逼得她去挖掘你瘡疤,你可就慘了。我犧牲我的人格保護你的名譽,你當然要叩首謝恩。」好不容易有睥睨這男人的機會,不好好把握怎麼行。
「這麼偉大?」
「就這麼偉大。」她臭屁邀功。
「好,那我應該怎麼謝你呢?」
「這還用問,你當然要——」嘎,她驀然住了口,抬起清亮的晶眸呆望眼前情境,這……這怎麼一回事哪?她哪時候和他居然靠得這般親近?甚至親近到灼熱的氣息都能拂上她的臉?她清楚感受到他迷人的男性狂魅……
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我的天哪!羞死人啦,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臉與臉幾乎相貼,他俊美的五官就在觸手可及之處;飛揚的濃眉、高挺的鼻樑,完美到令人失魂,教她忍不住想伸手去碰碰他,尤其是他溫柔多情的唇更是掀起她蘊藏多天的懷疑,那場令她困擾許久的春夢……那天,他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偷吻她?
「怎麼?」快速閃幻過的情緒困惑住南宮寒傲,他方才才盡情享受過她得意的嬌俏與天真,怎麼下一秒鐘又變成了觀賞一隻呆頭鵝?
她扭怩起來,怎麼問嘛?而且臉好熱,熱到可以煎蛋。自己都認為那只是夢境,是慾求不滿的幻想結果,她怎麼有臉大剌剌地詢問自己有沒有被偷親過?
「你想問我什麼?」
萱萱驚訝地凝睇這恐怖的男人。他會讀心術呀?否則為什麼總能輕易看穿她心中所思?
「你也會吞吞吐吐?」乍聽這挑釁調侃,葉萱萱差點又變成火爆狂龍,不過神奇的是這回她沒有暴跳如雷;原因是她感受到對手的異樣鼓勵,他似乎不喜歡她把事情往心裡擱。
這是關心她嗎?
好像耶。
「我……我是有事……有事想問你啦。」葉萱萱絞扭起手指頭,支支吾吾好半晌,小嘴老是開了又閉、閉了又開,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句來問這種會羞死人的問題。傷腦筋?
於是小腦袋愈垂愈低,半個字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