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眸,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應該去問問你妹妹,為什麼當初要染上毒品,自毀前途?」
「讓她自甘墮落的人是你!」這男人總是給她們一個希望,可是沒有利用價值時,卻又一次毀去她們的期待。
而他總是借刀殺人,保持完美的形象,讓別人替他背黑鍋。
她就是那個倒霉的女人,總是成為他的劊子手,斬斷他招惹來的爛桃花。
他沉吟一會兒,「你的願望不是站得比俞雪茵還要高嗎?所以我推你往高處爬,這點我並沒有錯。」可是人若要自甘墮落,也不是他能預料的。
「因此你決定幫洪妤婷踩著我的屍體往上爬嗎?」俞曉蕾緊握粉拳,心真的受傷了。
他沉沉的低哼一聲,「在商言商,就算我今天答應讓你代言,那麼明年呢?後年呢?五年之後呢?蕾,你很明白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時間是會淘汰你的,你必須靠自己的本事往其它領域發展。」
她的唇瓣被自己的貝齒咬出印記,可見他說的話有多麼傷她。
「所以你現在要淘汰我嗎?」
他也嫌她在他身邊太久,準備要淘汰她,換上新人嗎?
「我很抱歉。」陸辰光以為她說的是代言合約,他必須捨棄她,與洪議員的千金合作。
雖然洪妤婷比不上她的美,可是下一季的產品必須以清新的形象推出,艷麗的她並不適合這個代言機會。
加上官商合作對他十分有利,政商是相輔相成的,日後若是開發副廠時,相信洪議員也會推波助瀾。
「停車。」終於,她受不了的低吼出聲。
他疑惑的看她一眼,發現她怒氣衝天。
「你想做什麼?」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停車!」俞曉蕾不滿的咆哮,像是被惹怒的小母獅。
「你再不停車,我就要跳車了。」
陸辰光知道她的性子,於是將跑車停靠在路旁。
她氣呼呼的開門下車,繞過車頭時,他打開車窗,探出頭。
「你確定要用走的下山?」
俞曉蕾瞪著他,沒有往前走,反而來到駕駛座旁。
「下車!」她生氣的打開車門,將他拉出駕駛座。「這輛跑車是我買的,登記在我的名下,你沒有資格叫我走路下山。」
陸辰光淡漠的站在一旁,「你確定要丟下我?」
「對。」她不爽的坐進駕駛座,譏諷的說:「你可以用手機聯絡司機,要他回頭載你。」
「手機沒電了。」在他上車之前,電力就耗盡了。
她沒有同情他,用力關上車門,然後繫好安全帶,露出挖苦他的笑容。
「那就只好請陸先生靠『自己的本事』走下山。不遠,頂多幾公里就到山下了,再見!」她打定主意之後,踩下油門,車子往前衝,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透過後視鏡,她看見陸辰光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之後,又放回去。
看來他的手機真的沒電了。
俞曉蕾,你打算放他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嗎?
他可是堂堂總裁,若是被人知道他很有錢,綁架他怎麼辦?
而且他平時做人那麼機車冷血,若是這時候又遇上仇家尋仇呢?
山裡會不會有野獸把這個沒心沒肝的男人吃掉?
車子離他愈遠,她的腦子浮起的問題愈多,開始天馬行空的想像,每個想法都讓她心軟。
他要走多久才能下山?
最後,她該死的沒有志氣,撥了一通電話。
「喂,小陳嗎?總裁被我丟在山裡,你最好五分鐘內回去接他。」
要不然十分鐘後,她會掉頭回去。
厚,沒志氣的俞曉蕾!
第4章(1)
這是第一次,她和陸辰光冷戰這麼久。
以前他們有摩擦時,她總是不到三天就向他道歉和好,厚著臉皮又與他卿卿我我。
因為她知道那些爭吵都是嫉妒、吃醋引起的,才會像個小孩一樣賴皮,想要拉回他的目光。
每一次都很有用,因為過沒幾天,他的爛桃花就會消失不見。
但是,這一次失效了。
她發了一頓很大的脾氣,把他丟在山裡,然後賭氣暫時不和他見面。
說她沒志氣?
哼,她這次維持了十天,壓抑著去找他並向他道歉的欲/望,堅持不主動和好。
其實她回去也調查了一下,下一季產品確實是主打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市場,像她的年紀,就不適合產品的形象。
但是知道歸知道,這六年來每一次都是她低聲下氣的向他求和,有時候也會覺得心很酸。
他明知道她很喜歡他,可是每次她鬧脾氣時,他為何都吝於哄騙她呢?就算開口騙她,她也會心甘情願的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惜他總是不這麼做,每件事都一定要釐清,她甚至懷疑如果有一天她下定決心離開他,他應該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吧!
整整十天的時間,不要說一通電話,連要秘書送束花給她也沒有。
好,女人當自強!他要她靠自己的本事朝其它領域發展,那麼她就如他所願。
最近剛好有一位男製作人想找她開一個節目,考慮幾天後,她乾脆答應他的邀約,與電視台的長官吃飯。
她準時來到日式溫泉會館,隨著製作人進入一間和室,裡頭有一名年約四、五十的男人,正在喝清酒。
男人一見到俞曉蕾,雙眼瞬間發亮,「俞小姐,久仰大名,坐啊!」
「陳經理,你好。」俞曉蕾坐在電視台長官的對面,露出風華絕代的笑容。
陳意興笑看著她,心想,她體態曼妙,長相艷麗,果然是個尤物,是男人票選心目中第一名的性感女神。
沈製作等她與長官哈啦幾句之後,便藉故離席,讓他們兩人獨處。
陳意興雙眼微瞇,打量她全身上下。
俞曉蕾來到這裡便有心理準備,尤其見到製作人離開,大概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過她故作鎮定,為了談公事,強忍住離開的衝動。
十幾分鐘過去了,陳意興依然不提公事,卻迂迴的暗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