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幾乎回不了神。
獨孤佔滿意她表現出的驚駭神情,忍不住挺挺胸。「這裡是專為你而闢建的花室。」
「為我?」她不敢置信。
「喜歡嗎?」
她說不出話來。女人易受煽動,明知這道理,凡夫俗子的她卻也依俗的逃不開這魔咒。
感動的熱氣不斷從胸口冒了出來……
「其實這花室我已經開闢一段時日,向來全由工人照顧,我偶爾只來探探,當然,除了我這主人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有資格進入這地方,尤其是女人,你是我第一位貴賓。」
「第一位。」她怦然心動。
「是的。」他的眼光閃動,音調有些奇特的沙啞。「並且也是唯一的一位。」
唯一……心口揪得愈來愈緊。
她螓首輕甩,卻是功敗垂成,她還是丟不開滿心的感動。
「這就是你所謂的神秘禮物。」他是成功了,這份心思讓她幾乎無法成言。
「的確是專為你而費心準備的。」這充滿智慧的安排,是他依憑狩獵者的機敏心思而完成,換言之,商覺兒該有的反應也全在他的指掌間。「你是特別的,在我心目中你是絕對的與眾不同,既然如此,我所呈獻給你的一切,理當也是脫俗之物。」
「為我……」她幾乎無法動彈。
穹蒼上的湛藍色澤慢慢隱去,垠暗緊接著佔領大地,當火紅圓球瞬間降落在地平線的彼端之後,無塵害的天空立即呈現點點繁星,晶藍的高掛天空中閃耀生輝。倏忽,溫室週遭也亮起一顆一顆的金黃小花,佈滿天頂的美麗,與瑩星爭榮,教人迷醉。
「好美……」淪陷於星空下、花園下,覺兒忍不住讚歎了!嬌酣的景象,他掏盡心肺的告白,一點一滴滲進她的身體與靈魂……她不禁輕聲逸歎!
「天是媚、花是嬌,卻比不上你的美麗,你宛如是花中之仙。」他將她納入羽翼下,掀來一條綿布鋪在地上,兩人席地而坐。
下顎抵在她的發上,他低低地傾訴。「覺兒,你喜歡嗎?這份禮物是否能夠彌補我先前的一大段錯誤。」
依偎在他寬廣的懷抱裡,商覺兒緩緩吐納出最後一絲的漩塞氣息。
「這是道歉?」她不確定地再問一次,她明白他是驕傲,也太清楚他的傲氣牽引著他的所作所為,此生不曾低頭過的他,當真會為她而改變?
他一愕!感覺到他的掙扎,但時間來過多久,濃厚的低喃再次逸出。
「是道歉!該道歉!原諒我的霸道狂狷,縱使瞭解自己的錯誤是那般的離譜、不可原諒,卻還是拉不下臉來承認。」「不!你說了,終究是改變了……」她急急撫慰。怨,已然隨著他的低頭而全數飄散……隨風而逝……
「你原諒我了?」他試探地問。
「我不會讓自己記仇的。」
他終於鬆口氣。
「愈是瞭解你、愈是明白你,才會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既可笑又可悲。」應對著她的寬容,獨孤占忍不住譏嘲起自己來。
商覺兒抬頭望他,獨孤占自省的表情是那般的嚴肅與認真。
是真的。
「幸好還來得及補救,最重要的親人並未棄我而去。」他話中的涵義是在告知從今天開始,商覺兒將是他唯一的安慰與依托。
她靜靜聆聽。四下寂靜,面對著一個己無規則的愛情,身處在一片虛假與真實的不確定下,在輸與贏的彷惶間,為自己找個答案。或許,她可以設定自己是成功的一方。
「我愛你。」
隨著獨孤佔這句深情的告白,她的呼吸被奪了去!不知何時逸出水痕的雙眼再也無法離開他的俊容。
他扳正她的雙肩,與她面對面,再慢慢放倒她,進而傾身附在她耳畔不斷呢喃愛的告白……
「從前,每日奔波在忙忙碌碌的爭奪中,遺漏了許多人間美物,幸好天可憐見,教我遇見你、擁有你。」
他的密吻遍灑在她的芙蓉面上切功實實吻個徹底,躺在他身下的嬌軀渾身酥軟,思維遊蕩在去端……被蠱惑了,因他柔情的吻。商覺兒不禁輕吟出聲,而她的吟哦變成了一份鼓勵,他立即將吻轉而移到她的唇上,輕輕如羽的摩擦她的甜美。令人顫抖的電力讓她不知不覺開啟雙唇,允許他舌尖的侵入……頭一回,她不希望他停止吻,想要它持續到永恆……
獨孤佔滿足地輕歎一聲,舒服地密貼在她身上的,如魔如幻的輕吐在她耳畔盈繞,淨是他的告白,而她也益發沉淪。
「如你所說,平凡的生活未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他的手很溫柔地滑撫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粗糙的觸感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強烈戰慄,心頭明明知道若不阻止將會發生什麼事,卻是無法拒絕。
「你是我的妻子。」他繼續喃喃自語,鄭重的宣告宛如烙印。「你是我的,早已注定,而你這株不曾讓人採擷過的嬌蕊,只該由我來引導你,只有我……」隨著輾轉纏綿的熱吻,語斷了!兩隻發燙的大掌貪婪的探索彼此的身軀,一心想瞭解對方的一切,隨著勢力不斷高漲盤旋,一股火焰同時在兩人的下腹瘋狂騷動,體內盈滿的淨是滾燙的沸騰,就在即將引爆之際,獨孤占的身體倏地緊緊繃住,勉強使勁撐起上半身,完完全全不敢再有任何妄動,面部線條深深鎖緊住,他大口大口調著氣……
獨孤占望著幾被虛弱穿透的嬌人兒,強行拉回幾乎被吞沒的理智。
「你……還有機會……後悔。」他吃力地問。
同樣意識在逐漸模糊,商覺兒抓住最後一絲清明……卻像個妒忌的老婆,一心只在乎他對她是否會如一、會情真?
「告訴我,過了今晚,還會不會有別的女人和你做著與現在相同的事?」她想起許許多多自動投懷送抱的女子,也憶起他的風流心性,這些能改變嗎?
他笑著,已有答案的褪去彼此最後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