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燁搶先開口,「就算我准許你暗戀我,並不代表我就要臣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你儘管使出惡毒的詭計,我絕不可能對你有任何感覺。」哼。
看著他跩跩的離去,曾桂圓不禁傻眼。
這……什麼跟什麼啊?
她承認自己是故意要整他,加上他在曾家白吃白住,所以藉機奴役他……
怎麼她精打細算的行為被他扭曲成她是因為愛不到他,才故意使出這種小人手段?
有錢人的性格都這麼扭曲嗎?
她搔了搔頭,不知道應該大笑還是應該生氣,只能等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這是他的現世報嗎?
六年前他從她的手中接過情書,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的羞辱她的外貌,甚至還絕情的撕毀她的情書……所以今天他被奴役是報應嗎?
從小到大還不曾有人如此使喚他,甚至搾乾他的體力,讓他累得像條狗。
疲累還不打緊,他這個尊貴的大少爺居然被圓滾滾的女人恥笑是一隻弱雞,才曬了一個早上的太陽,回來就嚴重中暑。
他連跟她唇槍舌戰的力氣都沒有,午飯沒吃便倒在床上昏死過去。
第3章(2)
直到被窗外的蟬聲吵醒,他望向床邊的時鐘,已經接近下午三點。
閻燁覺得口乾舌燥,忍著身體的酸痛下床,想走到廚房找水喝,好解渴。
經過客廳時,他發現曾桂圓與曾父正在交談。
「圓仔,你要不要分兩次載?」曾父一臉擔心的望著女兒,「你之前出了車禍,淤青都還沒有好……」
「現在油錢很貴,我想盡可能的少載一次,才可以省錢。」曾桂圓整理貨箱,前座和後座都載滿了箱子,若不是訓練有素,恐怕會以為她在表演特技。
閻燁站在門口,看著她誇張的載貨情形,眼眸閃過驚訝的光芒,低聲的說:「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警察可以開你一張公共危險罪的紅單。」
跨坐到摩托車上,曾桂圓往門口一瞧,發現弱雞大少爺睡醒了,而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的碴。
「放心,再怎麼樣,也不會比路癡男開車撞上樹來得危險。」她懶懶的開口,卻是一針見血,極具攻擊性。
當下他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冷冷的瞪著她。
他原本應該是意氣風發的,然後用睥睨的眼神看著這個世界,但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十分渺小,連一個小女子都可以對他頤指氣使。
不等他開口反諷,她已經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留他站在門口瞪著她的背影。
曾父搔了搔臉頰,忍不住歎口氣,「阿燁,進來吧!圓仔就是這種個性,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沒有幾個人可以攔住她。」
閻燁輕蹙眉頭,隨著曾父進入屋裡,不經意的問道:「為什麼她不買一輛車子?至少比較方便,不是嗎?」
曾父腳步一頓,無奈的再次歎氣,「圓仔說八寶已經有一輛車子了,再買一輛就是浪費。」
「那可以叫八寶……」
「阿燁,餓了吧?來吃飯。」阿滿走出廚房,手上端著一碗剛做好的茶泡飯。
「謝謝。」閻燁接過茶泡飯,喝了一口,是淡淡的綠茶香,冰冷的甘甜口感讓他有些驚訝。
「其實這是圓圓特別為你做的,她知道你中暑,沒什麼胃口,所以才做了清淡的茶泡飯。她這個女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
阿滿坐在一旁,與他閒話家常。
他差點噎到,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是她……做的?」
「想不到吧!」阿滿呵呵笑著,「我們家圓圓可以說是內外兼備,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
他吃著解膩的茶泡飯,雖然簡單,但是配上自家醃製的酸黃瓜和辣泡菜,不禁讓他胃口大開。
「圓圓真的是個好女孩,你不要被她裝出來的凶悍模樣嚇到,她只是一隻紙老虎,近幾年為了要撐起這個家,才會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閻燁沒有搭腔,明白滿姨有意湊合他與曾桂圓,只是目前他和她處於劍拔弩張的關係。
如果那女人的個性可以再可愛一些、再誠實一點,也許他會考慮給她機會。
「剛剛你想問,為什麼桂圓不叫八寶把車子留下來,對吧?她很疼小弟,而且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家人。當初我也叫八寶騎摩托車上班,但桂圓覺得男人還是開車上班比較體面,所有就把車子讓給小弟開。你瞧,她寧可自己風吹日曬,就是捨不得讓她的小弟吃一點苦。」
阿滿點到為止,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趾高氣揚,加上桂圓的性子又是吃軟不吃硬,這兩個倔強的年輕人湊在一起,目前雖然擦出一些火花,卻是對峙的火花。
「現在說這些給你聽,你可能還不能理解。」
就算她想將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也需要一點時間,還是留一點空間讓他遐想。
閻燁冷哼一聲,低頭喫茶泡飯,但是滿姨的話已經慢慢的滲進他的心中。
現下如果要他與曾桂圓和平相處,他想,應該很困難。
晚餐過後,閻燁與曾八寶蹲在院子裡,一邊吃著曾家自製的冰棒,一邊閒話家常,順便探問公司裡有沒有任何關於他的事。
曾八寶老實的向他回報,聽說老董事長目前正在詢問他的下落,不過尚未得到他的應允,他不敢隨意透露他的下落。
這時,曾桂圓從屋裡走出來,發現閻燁竟然和她的小弟聊得起勁,而且還有說有笑,心裡頗不是滋味。
曾八寶這個小鬼也太諂媚了,只因為閻燁是他的老闆,就處處巴結,只差沒有抱他的大腿。
「喂。」她站在閻燁的後面,沒好氣的開口。
他一回頭就見到她有如晚娘的臉色,忍不住皺起眉頭。
「幹嘛?」他今晚又沒惹她。
「這是你今天的工資。」她將一張五百元的鈔票遞到他的面前,雖然有些心痛,但是畢竟奴役了他一整天,好歹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五百?」他盯著鈔票,許久才開口,「你知道我可以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