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產房外等候的時間裡,他焦躁得不得了,紀家人的安慰通通沒有聽進耳中,時間等得越久,他便越焦急,差一點就闖進產房裡。
幸好,在他行動之前,醫生出來了,告訴他母子都平安無事,他懸在半空中的心才能稍稍回落地面。
「唐太太已經被送到病房裡,不過她剛剛生產完,現在十分虛弱,你盡量讓她多休息一點。」經驗老到的醫生一看見他,便知道他是新手爸爸,不禁多提醒他一點,「而寶寶們暫時送到育嬰室,晚一點會抱過去給媽媽。」
「謝謝您,醫生。」匆匆地道過謝,他人已經往病房方向急步走去,留下醫生暗自稱讚他的愛妻,紀父、紀母則是跟著醫護人員去辦理手續。
唐勳放輕手腳地推開病房,便見紀澄晨沉沉睡著。
她的小臉上明顯的蒼白跟疲累,讓他心疼極了,雖然對生產時的痛楚略有耳聞,但當他在外面陪伴時,他才深深感受到生孩子真的不容易。
「澄晨,辛苦你了。」愛憐地以指撫過她沉睡中的臉,他輕輕在她耳畔低語。
聽到他的聲音,紀澄晨緩緩地睜開眼,「勳。」她的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輕喚他的名字。
「抱歉,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只是闔著眼休息而已,你去看了希兒跟平兒沒有?他們可愛嗎?」
當知道自己懷的是一對雙生兒,紀澄晨高興得不得了,因為,唐勳可以一下子得到兩個新的家人。
「還沒有。」他沒有跟她說,他是第一時間就跑來看她,「寶寶送到育嬰室了,護士等一下會送他們過來。」
「是嗎?哪有做爸爸的不去看寶寶的?」她猜出了原因,雖然感動,可是口頭上還是忍不住地先說說他。
孩子跟他,都是她的心頭肉。
「好,等你睡著後,我再去看。」他伸手,覆在她的眼上,強逼她休息。
生孩子耗去她很多的精力,必須休養一段時間,才能補回以前她健康的身子。
紀澄晨勾著笑,聽話地闔上眼,休息。
近乎著迷地凝視著她的睡顏,他不禁想俯身擷取她唇畔的那抹溫柔,但醫生的話又浮上腦袋,他隨即打消了偷香的愚蠹念頭,或許,他現在應該去育嬰室看看他那對素未謀面的小兒女,以免自己再待下去,只會騷擾她的好眠。
為她拉好被子,他舉步悄然離去,不意外地在育嬰室外頭看到紀父、紀母高興地看著一對小外孫。
第10章(2)
「老頭子你瞧,平兒的眼睛像晨晨,希兒的眼睛像阿勳,真是可愛。」紀母拉著紀父,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說。
「當然,你不想想他們兩個是誰生的?是咱們家的晨晨生的,當然可愛!」紀父溺愛女兒,自然是對一對外孫兒疼愛非常。
「哎呀,怎麼會這麼可愛,跟藍藍小時候一樣,都那麼讓人掏心掏肺。」
「老頭子,你就是誇張,讓人家見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咱們家的孫子就是可愛!」
「好好好,你說是就是。」紀母不跟他吵,眼角餘光看到了向他們走過來的唐勳。
「阿勳,你來了,晨晨睡著了?她怎麼樣?」體貼地給予小夫妻倆獨處,所以紀母先拉著紀父來看孩子。
「嗯,沒什麼大礙,只是累了。」隔著玻璃窗,看到自己兩個可愛的寶寶,一陣淚意冷不防地湧上眼,讓他紅了眼圈。
「你瞧瞧,他們多可愛。」
「嗯。」那是他與紀澄晨的生命延續,當然可愛,每一個孩子,都是他們父母心目中的寶,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可以代替。
「那你慢慢看,我先回去熬點補品給晨晨,也要打個電話給嵐嵐,告訴她晨晨沒事,母子平安。老頭子,你跟我去一趟菜市場吧,現在應該開市了,咱們明天才來看晨晨,現在讓她休息,好好睡一覺吧。」
「好。」唐勳目送紀父、紀母一同離開的背影。
那相依相偎的背影,是他的嚮往,他希望將來老了,變得白髮蒼蒼時,能像紀父、紀母一樣,倆相扶持。
直到他們倆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他的目光,才挪回那對也在睡覺的孩子身上。
「希兒、平兒,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爸爸。」他傻氣地,對著還不會回應他的孩子打著招呼。
一個美好的太太,兩個可愛的孩子,還有其他的親人,他的家,完成了。
經過紀母的悉心調養,紀澄晨的身體很快便回復健康。
天天看著小夫妻兩個恩恩愛愛的,紀母再也忍不住,拖著紀父來個二度蜜月,去旅行了。
臨走前,還將一套如何照顧小嬰兒的絕活全教授給唐勳,讓他得心應手地照顧雙胞胎,一點也沒有剛當上新手爸爸的狼狽。
反倒是新手媽媽,在沒有父母、沒有姊姊跟老公在的情況下,獨自面對一對兒女時,便會格外地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就好像現在一樣。
「啊……寶寶乖,不要哭嘛……」
唐勳一回到家,打開大門,便見到他那快要哭出來似的老婆,一手危險地摟著哭泣不已的平兒,另一手則是輕拍著在小躺椅上哭嚷的希兒。
聽到開門聲,紀澄晨吸了吸鼻子,可憐不已地看著他,「你回來了……」如釋重負地笑開。
唐勳給予她一記淺笑,安撫她應該受到無比挫折的心,然後才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走上前抱起哭得很淒慘的小希兒,輕拍著他小小的背。
「噓,希兒乖,希兒是男孩子,要勇敢才可以保護妹妹,不能哭的喔。」
紀澄晨在沙發上坐下,撩起衣物,湊近餓哭了的平兒。
平兒用力地吸吮著,偶而還抽噎幾下,好像餓了很久似的,又要吃又要表達她的「委屈」。
紀澄晨好笑又無奈地拍拍平兒的小屁股,這妮子還這麼小了就會告狀了,長大了還得了。
意思意思地抽了抽小鼻子,平兒繼續進行進食重任,好不容易餵飽了平兒,從唐勳手上接過希兒,讓他給平兒打嗝,繼續餵著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