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跟他們說我已經——」她看看自己還沒有明顯隆起的肚子。
「你還沒准許,我哪敢說?」他一臉哀怨。
為了要讓她心甘情願,他可是處處小心翼翼,深怕一個做得不好把她氣走了。
「這些都是用梅子入菜的,治療害喜最有效了!我們在這裡都賣了幾十年了呢!」婦人熱情地招呼兩人坐下,還給他們添了白飯跟茶水。
傅莉亞瞪著滿桌子菜,都還沒張嘴開吃,光是聞到撲鼻的梅子酸氣,她的口水彷彿就要嘩啦嘩啦流下來了。
不過藍彧的筷子動得比她還快,迅速夾了一隻又酸又香的雞腿到她碗裡。
「快吃!」他的體貼入微立刻把她的心哄得暖暖的。
他對她真好!
第9章(2)
「你們從台北來挺遠的吧?藍太太正在害喜受得了嗎?」婦人問。
「我剛剛就是一路吐過來的啊。」她苦笑。
反正下回應該也不會再來,傅莉亞就懶得解釋她不是藍太太,只有藍彧的笑臉讓她很想臉紅而已。
笑就笑,笑得這麼賊幹嘛?「怎麼不早說?我們也做宅配的!」
「你們有宅配?」藍彧看上去比傅莉亞還震驚。
「我們一開始是有開個小館子,這幾年開始做宅配就收了,你們看這地方也不像是餐廳嘛!」婦人笑嘻嘻地說。
傅莉亞無言地打量四周,這間屋子裡的確就像一般的透天厝,就連他們現在坐著的地方好像也是人家家裡的飯廳,再想想屋外也是鳥不生蛋一片荒涼,這裡肯定不是做生意的好所在。
「藍先生當初打電話來訂餐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不過到這裡吃飯順便到附近玩玩的客人也不是沒有,所以我就沒特別細問了。」
婦人解釋完畢就走了,留下一對「夫妻」舉著筷子大眼瞪小眼。
「瘟神就是瘟神!」她故意齜牙咧嘴,大口大口撕著香噴噴的雞腿,彷彿她咬的是他的肉一樣。
「瘟神愛你!這些也吃吃看吧。」藍彧不但油嘴滑舌還若無其事衝著她笑。
要不是看他只顧著夾菜給她,自己卻是一口飯都沒碰,她才不會這麼輕易饒了他咧!
嘖!明明他這麼帶賽,她怎麼還是亂感動一把的?
窗外雷聲隆隆,滂沱大雨把山下美麗的夜景洗得一片模糊。
窗內的傅莉亞無言地看看窗外又看看駕駛座上的藍彧,藍彧則是瞪著自己手上的手機。
「沒有訊號。」他一句話就宣告了他倆今晚只能在這裡——連路燈都沒有的半山腰——過夜的命運。
傅莉亞忍不住又一次心想這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帶賽。
本來吃完梅子大餐他們就要回家了,結果老闆娘建議他們可以到附近的山城小街轉轉,等吃過晚餐再回台北。他們心想一來時間還很充裕,二來因為買了一大箱梅子的關係,她這孕婦現在不暈也不吐了,也就不趕著回家,樂得留下來多玩一會兒。
到這之前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一直到天黑已晚,吃飽喝足的他們準備下山的途中,被山腳下點點漁火的美麗風景吸引為止,厄運再度降臨。
其實駐足山腰看夜景沒什麼,有什麼的是他才剛把車子停到無人的路邊空地,車子的輪胎就輾過不明物體,於是就爆胎了,還連爆兩個輪胎!
下車查看發現是幾根廢棄的鐵釘搞的鬼,當下只好先回車上求救,哪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外面不但下起傾盆大雨,他的手機還收不到訊號,至於她自己的手機則是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所以現在他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對不起,我又搞砸了。」他的視線從手機移到她臉上,眼裡全是愧疚。
她心一軟,輕聲說:「幹嘛這樣說?我又沒有怪你。」
「真的很奇怪,每次我一想對你好就會出事情。」藍彧揉揉頸後,對自己的霉運也感到難以置信。
「以前要熬粥給你探病,結果害你過敏住院,現在想治你的害喜,也因為沒問清楚害你吐了整路,還有夜市那塊地的事……」
「那塊地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聽完前面本來想安慰個他兩句,可是一聽到他提到夜市,她就覺得事有蹊蹺,還是先問清楚好。
他如果真那麼只顧私利,應該不會因為她就不打那塊地的主意吧?
這件事她早就想問了,只是先是顧著跟他賭氣耍任性,後來又顧著懷孕害喜,所以就忘了。
「其實我是想在那塊地蓋個美食商場,就像百貨公司的美食街一樣,再結合一點娛樂谷施跟店面,裡面的店家都讓那些夜市攤販優先進駐。當然,在商場蓋好之前,我會就近找個地方讓他們不用煩惱沒生意做。」反正他藍家有得是土地。
「幹嘛要這麼大費周章?」還讓她誤會這麼大。
「因為那天去夜市找你,你們要在那麼小的地方弄那些湯湯水水,我看了都心驚膽跳,更何況後來不就真的出事了?我才想弄個安全一點的地方給你爸媽做生意。」
原來就為了他們一家?他也太有心了吧!「那你怎麼不早說?」她現在整顆心都被愧疚咬得好痛。
「因為我才剛要說就被某人一句偽君子給堵住啦!」他挑眉看著他嘴裡的某人。
「對不起嘛!其實我也很後悔……我明知道你不會是那種人,也知道你值得信任。」傅莉亞不好意思地承認。
「真的?」他好高興她對他原來有如此好評。
「嗯。」她點點頭,不過很快又噘起嘴抱怨:「可是你也不該強迫我……強迫我……」
她想起那天他的霸道佔有,身體竟然開始發熱。
「那是因為我忽然很想在清醒的時候再抱你一次,而且我哪有強迫?明明你——」他的調笑被一隻小手給堵住。
「閉嘴——啊!」他居然舔她的手心?!俏臉一紅,只覺得體內迅速倍增的燥熱感更加難以忍受了。
然而這時候,他的吻就像滅火器一樣適時地貼了上來,緩解她的痛苦,讓她舒服地發出小貓一樣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