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一轉,溜去!
「站住。」
她當作沒聽見,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衝。
「你要真想淪落風塵的話,我會成全你。」
喝!他在威脅她,慕容逸出口威脅她?這人的報復,該不會就是把她賣給人口販子吧!
太可怕了。
「你……你怎麼……怎麼知道我在酒店上班的事?」身影硬生生頓住!她極其緩慢地回過身,慢慢抬起她的眼。
「俗諺不是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慕容逸看似好整以暇,但仔細瞧看他黑眸深處的話,絕對發現,無謂的眼底下其實潛藏強烈的肅殺之氣,只消散逸一絲出來,即可輕易把蘇琉琉駭得魂魄俱散!
他惱、他氣,活到這年紀,他不曾有過自制力崩潰的時候,然而卻在遇上蘇琉琉那天開始,幾次兵敗如山倒,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失敗」。
暫時撇開她「設計」他這回事不談。她居然還敢不告而別,並且跑得像逃難,溜得不見蹤影。一獲消息,他立刻打探她的行蹤,確定她沒回家,只是告訴週遭親友說她在上班攢錢;當他再獲得進一步訊息時,居然就是她在酒店當女侍的答案。
他開始磨刀霍霍了。怎麼也想不通她居然會認為留在慕容家比待在酒店當班差,這妮子腦袋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他真想剖開來一探究竟。
「拜託,你不要再橫眉豎眼了好不好?很醜的耶,這樣會壞了你的形象,不太好看。」琉琉觀察他,想盡辦法尋找一絲生機。
慕容逸起身。
喝!琉琉驚惶得跳退一大步。
「你想幹什麼?你別衝動哦,不要太靠近我,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一樣要去吃牢飯。」反過來威脅他試一試,名人最怕有醜聞纏身。
他繼續走向她。
「你……你……」
「酒店好玩喔?」慕容逸突問。
「還不——」錯字眼尖的卡在喉嚨,要是她不在乎被砍成八段,就說出來試試看。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怎麼會好玩呢,挺可怕的,沒你這兒好。」
「可是我怎麼看你一直念念不忘,老想往那裡鑽。」
「哪有,沒有這回事,你誤會了。」
「誤會?」
大門接近了,再跨一步就可以逃出審判堂了。「對,是誤會。」
「那麼你就乖乖給我站好!」
嘎!被識破。她不敢亂動,逃亡失敗。
慕容逸踱步到她面前,氣勢宛如君臨天下的王者,氣焰萬丈的罩住她。
琉琉抖起來……
「你何必這麼凶嘛。」燃燒的怒息似乎要將她焚燬。
「怕我?不該呀,像我這種凶神惡煞,你在酒店應該看習慣了才對。」
「你還敢說。」想到這裡就神傷,慕容老惡魔知道她的落腳處,想必小惡魔也一定知曉,可是他居然不睬她,任由她自生自滅……想到這就不禁心酸洶湧,方纔的畏畏縮縮立即褪了去,她幹麼跟個小媳婦一樣委委屈屈求饒,他沒來英雄救美就已經辱沒了男主角的身份,還惡劣地消遣她。「我沒指責你就算是寬宏大量了,你憑什麼反過來對我冷嘲熱諷,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不得已。」
她要是以為這席話就能逼得慕容逸良心發現,那可大錯特錯。
「因為理虧的是你。」雖森冷,卻藏著憐惜。這半個多月來他一樣在煩躁中度日,算是他畢生難得的經驗。不找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他處在極度混亂中……結果老頭子在他了悟之前自做主張快他一步帶回她,情況才會超出他的掌握。
「啥?」
「難道不是你理虧?」既然老頭管了聞事,那麼他也就在理出頭緒的這個時候,開始他的反擊計劃。「我問你,不告而別的人是誰?」
「呃?」慘了,他開始翻帳本,進行批鬥大會。
「莫名其妙失蹤的人又是誰?」
跟他對戰可真辛苦,她幾乎沒一次贏過。
「你說呀。」
「哈,哈哈,這有什麼好計較的,我本來就跟慕容家毫無關係,離開自是理所當然哪。這解釋說得通吧!」
「當然說得通。只不過你可以很正大光明的跟我辭行,但你不。而且離開時你還對著辛伯直嚷嚷你的抱歉,還有『設計』,蘇琉琉小姐,我請問你,所謂的『設計』是什麼意思?」他咄咄逼人。
消臉一片慘白,她最害怕的事終於出現了。
「哈……哈哈……那是……那是……」死了,怎麼解釋?
「是什麼?」
「是……」
「還不招!」
「就是釣金龜婿嘛。」她被嚇得脫口而出。
慕容逸的訝然不比她少,只是他掩藏的極好。
「釣金龜婿,你是指我?」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再聽一遍,以便確定自己的耳朵有沒有錯認。
「誰要你這麼有錢,被設計也是應該的。」
慕容逸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話,被當成金龜婿還是他的錯。
「那麼你設計我娶你又是為了什麼原因?」今天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當然是為錢哪。」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她解釋,一點推理能力都沒有。
「錢,你就只為錢。」低嗓倏地肅沈。
當然不是,還有其它的……不過蘊藏心底的奢望又豈能坦白道出,自取其辱罷了。
「你是富家子,當然不把鈔票當一回事,然而它對我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別告訴他太多。
即使蘇琉琉親口承認,但要把她設定成拜金女郎實在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那麼在背後支持你行動的人又是何方高手?」慕容逸硬要自己忍住氣,決定先把所有謎團解開之後再跟她算帳。這其中自然是以報章雜誌上的興風作浪列為第一追查重點,雖說他明知單憑琉琉那顆天真腦袋絕不可能有本事在數大報上作威作福,但不排除她有被利用的可能性。
他連背後有人支持都知道,這個慕容逸沒想像中的笨嘛。
「驚艷只是我的參謀而已。」
「馮驚艷?」那個土財主馮須左的掌上名珠,上流社會赫赫有名的邪氣女郎。她脾性特異歸特異,卻與他慕容集團完全不曾交集過,這種種鴻溝讓他確定馮驚艷絕對不可能取得慕容公司內部的機密文件,更遑論洩漏給報社刊載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