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明對妻子如今的體態很是滿意,手感極好,尤其胸前兩座雪峰更見雄偉,每每撫弄總是讓他心花怒放,兒子的糧倉是足夠了,他也大悅。
看著小米端著托盤進來,葉秋萍不免有些反胃,每日流水般的補湯實在弄得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夫人,你這表情真的挺傷人的。」小米一邊說,一邊將湯盅放到桌上。
葉秋萍拿帕子掩口,蹙著眉頭道:「你自己燉的自己喝,我今天說什麼都不喝。」
「夫人,你別這樣任性。」
「我今兒就任性了,你能怎麼著?」
小米苦著臉哀求道:「夫人,就當是為了肚子裡的小少爺、小小姐,把補湯喝了吧。」
「他們也覺得不舒服,不想喝。」葉秋萍說得理直氣壯。
「夫人……」小米還想再勸。
葉秋萍柳眉一挑。「小米,你再這樣不依不饒,信不信我立刻將你配出去,讓你也嘗嘗女子懷孕進補的滋味!」
小米瞬間閉緊了嘴。真把夫人逼急了,夫人絕對說到做到。
最後,那一大盅參雞湯全都進了小米的肚子。
接著小米扶著夫人去花園散步,順便消消食,難怪夫人不想喝補湯,每日這樣養著,不撐死才怪!
看著園中越漸蕭條的景色,葉秋萍不由得有些感慨。「馬上就要入冬了。」
「是呀,天兒越來越冷了。」
葉秋萍看著樹頭漸黃的葉子,歎道,「入京時萬木蔥榮,如今卻眼見彫零,一季又將過去。」
「小姐可是在府中待得悶了?」
葉秋萍肯定地回道:「悶極了。」
小米立刻提議,「那咱們出門上香吧。」
葉秋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麼積極?」
小米老實地道:「姑爺說了,不讓奴婢亂跑。」
葉秋萍深以為然。「省得老纏著我。」她如今是行動不便,等閒是出不得門的,某人緊張得很。
小米話鋒一轉,「可是咱們出門上香給小少爺、小小姐祈福的話,姑爺一定是肯的。」
「那你怎麼不問我肯不肯去呢?」
「夫人不肯去嗎?」小米大惑不解。
葉秋萍肯定地道:「不去。」她對寺廟、庵堂和道觀最是熟悉,也最是不喜,加之葉秋蓉在寺廟出的事,她如今就更不喜了。
她有陰影,且這陰影如今還越來越大了。
「夫人,去嘛。」
「不去。」
「那咱們出去轉轉。」
「出去轉轉倒可以,寺廟不去。」葉秋萍堅持。
「嗯!」小米開心的用力點頭。
稍晚,葉秋萍便同玉子明提了要出門一事,他雖然百般不願,但又想著她若悶出什麼病來更不好,只好同意了,當然,他可是有條件的。
隔天,天官府上下得知夫人要出門,全都忙和起來。
套車備馬、準備隨行用具、配備隨行侍從,等一切準備就緒,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
葉秋萍在心裡歎氣,真是好麻煩,早知道乾脆不要出門了,省得要應了玉子明的要求,帶這麼多人同行,如果是以前,她早在街上轉一大圈了,如今恐怕已經在找喝茶歇腳的地方了呢。
自從跟某人成親之後,以前的事都讓她有恍然若夢的錯覺。
在葉秋萍的感傷回憶中,馬車緩緩啟動,往街坊而去。
因著主母如今情形特殊,大家都非常小心。
主母心慈人善,可大人手黑心狠,且得小心自個兒的項上人頭,吃飯的傢伙得照顧好嘍。
不久,馬車在一家珠寶首飾鋪子前停下,小米先跳下馬車,等人放好下馬登八後才扶著夫人下車。
葉秋萍下車站定,看清招牌上的字,嘴角微微一撇。
小米立時便知她心意,但還是道:「夫人,咱們就隨便逛逛吧。」
夫人向來對首飾什麼的沒有太大的興趣,想來是姑爺不想夫人去人太多的地方,也想著夫人順道能為自己添點行頭,這才讓車伕送她們來這兒吧。
葉秋萍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走吧。」
「夫人,裡面請。」店裡的夥計慇勤的招呼。
一瞧這夫人的車馬就知道乃是大富人家,只是面生得很,想是若非初到京城,便是不常出門。
葉秋萍一路被讓進了貴賓間,好茶、好點心地招待。
夥計將一盤盤的新式珠寶呈上來,小米看得眼花撩亂,葉秋萍卻有些意興闌珊。
「夫人,你若是不喜這些,不如替肚子裡的小主子選幾個長命鎖吧。」
「幾個?」葉秋萍驚訝了。
小米笑道:「哎呀,夫人,你又不是再不生了,索性多挑幾個不是也很好。」
一旁伺候的夥計連忙道:「夫人若要長命鎖牌,咱們樓裡有,若現有的款式夫人不喜,亦可訂製。」
葉秋萍想了下,便道:「拿來我看看。」
夥計便再去取嬰幼兒的配飾。
這次葉秋萍倒有了幾分興趣,不時拿起一、兩件跟小米討論。
夥計心放到了肚子裡,知道這生意就算做成了。
葉秋萍正拿著一對晶瑩剔透的小玉腳鐲看,外面卻突然傳來嘈雜聲,繼而有人猛地掀簾走了進來。
原本站在葉秋萍身後的護衛立時擋到了她身前,目若寒箭,射向進來之人。
來人先是一驚,而後面露不悅。「大膽,本妃乃是當今四皇子妃,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本妃面前亮刀?」
葉秋萍揮了揮手,護衛收刀退後,她起身行禮。「不知者不罪,臣婦給四皇子妃賠禮了。」
四皇子妃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卻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你是誰家的夫人,本妃為何從未見過你?」
近來她家夫君是太子熱門人選,府中人來人往,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夫人,對她登時有些輕視。
葉秋萍並不著惱,疏淡而有禮地道:「臣婦不常出門,四皇子妃未曾見過也是自然。」當日宮中劇變,原本的四皇子妃當場殯命,這位顯見是新嫁入門的。
果然是由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聽得舊人哭。
見她並未說自己府第,四皇子妃更認定她的丈夫身份不顯、位不尊榮,便道:「這貴賓間向來是我專用,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