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時,她明明還好好的,他告訴過她,會寄機票邀請她參加他的宴會,但是最後她沒有出現。
沒有告訴他原因,沒有通知他,更別說和他解釋,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從此中斷,連原本做好的計劃,要將她接到英國,也因此無法完成。
他就像被遺棄,被放棄,從此和她再也沒有瓜葛……
休想!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棄。
她不和他聯絡?沒關係,他仍然每週一封信,天天打電話,倒要看看她能多殘忍、多狠心,他絕對不讓他們的關係中斷,他和她,這一生注定糾纏到底。
大學三年級,隸芯舞開始有一點點快樂了。
誰說女人必須要有男人才能生存?誰說當初對蔣衛情竇初開,她就得因為他的離開而從此痛不欲生?
看!她爬起來了,恢復得很快,她很懂得治癒情傷,雖然花了整整三年才將他從腦中剔除,但她還是做到了,做到學會遺忘失去的人,儘管偶爾還是會讓心緒不小心脆弱一下,不小心想他一下,不過她終究是熬過來了。
現在的她很忙碌,白天忙著上課,晚上忙著其他事,日子在忙碌中度過,疲累的程度讓她連想念他的時間都愈來愈少了……只是,偶爾她會看著日曆發呆,會對著某人的照片沉思。
隸芯舞很肯定,自己已經把蔣衛忘了。
就算這三年來他仍然一星期一封信,幾乎天天都打電話給她,她仍然堅持原則,他被她刻意遺忘成路人甲。
是的,她很堅信自己已經從他身上畢業了。
年輕時的單純暗戀,情寞初開的愛意,只能成為往日的回憶了。
等他?不,她已經放手了,已經懂得成全了,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不想讓他有壓力的認定她在等他,所以必須回來,她只希望他能過他想過的快樂幸福生活。
所以為了逼他放手,儘管心痛到麻痺,她仍然選擇先放手。
也許五年,十年過後,當她有一天突然想起這個人時,將只剩下回憶般的會心一笑,笑看自己當時的過於純真和幼稚,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那種連她自己都吃驚到不敢相信的事。
是的,她已經從蔣衛的身上拿到畢業證書了,她的初戀,再見!他和她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除了……
大學四年,加上中間休學一年,隸芯舞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在大學裡,終於如願的畢業,而且以前十名的優異成績拿到畢業證書。
五年的漫長歲月,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不同命運。
她二十三歲了,感覺上已經擁有人生中該有的經歷,現在的她是個成熟女性,是個新世代的斬新女性。
「我下個月出發。」吃晚飯的時候,隸芯舞平鋪直敘的開口。
「下個月?這麼快就決定好了?」方童恩有點驚訝。
「哪有快?本來四年級時我就打算休學出發,可是阿爸說最基本要把大學的畢業證書拿到手,否則不讓我出去。「隸芯舞抱怨,嘟起嘴巴,盯著父親。
「你們這個世代的孩子,大學是基本學歷,想要出遠門,也得把基礎打好,否則怎麼和別人比?」隸茗傑酷酷的說。
「是,阿爸說得是,現在拿到了畢業證書,我可以開始完成我的夢想了吧?」聳聳肩,父親的話,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其實以她的資質,大學畢業後更應該繼續讀書,拿到碩士學位、博士學位,可惜……她雖然是個資優生,卻不熱中課業。
「第一站要到哪裡?」隸芯雨好奇的問。
「嗯,我想還是先到英國。」隸芯舞輕鬆的說,臉上的神情沒有半絲異常。
「英國?」
隸家所有的人都若有所思的望著她,似乎把事情想歪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過請別想太多,對我來說,那裡住著一個讓我值得回憶的男人……一個朋友,所以我想從那裡開始。」由回憶起頭,再由回憶結束。
「這一出門,你就要離開好久,媽媽會想念你,記得啊!每年過年都要回來。」知道女兒的嚮往,方童恩並不特地阻擋她的夢想,畢竟她當年也有過這種經驗……有夢最美。
「我知道,我每年都會回來,也會想念你們。每個國家各待一年,真要花費的時間也不過數十年,很快的。」隸芯舞笑說。
「那麼……那小子怎麼辦?」隸茗傑又酷醋的開口。
「那小子?我問問他,如果他願意,就和我一塊走,如果不願意,就得有勞你們多費心了。」
不過她很肯定,阿爸口中的那個小子,最後的選擇一定是跟著她到處跑,因為她是他的娘,她即將滿十九歲時,辛辛苦苦的陣痛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才生出來的臭小子,他不跟著她,要跟誰?
隸芯舞神態優閒的吃著晚餐,心情大好。
坐在對面的隸茗傑目光深沉,隱隱閃爍著光芒,若有所思的揚起不易察覺的笑容。
倫敦,英國政治、金融和商業的中心,世界上最大的歐洲美元市場,最大的金融和貿易中心之一,也是文化名城,發達的交通業和引人入勝的古跡使得它成為著名的旅遊勝地,每年來到這兒的外國旅遊者達千萬人。
站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隸芯舞拿著專業相機,拍下琳琅滿目的藝術雕像。
壅塞的馬路上,一輛黑色凱迪拉克轎車走走停停。
車子後座有一名年輕男人,他一身筆挺西裝,面無表情,藍色的眸子沉穩的望著車外熱鬧的街景,渾身散發出懾人的強勢氣息,就像他的身份,高不可攀。
「幾點了?」男人的英式口音略帶不同的音調。
「十點二十五分,先生。」司機身旁的秘書有禮的回答。
「距離開會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
「是的,我馬上調動警力來開路。」怕會被塞車耽擱,秘書有條不紊的拿出手機,開始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