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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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等等,你在說什麼?」譚越不懂他問她課表,怎麼會扯到家用去。

  「我只有一二早上、三四五下午有課啦。」

  早上上幼稚園,下午上才藝班,結婚後,她晚上的家教統統推掉了;收入銳減,生來又不是節儉的個性,買起畫布顏料毫不手軟的她,剩的錢只夠幫忙買些菜。

  「你課上得少、賺得不多跟家用有什麼關係?零用金不夠嗎?」居然需要動用到她的薪水!譚越重重皺眉,看來他有必要增加每個月的家用了。

  「很夠啊。」

  說到這個,孫雅曼可得意了,婚後每個月譚越給她的二十萬現金,她多半都存到銀廳的共同帳戶去,而且那張閃亮亮的無限卡,她連一次都沒刷,嘿嘿,很有賢妻的風範吧!

  「既然夠,為什麼需要動到你賺的錢?」譚越簡直咬著牙問,自信養得起家的他,非常不能接受花用到老婆的薪水。

  「我要幫忙出菜錢啊。」只顧著得意終於有一點能夠達到賢妻境界的笨蛋,沒有察覺到丈夫的不滿,綻著笑解釋。

  「家用若夠,你為什麼要幫忙出買菜的費用?」譚越愈聽愈氣悶,她根本沒有回答到他的疑問。

  「為什麼不需要?」

  「為什麼要?」兩人的溝通顯然遇到困難,譚越萬萬想不到他們夫妻第一次意見產生歧異,居然跟金錢有關。

  「我也是這個家的一員,當然也要出一分力啊。」不明白丈夫為什麼要生氣,孫雅曼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你……」譚越料想不到妻子之所以貢獻出自己的薪水,原因在於她也是家裡的一分子,他微微愣住,一肚子火沒有立場可發。

  「可是你賺的沒我多。」思緒凝滯片刻後,他吐出這個理由反駁她。

  「你嫌我薪水少嗎……」孫雅曼也愣住,一雙水眸盈淚欲滴。

  「當然不嫌。」見她難過,譚越的眉擰得更重,他焦急地否認嫌她收入少,不顧身後還站著一票下屬,一雙有力的大手急切按上妻子的肩。

  「雅曼,我沒那個意思。」

  「那就好,我雖然拙於賺錢,但我也想為我們的家盡一分力。」望著丈夫著急的臉,明白是自己胡亂聯想,她心底的那一丁點委屈便統統消失了。

  「雅曼,你……」她這樣說,他如何堅持由他養家的原則?

  「唉呀,我們不要再吵架嘛。」任性的撲進丈夫懷裡,孫雅曼不想再討論這個不重要的話題。

  他們不是在吵架,而是在溝通彼此的觀念。譚越很想糾正她,但偎在懷裡的柔軟香軀難得對他展露任性,面對她孩子氣的撒嬌,他一點轍也沒有。

  「老公……」

  好難受,看不到丈夫的臉,她覺得不太有安全感。

  「怎麼了?」他憐疼地問她,卻沒有緩下進襲的節奏。

  「我想吻你。」身體連繫得如此緊密的時刻,心靈也要在一起。

  原本就熱燙的臉,在說完想望後更加的燒紅。

  這樣的要求深深栗動他的心。

  他並不知道她求吻的真正原因,不過,聽完妻子的要求後,他的身體激盪得更嚴重了。

  俯低身軀,他深深吻住妻子,當被此同時達到極致的巔峰時,譚越心底湧生一股人生夫復何求的滿足感。

  元旦過後,孫雅曼的學姐羅維甄開了個展。

  迫不及待想欣賞學姐畫作的孫雅曼,展期第一天就到場報到,她看完畫後本想找學姐聊一聊,但她那個名聲愈來愈響噹噹的學姐竟然連自己的個展也沒現身,真是有夠大牌!

  「麥學長,你要罵罵學姐,哪有人個展第一天也不來,她是主角耶。」麥佑庭是羅維甄的經紀人,也是羅維甄的大學同系學長,雖然孫雅曼大學和他們不同校,不過她是跟著羅維甄叫人的。

  「我哪敢罵她,就算敢罵也沒有用,大畫家不來就是不來。

  「她肯交畫我就阿彌陀佛了,哪敢逼她來這裡賣笑?」

  「也是,學姐那個人超任性的。」孫雅曼深有同感,忘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對對對,超級之任性,你知道嗎?這幅「飄鳥」三個月前我就見她開始動筆,結果直到昨天晚上她才畫完,差點就趕不上今天的個展!」

  「三個月的時間,畫了這麼久啊。」慢工出細話很好,不過學姐速度也太慢了。

  雖然孫雅曼畫得也不快,但她不靠賣畫過話,除了偶爾接個插畫工作,她的主要收人來源還是教畫,加上現在又有老公養,經濟上可說完全無虞。

  羅維甄就不同了,較之孫雅曼更差的金錢觀,令她常常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所以對這個才華洋溢的學姐,孫雅曼唯一擔心的就是她越來越慢的繪畫速度。

  「麥學長,督促畫家不是你身為經紀人的責任嗎?學姐這些年越畫越慢,是不是因為你太放任她啊?」

  「拜託,我跑她那棟老房子跑得腿都快斷了,哪裡放任她?!好幾次我都被她一腳轟出門!」

  「學姐也對你暴力相向?真是太不應該了!」一談起令人又愛又很的學姐,孫雅發的表情比平常豐富好幾倍。

  兩人聊到一半,幾個來棒場的朋友也加入討論,眾人對今天沒現身的主角紛紛撻伐,但又讚賞羅維甄那既豪放又細膩的筆觸。

  陪孫雅曼同來的譚越,到外面講個電話再回到展場時,遠就看到他溫婉柔順的孌子,熱烈地和朋友交談著。

  這是他老婆的另一面?

  她站在一幅等人高的油畫前,正興高采烈地和友人談論一幅色彩詭艷的畫作,許是同行,話題可以探討得比較深刻,她像得水的快樂魚兒,時而傾聽朋友的意見,時而發表自己的看法,肆目賞鑒藝術的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魅力四射的風采。

  盯著妻子燦亮的眼眸,譚越覺得有一點點不快,因為對藝術外行的他,無法跟妻子很深入地談論她喜歡的繪畫。

  他要請秘書幫他訂些書和雜誌,自信只要多看一點書、多用點心,就能參與妻子世界的譚越,認定他這麼計劃完全是為了婚姻的品質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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