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比獸還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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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成親一年有餘,能順利懷上,伍寒芝當然歡喜,只是把伍夫人惹哭了好幾場。

  她家娘親本就是柔水掐捏出來的,如今伍家堂有後,不管是男是女,到底慢慢地開枝散葉中,一想不禁感慨萬千,喜極而泣的眼淚掉都掉不完。

  而娃娃的親姨伍二小姐紫菀雖不像伍夫人感動得有淚如傾,也是整天就想粘在姊姊身邊,但受她注目的地方稍有改變,以往喜歡摟著姊姊、蹭著姊姊,如今則喜歡哄著姊姊的肚子——

  「我是娃娃的小姨,最親最親的姨啊,娃娃先乖乖待著,慢慢長大,等瓜熟了再落地,姨會一直在外頭等著,姨會待娃娃很好……」

  「就咱們幾個開心過活,姨跟娃娃玩,一直跟娃娃玩,咱倆兒都是娃娃的阿娘和姥姥的心頭寶,咱們是一國的,好不好?」

  見菀妹坐在小凳上、正經八百地對著她依然平坦的肚子說話,伍寒芝總苦笑不得,終於在某次,她摸摸妹妹的臉輕柔問——

  「娃娃應該會有一雙藍眼睛,可能髮色也不是黑的,你會覺得娃娃丑嗎?」

  「咱們家的娃娃只有漂亮的,藍眼睛怎麼了?就算是紅眼睛都漂亮!怎麼都是美!」粉拳一握,非常義正詞嚴。

  伍寒芝笑歎不已。自家妹子偏心偏得厲害,完全大小眼,有人生著一雙藍眼睛是鬼模樣、醜八怪,她們伍家的娃娃藍眼睛就怎樣都好看。

  她一下下拍撫自己的肚腹,嗓聲更柔。「娃娃說啊,聽到菀姨的話了,會乖乖的,慢慢長大,拜託菀姨也要乖乖的,不鬧事,等娃娃出來一塊玩呀。」

  姊姊意有所指,話中有話,伍紫菀哪裡聽不出?嬌麗臉容一陣紅一陣白,乾脆把臉埋進姊姊裙間,模糊哼個兩聲混過去。

  第7章(2)

  「情敵」之間的心結是很難解開的,要不,鄔雪歌也不會每每見到伍二小姐就想發火,纏他妻子一個還不夠,將來怕還要巴上他的兒子或閨女。

  妻子被老大夫確診是喜脈的那時,他內心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想起娘親、想起年幼時受到的異樣目光和欺辱,娘親待他並無不好,只是娘心中最緊要、最在意的那人從不是他。

  但他知道,妻子一定會待孩子很好很好,很可能好到……好到將他擠下位。

  妻子曾說因中意他、心悅他,不想錯過,往後孩子出世,怕是再中意、再心悅,最喜愛的仍是孩子,再加上還有一個他不能輕易拍死的伍二小人……呃,伍二小姐在一旁窺伺,見縫插針,光想著這些,心如吊十五隻水桶七上八下,讓他常望著妻子就看到呆掉,陷入很深的糾結中。

  春日午後,離大莊三十里外的山坳野原來了一大群野馬,每年獸類發情繁殖的時節一到,都能見著這樣的景象。

  大莊的漢子會趁此時機在野馬群中相一匹好馬當作種馬,只是相中歸相中,能毫髮未傷地將相中的野馬捕捉到,才是真功夫。

  鄔雪歌隨大莊的漢子們去到那片被高低不一的山丘圍繞的野原,大夥兒又埋伏又觀看,低聲討論許久,爭到面紅耳赤沒個定論,他就淡淡一指,指了一匹白毛褐點的駿馬,學大夥兒壓低聲量道:「就它。肯定能讓大莊的母馬全懷上。」

  他僅出意見,並未出手,他眼光絕對是好的,但能不能逮住那匹駿馬作種,一切還得憑大莊男人們的能耐。

  選了個較高的地方落坐,居高臨下看著大小漢子們甩繩、拋擲、追逐、套馬,騷動掀起,分工合作時還得忙著躲馬後踢,總之非常熱鬧滾滾。

  一隻不滿六歲的肥娃被他順道拎到高處觀戰。

  娃娃今日纏著爹出來看馬,此時身為肥娃爹的大莊漢子正在底下跟同伴們一塊奮鬥,肥娃留在下方太危險,竟一托托到他手裡。

  「你幹什麼?」鄔雪歌眼角餘光覷到孩子蹲圓圓,探出肥臂好忙碌。

  「採花。」娃娃認真回答,胖頰忙得紅撲撲。

  高處的草坡上開著不少野花,紅的、白的、紫的、黃的……立時把孩子的注意引了去,娃娃手裡已採了七、八朵,握成一小束。

  「底下的大獸不好看嗎?男孩子採花幹什麼?」鄔大爺挑眉。

  「娘喜歡花,智兒採花送娘。娘開心,智兒開心。」說著,抬起胖臉衝他咧嘴笑,彷彿小小腦袋瓜裡已浮現娘親收到花時無比開心的臉。

  鄔雪歌瞬間如遭重錘。

  如此這般輕易的事,怎麼他就沒想到?

  娃兒採花送娘,娘開心;他採花送妻子,妻子當然也會開心。

  瞧他之前送的那根黑豹牙哨,她簡直愛不釋手,開心得都流淚了,自己是該多送些玩意兒給她,花很好,沒有姑娘家不愛花的,這原野上一大片,夠他採出一大捆扛回去送妻子。

  「喂,左邊這片是我的,你採那邊,別擠過來。」跟孩子爭起地盤了。

  男娃沒理他,埋首繼續忙,且重質不重量,很熱衷花色的搭配,沒多久已採出滿滿的一把繽紛,正用一條長草努力綁成花束。

  身為採花新手的鄔大爺很懂得有樣學樣,各種顏色的花都采,就見他在高處草坡上東竄西躍,使出高絕輕功如呼吸吐納那樣自然。

  驀然間,他雙足輕落,閒散般靜佇,長身未動,只有頭朝身後略轉。

  「出來。」臉色倏轉陰沉。

  「欸欸,果然是當年獨闖武林盟比武大會、一個打遍全場的厲害人物,在下這一手隱息輕功自認還拿得出手,未料人在百步外就被鄔爺聽了去,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啊,本以為怎麼也能近身到二十步之內。」

  鄔雪歌徐慢轉身,邊道——

  「隱息輕功是遼東葉家的獨門功夫,葉家不收弟子,功夫傳子不傳女,閣下是葉家老麼?」雙目直視著立在三大步外的年輕公子哥。

  那人抱拳作揖,笑道:「鄔爺瞧得真準,在下在家中行五,今年十六,確實是葉家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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