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好帥、好迷人……」她忍不住又喃道,打從心底為他迷顛。「真正的男主角,就該具備你這種迷魂香才是。」
「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妮子,偶爾總是會冒出一些令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怪話。
「沒說什麼。」她有所警覺地住了口。
總是如此,他的追問總會讓她突然清醒過來,明知她沒有那麼簡單,卻又常被她的純真氣息給阻斷追根究柢的決定。
方嫿又開始疑迷地凝睇近在眼前的健碩上身,忍不住問道:「獨孤漠呀,你的胸膛有沒有借人靠過?」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可把他的鎮定又擊潰。
「你該不會還想借吧。」他的從容又消失。
「你答應了是嗎?」她欣喜若狂的蹦跳過去,又變成無尾熊,緊緊環抱住他。
根本沒細聽人家的意思,小臉就這麼大刺剌偎靠在他胸膛上,逕自沈溺其中,哪裡看得見獨孤漠快崩潰的表情。「好棒,就是你這樣的男人,可以讓我激湯出更多的想像力,好棒、太好了……」靠著最安全的健壯軀體,享受他灼熱的氣息源源包圍住的感覺,是既溫暖又安全,即使天塌下來了,這個男人的羽翼也應該會護衛住自己吧!太好了,她故事裡的男主角就應該有這種形象。
獨孤漠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膽大妄為!她明不明白當她柔軟的身軀偎進男人懷裡時, 足以讓一個正常的男人氣血翻湧, 況且,擁有天使面孔的她,很容易教人「衝動」。
她是天真到不清楚自己的魅力,還是利用自己的外貌達成目的?
正當他要斥責她的時候,冷不防地懷裡的柔軀突然往地板滑下,鐵臂急忙一勾,撈起了合上眼睛的睡美人。
她睡著了?
獨孤漠這下又要深深吸上幾口氣,才可以平復瀰漫胸臆的怒氣。老天,他到底遇上了什麼奇怪的女人?真想把她丟出去!只是一看見她那張甜美的臉孔,還有全然不設防的表情,他冷硬的心房居然潰決一角。
該死的!
好舒服呢!
躺在床上的方嫿像只小貓咪般地伸了伸手足,慵懶地吐出一口舒服的大呵欠,懶腰伸到一半,猛地愣住!
咦?不對耶,她記得借了獨孤漠的胸膛靠上一靠,怎麼自己現在又躺回床褥上,並且迷迷糊糊睡著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逮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細細品嚐一番,結果居然去夢周公,真是該死!
算了!雖然沒有享受太久的舒服,但至少也得到一些靈感,還是趕緊把它記
錄下來。
方嫿從自己的大包包裡取出稿紙和筆,趴在床上,開始把她所想的故事記錄下來。
他是天生的王者、人中北鳳,不需要太多外在的包裝,自有一股懾人的魔力。
僅是倚靠在他的胸壑裡,就能輕易感受到不容抹減的帝王氣息,即便冷眼看人的孤傲顯得那般人凜冽,卻全然無損他驚人的魅力。
女孩一步一步靠向他,伸出手去——
方嫿邊寫邊想他平滑緊繃的胸膛是那樣的迷人,也開始把自己的經歷套在女主角身上……一邊描敘、一邊回想與獨孤漠相貼時的點滴,想著……寫字的筆居然不聽使喚的莫名顫抖起來。
她丟下筆,摀住胸口,還是無法阻止心跳變得紊亂。該死、該死,她眼著劇中人緊張些什麼,她是作者,只用作者的立場為書中裡的男女主角鋪陳一段為彼此心動的情節;而獨孤漠,不過是她在幸運之下所找到的最佳「模型」,讓她有臨摹的對象,進而寫出最接近事實的感動。她應該客觀的分析男女主角該有的情緒跟反應,而非自我陶醉的把自己當成書中人。
不成、不成,現在不夠平靜,腦袋亂轟轟的,根本寫不出東西來。
放下稿紙,看著窗外,等到情緒漸漸平復,那閻夜也慢慢翻成魚肚白,她猛然想起!
「糟了!我是來當女傭的。」真糟糕,她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都快六點鐘了,要是獨孤漠得上班,她怎麼來得及準備早餐給人家吃。
旋即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奔出臥室,衝到廚房前又瞥見獨孤漠躺在沙發上——好可憐、也好善良,當主人的居然得窩在客廳裡,而讓她這位不速之客睡大床,並且昨晚又吵得人家不能安眠。
這份歉疚讓她打定主意要準備最棒的早餐,雖然她從來沒有下過廚房,不過光憑想像,應該可以弄出些稀飯小菜等等東西來填填肚子吧。
「米呢?」她左顧右盼。「啊,有了。」她忙用量杯舀出幾杯米來。「該放多少水呢?隨便都可以吧!咦?水怎麼全都變成白色,是不是米變質了呀?不對,想想……柳媽媽平常都說要洗米煮飯……是啦,我的米忘了洗乾淨。」她忙著從瓦斯爐上要把沒洗的米拿去重新洗過,沒注意到大火已經把鍋子燒得滾燙,小手急切去端起鍋耳,結果,「哇……鏘……好燙、好燙……」她直甩手,疼得要死,而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鍋水米全部翻倒在磁磚上,散成一片。
「慘了、慘了,怎麼辦?」她緊張兮兮的蹲下身子就要撈起散在地上的米粒,可是怎麼撈呀?而且這還能吃嗎?還有……咦?怎麼會有瓦斯味,慘了,一鍋子的水淋滅了爐火,她沒關掉瓦斯開關。
方嫿心急的站起來,伸手去關,然後又急著想收拾殘局,但她的動作太急、太快,腳底突然打滑,結果重心不穩,踉蹌地直往地板吻去。
「啊!」要摔死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被鏗鏗鏘鏘的聲音吵醒,獨孤漠衝到廚房,才定眼,就看見方嫿以拜服之姿朝他跌過來,想都不想,當然迎上去救人。
以五體投地之姿栽下,獨孤漠適時迎面相救,被他抱涸正著;然而當她踉蹌的跌進他懷抱裡時,她的唇似乎曾經擦過他的唇片,倒在他懷裡的方嫿半天不敢動彈,有嗎?她適才真的有碰上他的唇片嗎?可是溫溫熱熱的觸感是那樣地明顯,他的氣味甚至還留在她的唇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