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妒行天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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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可不是那種會輕易屈服在他人淫威之下的人!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雙手張開用力大喊,「姓驀的,去死吧!」

  這一喊,街上的人紛紛回頭看她,而那遠在王府喝著茶的某人也突然一嗆,打翻了茶碗。

  喊完她一身痛快舒坦,無視於旁人將她當成瘋子,逕自輕鬆的繼續走了。她方纔還是稍有控制的,沒直接喊出驀允兩個字,否則那傢伙的爪牙到處都是,難保不會聽了再把她抓回去剝皮。

  倏地,行經一塊告示板前,她煞住腳,那裡貼有兩張告示,定眼往上頭的內容看去,驀然驚喜起來,有了!

  她找到自己能做的工作了!

  第六章 第一女仵作(1)

  大理寺內,春芸姝自信的往前一站,負責面試的官員卻對她皺起眉頭。「這裡是大理寺,審理重案之處,不是女人可以來的地方,還不回去!」官員姓宋,名今。

  她不為所動,雙手負在身後的說:「大理寺在外頭張貼公告說要徵求仵作,我是來應徵的,你為何趕人?」

  「咱們征的是男人,你是男人嗎?」

  「我雖不是男人,但我的專業知識不輸男人。」

  「你說的是什麼笑話,你做仵作?你一個女人敢驗屍?」

  「怎不敢,我保證能清楚的由屍體上的痕跡幫你們查出死因。」

  「你是吹牛不打草稿,我不打女人的,可你再瞎鬧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哼,我與你有理說不通,這樣吧,你找能主事的人來,我和他溝通溝通。」

  「你這是有病,居然膽敢找大理寺卿溝通,咱們大人忙得很,沒空理會你這瘋女人,滾,滾滾滾!」宋今忍無可忍,動手轟人了。

  「欸,你怎麼……不,我不走,我要應徵大理寺仵作!」她不肯離開,大聲說。

  「別嚷,再嚷我連你嘴也給縫……」

  「是誰在此爭吵?」

  宋今正要趕她出去時,一名穿著錦衣官服的年輕男子由內堂走出來,品貌非凡,一看就是高官。

  「抱歉,吵到大人清靜了,這人是來鬧事的,卑職正要趕……」

  「想必這位就是大理寺卿了,您來得正好,小女子叫春芸姝,山東人氏,要應徵大理寺仵作,還請受理。」她聽宋今喊,得知這人是大理寺卿,大官終於出現,她馬上把握機會自我介紹。不過瞧這人長相俊美,身姿挺拔頎長,年紀輕輕就任高職,她還挺訝異的,可見這人除了外貌出眾,本事應當不小。

  「你要應徵仵作?」大理寺卿侯冠景聽了她的話,微微楞了楞。

  「正是。」她甩開宋今跑到他面前去。

  「從來沒有女人……」

  「從沒有女人出任仵作的是吧?可我有能力,您暫且拋開性別,何不考考我,若我能通過考試,您再做決定?」她提議,自願接受測試。

  侯冠景瞧著眼前的女子神采奕奕,明媚耀眼,那氣質像是長在高峰上的花兒,又野又艷,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奇特的人兒,他覺得很有趣。「好,就讓你試試。」他同意了。

  「大人,真讓她試?」宋今驚訝。

  「嗯,讓她試,試了她就會知難而退了。」侯冠景笑說。

  宋今馬上明白了,哪有女人受得了與屍體共處的,待會只怕一見到死屍就先驚慌失措了,還想應徵什麼?「是,卑職馬上去安排一具屍首讓她考試。」

  春芸姝喜上眉梢。「多謝大人給小女子機會。」

  「別謝得太早,等你親眼見了屍體,能面不改色再說吧。」

  「好。」她笑容燦燦,萬分自信,心知他們以為她見了屍體會退縮,門都沒有。

  半個時辰後。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殺人必留下血跡,這傢伙若是被焚而死的,口中會有灰燼,但死者口中並無灰燼,可見是死後才被焚燒,詳細案情我雖不清楚,但這人死後被焚屍委實不單純。」春芸姝面色如常,邊看屍首邊分析說。

  「你……真是女人?」宋今睜大了牛眼,呆問。

  「如假包換。」她咧嘴笑。

  「若真是女人,怎比男人還膽大?」宋今咋舌。

  她看的是具受火焚過的焦屍,坦白說,就是他見了這樣的屍體也要作嘔到吃不下飯,但她神情泰然的翻動檢查屍體,還不時低頭去聞屍味,毫無半分的噁心與懼怕,甚至能侃侃而談屍體的狀況,這、這還是女人嗎?

  「你不怕?」侯冠景也難以相信的問。

  「怕啥,不就是焦屍嘛,我見多了。」

  「你見多了?」宋金瞠目。

  她抿笑,自己好歹也讀了七年的醫學院,實習時不知解剖了多少屍體,因此對驗屍這事是免疫了,又怎會怕?

  其實她之前有想過行醫賺錢,她有醫學知識可以替人看病,卻沒辦法使用未來的藥物做治療,而中醫的藥草她又不懂運用,想行醫的計畫是白搭的,然而仵作即是未來的法醫,她精通解剖學及藥理病理,曉得何處經絡受傷會危及哪處臟腑,中何種毒會出現什麼樣的症狀,這份工作只需替死人檢查身體,不用做治療,正適合她來做,因此她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到才行。

  「屍首是昨晚被燒死的,行兇者是他兒子,他想早點拿到父親的財產,因而謀財害命,先殺了父親再故佈疑陣說屋子失火,父親是被燒死的。」侯冠景說出案情。

  「那證明我說對了。」她滿意的微笑起來。

  「是的,你確實有一套。」他不得不認可她的能力。

  「那是否能聘用我了?」她興奮的問。

  「這……仵作向來是男人的工作,若讓一個女人來做,恐怕……」他雖肯定她的實力,但對聘雇她的事還是猶豫。

  「女人比男人細心,再者我聽說仵作不好請,你們這裡很缺人不是嗎?而我能做也打能力,為什麼要因我是女人而排拒在外?」她是調查了一下才來的,原來仵作這職業在大禧不討喜,懂醫理的人情願去救活人當大夫,誰要穢氣的來鑒驗死人,因此即便薪餉不低,大多人還是不願意幹這行,導致刑部與大理寺老找不到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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