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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殿下成全。」

  第二章 查案起風雲(1)

  「姝妹!」盧升喊住她。

  春芸姝得到驀允給的十天查案期後,立即要著手查案了,才剛向驀允告退出來,盧升就追上來了。

  「盧公子,還有事?」她停下腳步皺眉問。

  盧升快步走到她面前,臉色很不好看。「姝妹,你跟我生分什麼,怎麼叫我盧公子?」

  她神情略顯為難,她不是與他裝不熟,是真的不知他叫什麼,再說了,他雖是自己的未婚夫,但不知原主之前對這人是什麼感情,她今後與他往來,態度不好拿捏。

  「坦白說,我之前在牢裡受到驚嚇,所以失憶了,忘了很多人和事……」之前她也是對爹娘與弟弟這麼說的,唯有這樣才能合理解釋她為什麼對什麼都不知道。

  他露出愕然的表情。「你把我也給忘了?」

  她點點頭。「是啊,不如你告訴我,咱們過去是什麼交情,還有互相都怎麼稱呼的?」

  「你……你真忘了我?這、這……我、你……唉,忘了就忘了,告訴你吧,咱們是青梅竹馬,你都喚我盧郎,我叫你姝妹,咱們自小訂親,若春家沒出事,預計明年八月拜堂……不過現在提這都沒用了,我追上來是想問,殿下給你兩條路走,你為何不選活路,偏要朝死路走?」他先是錯愕她的失憶,後又急怒的問她此事。

  她瞧著他,想起他方才在裡面也護過自己,似乎不像他爹一樣是個見利忘義的人,且他對原主應該是有些真情的,否則又怎會在意她的死活。

  思索過後,她神色溫和了一些。「我不能不顧爹娘以及弟弟的死活,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會盡力去爭取,希望一家都能活下來。」

  「春叔的罪狀已定,根本翻不了案,殿下肯給你一條活路,那是求也求不來的恩典,你卻輕易捨棄了自己可以活命的機會,你就這麼想死嗎?」

  「不,我有十天的時間可以翻轉案情,我不一定會死,盧……盧郎,你幫幫我吧,若能得你相助,我查起案來當事半功倍的。」她從善如流地馬上稱他盧郎,這人是總督之子,若肯相幫,會比她自己瞎子摸象好,且她時間不多,若要尋轉機,是半點時間也浪費不得的。

  「唉,事已至此,我當然會幫你,只是,我能力也有限……」

  「升兒,你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還有什麼好說的,還不走!」盧信剛走出驀允的屋子,瞧見兩人站在一塊說話,馬上不悅地斥責。

  盧升尷尬。「爹,姝妹——」

  「不用多說,這丫頭自尋死路,你由她去,她的事不許你多管!」

  「這……」他瞧著身旁的女子,猶豫著該怎麼辦。「還不滾過來!」

  這一吼,盧升驚懼,馬上朝她低聲道:「我先走好了,回頭等爹不注意再過來找你。」匆匆說完這兩句,便跟著盧信剛屁股後走了。

  她擰了擰柳眉,瞧來這人也是個靠不住的,還是得靠自己了。嘴一撇,她轉身回死牢裡見爹去了,為瞭解案情,很多事還得親自向爹問個仔細才行。

  她走了後,屋裡的驀允離開窗邊,蘇槽替他將窗子關上,回頭恭謹的問:「殿下為何允她查案?」這不是為自己製造麻煩嗎?

  驀允在案前坐下,潔淨無垢的長指掀開茶碗蓋,聞著撲鼻而來的茶香。「這總督府用的茶葉,倒都是好茶,不輸攝政王府所用的。」他沒直接回答蘇槽的話,反而說起茶來,但卻又是一口沒沾,任茶冷去變澀。

  蘇槽見狀不再多問了,因為主子已給答案了。

  主子來得匆促,盧信剛也湊巧不在山東,聞訊才趕回,接待主子的事只能交由屬下來辦,這才會生出迎錯人又找個死囚要給主子暖床的荒唐事。雖說盧信剛那兩個手下奇蠢無比,甚至牽連上刺殺之事讓盧信剛直接捨棄了,但可以確定的是,兩個屬下肯定來不及打聽清楚主子的喜好,只能將總督府平日裡用的好東西拿出來招待,而這東西有多好,就能看出盧信剛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了。

  眼下瞧這總督府上下里外,明著看似樸實,但仔細去瞧處處透著奢華,人說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就是這道理……

  瞧著面無表情的主子,他暗忖,盧信剛的總督府怕是地基要不牢了,那姓春的丫頭正是主子拿來敲筋打骨的棒子。

  「蘇槽,那邊還有消息傳來嗎?」驀允突然問。

  「目前還沒有。」蘇槽神色一緊,馬上搖頭。

  「哼,那就是還死不了。」

  「那……咱們是不是仍天一亮就走?」蘇槽小心的問。

  「急什麼?等他真正要死了再說吧。」

  「是……」蘇槽暗歎,事實上主子這趟來山東不為別的,正是要前往泰山去見一個人,這人正是八年前出家的順意侯,驀寧,如今法名為恆能。

  順意侯歸隱佛門一事,為顧全長公主的顏面並未宣揚,所以外頭皆以為順意侯已死。

  然而,日前主子突然接到恆能大師病危的消息,立即由京城趕至山東要前往泰山,這總督府只是路過罷了,並沒有多逗留的打算,但卻發生刺殺以及春家次女為父喊冤之事,誤了主子一些時間,只是主子似乎也不急……

  唉,主子對於這個拋家棄子多年的爹,心結依舊是難解的。

  「對了,本王允那丫頭十天查案,這期間派人遠盯著即可,不用出面限制她任何行動,本王倒想瞧瞧她能翻出什麼浪來。」驀允本沉著的臉,這時嘴角淺揚,笑意深沉了。

  「是,等十天過後,咱們便知那丫頭是不是說了大話。」蘇槽也低笑了,這丫頭大言不慚能翻案,殊不知春冬山這案……他搖頭,若猜得沒錯,主子讓她玩是想給盧信剛一個警惕,讓他的日子別過得太安逸,忘了本分。「敢問殿下,十天後,那春芸姝您打算怎麼處置?」他忍不住好奇的問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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