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慧花容失色,杖刑一百,那還有命活嗎?!「太后娘娘,饒命啊!」她驚喊。
「廢話少說,拖下去。」太后為保自己兒子,只得狠下心腸拋棄侄女了。
蕭謹慧驚慌的看向許緹兒。「皇后娘娘……您說句話呀,是您要我帶春芸姝到此的,皇后娘娘……」
臨拖出去前蕭謹慧話都說到這分上了,眾人都清楚許緹兒與這事脫不了干係。
春芸姝瞧著驀允,等著瞧他要拿許緹兒怎麼辦。
許緹兒卻不見害怕,肩還挺直著。
「蕭謹慧說的可是事實?」他終於問向許緹兒。
「不是,我確實有請她替母后取茶具,但絕不知她竟然會對春側妃做出這等事。」她面不改色的說。
「好,我相信你。」
春芸姝聞言,瞬間愕然的瞪向他。「您信?」
「信。」他點頭。
春芸姝表情呆了呆,李興卻是高興極了,馬上道:「這事不能全怪朕,朕讓蕭謹慧那賤人設計了去,況且,朕真沒染指你的女人,朕身下有傷,是讓你的女人弄傷的,都不知以後還能不能用了……驀允,別廢朕,朕冤啊!」他喊冤,自己才是受害者,尤其春芸姝太暴力,他下面讓她踢得還隱隱作痛著,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法對她做進一步的事。
驀允冷沉道:「好,暫時不廢你,不過,雖不廢你,你也得好好反省,從此異香不得再使用,你身邊也只准太監伺候,宮女一個不留,全遣了。」
「遣了……那嬪妃……」
「除了皇后那,你哪也不許去。」
意思是除了許緹兒,不讓他碰女色了。可許緹兒在床上就像條高傲沒趣的死魚,他連碰也不想碰。
李興哭喪了臉,但比起失去皇位來說,不能忍也得忍了。
出宮後,春芸姝快步往前走,將驀允甩在身後。
驀允臉一沉,將人拉回來。「你發什麼脾氣?」
「我沒有,殿下哪只眼睛看見我發脾氣了?」她挑釁的說,這會的態度語氣看得出已是怒氣滔天。
「你!」
「我怎麼了?我不就是活該讓人欺負,讓殿下保那許緹兒?」
「你提她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提她?就說那女人為何對我有敵意,原來,你們之間真有什麼!」
「你胡說什麼?」他皺眉。
「別說我胡說,我有眼睛,我會看,您狠,算您狠,想我被李興壓在身下驚慌失措是誰害的,您一點也不在意!」她說著紅了眼眶,破天荒在他面前流下眼淚。
他一僵,竟是讓那滴淚震得說不出話來。
「我總算明白殿下的心了,許緹兒說得對,我不過是一名低下的妾室,就算被辱又如何?自是該認命的,好,我認了。」她甩袖離去。
「主子,要攔嗎?」蘇槽上前問。
他瞧著她氣沖沖的背影歎口氣。「不必,著人保護即可,她心情差就別打擾她了。」
「真是的,殿下不是才當眾對所有人說出珍愛的人是她,這種噁心的話殿下都說出口了,她還有什麼不滿的?」蘇槽不解,這女人在鑽什麼牛角尖?
他臉更青。「噁心的話?」
「不噁心嗎?就是蘇槽也沒對家裡女人說過這種……呃,殿下,蘇槽忽然想起您交代的事還未辦妥,先趕去辦了。」蘇槽說到一半才發覺自己該剪舌頭了,忙逃命去了。
驀允滿臉陰霾,蘇槽若不是逃得快,真要沒舌頭了。
而春芸姝出宮後沒回王府,獨自在街頭漫無目的走著,她踏上了長虹橋,意外在橋上碰見了侯冠景。
侯冠景看見她眼睛殷紅,似乎哭過,而且臉也腫了,立即訝異關心的問:「誰欺負你了?」
她苦笑的搖頭,背過身去不想讓人見到她的沮喪。「沒什麼。」
他扳過她的肩。「你從不哭的,而且一向張揚恣意,什麼事讓你這般喪氣,你告訴我吧。」
她定眼望他。「大人還真瞭解我。」
這話令他放開了她。「對不起,我……造次了。」她的身份已不容他「瞭解」了。
「碰碰我肩膀就算造次,那我今日讓人設計差點失身,這筆帳又該怎麼算?」她忍不住自嘲的說。
「什麼,你差點失身?!」他大驚。
「唉,本來不想提的,但既然遇見你了,就當吐苦水吧。」她將在宮裡發中的事說了一遍,也無奈地將驀允護著許緹兒這主使者的態度告訴了他。
他明白所有事後,表情極為嚴肅。「據我所知,皇后娘娘未進宮前常出入驀府,殿下受封為攝政王后曾一度傳出有意娶她為王妃,但不知何故她竟嫁入宮裡成為皇后,從此再也無人敢提她與殿下的那一段。」他說。
「原來兩人是舊情人,他才放過她的。」她恍然大悟。
「皇后娘娘恐怕對殿下還存有感情吧,眼見你受寵,而太后娘娘又急著想將侄女推給殿下,她才會想出一次毀了兩女的毒計,說動蕭謹慧將你騙去皇上那,讓吸了異香神智興奮的皇上毀你清白,之後追查下來,蕭謹慧也脫不了干係。而她,倒是有自信殿下不會傷她。」
不愧是大理寺卿,像斷案似的將案情條理分析,但說到後頭卻頗有深意的看了春芸姝一眼,想知她是何種反應。
「那皇后的心機也算可怕的了,居然想一次毀兩女,我算有驚無險,可蕭謹慧卻連命都沒了,這女人心不可謂不狠毒。而我認為阿允不是多情之人,對過去的感情不會留戀,僅是念在曾經的情分才不追究今日之事。」得知他們的關係,她反而鬆了一口氣,舊情人誰沒有,自己還是孫明明時不也有舊情人,其中還有在分手後仍保持聯繫、彼此當朋友的。易地而處,朋友犯錯,自己同樣會維護,阿允不忍讓舊友難堪,她也能理解,當下怨恨的心削減了不少。
他本期待見到她對驀允失望的樣子,她卻是不惱反而笑了,他暗罵自己小人,怎能為了想見她討厭驀允就讓她傷心,調整一下心態後,便又道:「皇后娘娘與殿下相識多年,她自然是瞭解殿下的,今日敢做出這事,雖有把握在殿下面前全身而退,但太后那兒,她恐怕沒這麼容易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