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飲下了那碗東西沒錯,只可惜那不是毒液,只是茶。」他說出真相。
「茶?!如何會是茶?」
「太后莫不會以為你那慈寧宮是銅牆鐵壁,沒有本王的人在裡頭吧?」他笑問。
太后噎住,以他的權勢,皇宮何處沒有他的人,是她大意了,竟讓他的人將毒液掉包了!
「你敢詐死欺騙哀家!」她恨得切齒腐心。
「本王的王妃在你們手中,本王只是將計就計地配合你們喝下毒液,目的是讓你們先鬆了戒心,放了王妃再說。況且,本王若真死了,豈不是讓你們極盡所能的欺負她?」他聲音宛如寒冬臘月,太后佈滿皺紋的臉已然面如死灰,他哼笑的改朝李興看去。「你想將靈堂變成淫堂,難道不必先問本王意見嗎?」
他積威多年,李興看到他死而復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有剛才要強佔人妻時的張狂。「朕……朕……」他連舌頭都打結了。
驀允摟著春芸姝走向他,李興嚇得軟了腳,一旁正好站的是許緹兒,他是抓著許緹兒才沒丟臉的癱倒。
許緹兒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有說不出的情緒,當驀允陰冷的目光一對上她,立即讓她從頭寒到腳了。「驀允……」
「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打的,本王對你的容忍已到盡頭了。」驀允眼神懾人的道。
李興本是靠許緹兒撐著才沒軟下,這會許緹兒如斷枝般的跌落地,李興自然也跟著狼狽摔下了。
「騫允,你不守君臣之道,這等竊國辱帝、顛倒朝綱的亂臣賊子,來人,還不快給哀家拿下!」太后驚慌震愕過後,忙鎮定下來的喝道。心想此刻王府內外都是她的人,即便驀允沒死,現在殺了他也是一樣,思及此,她馬上生回膽子了。
太后的侍衛聽令,馬上將劍指向驀允與春芸姝。
第十五章 共赴黃泉路(2)
驀允神色一沉,他懷裡的春芸姝亦是緊張起來,眼下的局勢確實不利於他們。
「阿允,我是不是壞了您什麼事了?」她問。意識到這男人詐死忍到現在必是另有計畫,恐怕因為她的關係才被逼得不得不現身。
驀允雖抿唇未說什麼,但蘇槽卻忍不住道:「王妃是壞了殿下的事沒錯,殿下本打算過了今日,棺木會移至城郊的驀族墓園下葬,屆時太后撤去眼線,殿下便能脫困,之後帶著你回頭廢帝並嚴懲皇后一黨的,可惜……唉,也是蘇槽的錯,為了應付鄭武沒能向你說清楚狀況,還是讓你跑回來了。殿下見你受辱又尋死,哪裡還能隱忍,自是出來相護了。」他感歎計畫功敗垂成。
春芸姝懊惱不已,當初聽侯冠景說驀允已死便腦袋充血的往王府沖,哪裡還想得到蘇槽曾讓她別回來的事,自己這會是誤大事了。「阿允,對不起……」她充滿歉意的說。
「若命該如此,我無悔。」驀允沒有怪她,笑得深情無憾。
「驀允,你想殺了哀家廢帝,那是作夢!你注定死在哀家手中!」太后激動的道。
驀允神情猶如暴雪寒天,春芸姝卻是突然在他懷裡笑了出來。
「那可不一定,太后在靈堂裡的人不過三、四十人,大部分的侍衛全候在王府外頭,可我王府內的人卻有上百個,若動起手來要拿下你們並不難。」春芸姝說。
太后哼笑,像是她說了什麼沒腦的笑話。「那又如何?你不也說哀家外頭還有人,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攻進來救駕,將你和驀允挫骨揚灰。」
春芸姝笑得更加放肆從容。「若我讓你外頭的人進不了王府呢?」她笑問。
「怎麼會進不來,哀家的人拆門也能攻進來。」
「那就試試我攝政王府的大門你們拆不拆得了!王府的人聽著,關門打狗!」她驀然朝靈堂外頭提聲命令道。
王府一干人本以為騫允已死、王妃被辱、他們受壓制,一時萬念俱灰,這時得知主子竟然未死,頓時情緒激昂起來,馬上齊聲大喊:「王妃有令,關門打狗!」
這聲音一道道傳下去,響徹整個王府,不到片刻所有人全動了,關門的關門,殺進靈堂救主的救主,轉眼太后在王府內的人幾乎全被擺平。
太后一黨的人個個驚慌失措,嚇得臉色發白。
「別、別急,哀家外頭的人會救駕……」太后慌亂的安撫大家。
春芸姝冷笑。「不如請太后和眾人移駕,咱們到外頭瞧瞧狀況吧。」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太后不多說,也不管姿勢難看,拉高厚重礙事的裙擺,心慌的往外跑去瞧瞧自己的人馬是怎麼了,為何還不攻進來?其他人當然也慌忙跟去看,這一看,眾人一片死寂,張嘴再說不出半句話。
因為攝政王府的大門當真水火攻不進,任太后的人怎麼打也破不開門進來,這不打緊,也不知王府哪來這麼多水,做成水柱朝他們發射,攻得他們潰不成軍,在王府外的人全被水沖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直,沒多久,驀允安排在城郊墓園接應的人也趕至了,正好收拾了府外一干殘兵,情勢完全逆轉。
王府大門重新開啟,但站在眾人面前的不再是太后的人馬,數千人遍佈王府內外,一徑向驀允以及春芸姝跪地行朝見之禮,黑壓壓一片的鎧甲,煞是壯觀駭人,李興無膽,馬上嚇得尿褲子,那許緹兒唇也是抖的,李央更是牙齒打顫,幾乎要嚇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攻不進來……」太后至今仍無法理解,自己勝券在握,怎就突然敗了?
「殿下,原來王妃平日胡鬧著的事可都有玄機,緊要關頭大有用處,那大門改成鐵鑄的,除非天降神兵否則誰也破不了,還有後院那幾窪養龜、養蛙的水池也派上用場成了水攻利器,此次全靠王妃的那些玩意扭轉情勢,蘇槽是真真佩服到五體投地了!」蘇槽笑著說。
驀允讚賞的摟著妻子。「你這女人可露臉了,將來是不是要更得瑟了?」他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