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叛徒,早知道你被傅炆千收買了!唐姍姍看著氣沖沖走掉的好姊妹,心裡忍不住嘀咕。
片刻之後,她已悶悶的躺臥在床上,但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唾棄自己——唐姍姍,你到底是因為被始亂終棄而憤恨?還是被受傷的自尊洗腦了,所以,你忘了把握當下,把握幸福,忘了要珍惜值得珍惜的人?
沒多久,聽說她沒吃午膳,田雲過來把脈,說了一句「沒事」就走了。
唐翎也來看她,「趙大人走了,但沒說什麼,只是希望我辦宴席,我拒絕了,娘不舒服?要不要我煮什麼給娘吃?」
「不餓,想睡一下。」她說。
女兒貼心,不吵她,也走了。
接著,傅炆千來了,她看得出來,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她,但見她有氣無力的躺著,貼心的什麼也沒問,「不是跟翎兒說想睡?快睡吧。」
她還真的睡了,長長一覺醒來,傅炆千仍在她房裡。
她看著窗外的冬日斜陽,她睡了好幾個時辰,傅炆千就待這麼久?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他擔心的坐到床緣,伸手輕按她的額頭。
顏值高、還是小鮮肉,她這穿越來的一縷現代魂明明可以有個快樂結局,怎麼就跟自己過不去呢?而且,前後一比較,還笨得看不出誰值得珍惜?難怪田雲會那麼生氣!
「扶我坐起來。」
他溫柔的扶起她,還將枕頭塞到她背後,她卻說:「你讓我依靠吧。」
他一楞,傻傻的看著她不是往後靠向枕頭,而是往前將頭貼靠在他寬厚的胸前,雙手環住他的腰,「傅王爺,你要開始不得閒了,因為,我要嫁給你了,還要替你生兒育女。」第二次的勇敢,她要為愛再次勇敢。
夢想成真,傅炆千呆若木雞,怔怔的看著懷裡的人兒,直到她仰頭,主動的、輕輕的給他一個吻,他喉頭緊縮,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擁抱她,再加深這個吻。
趙府別院,趙建寬站在窗口,沉著一張臉看著窗外呼呼吹著的風雪,現下沒有初見的衝擊,他冷靜下來,確信自己不會看錯,唐姍姍一定是王郁薇,所以……她是詐死?!
有可能,她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聰明的女子。
所以,這段日子,韓元殊可以從四面八方,嚴密追緝東方會、甚至迫得那些與東方會交好的地方官員避之唯恐不及,就是背後有王郁薇當軍師。
她最清楚他的一切,也是她一步一步教會他如何站上成功的高峰。而在他野心變大後,他用盡心機、大膽拓展勢力,將自己隱藏在幕後,她看在眼裡,卻一而再的勸止……
不行!不管她是唐姍姍,還是王郁薇,都留不得!
他立即吹了哨音,不一會兒,五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房裡。
他冷冷的交代一些事,但五名黑衣人卻是一楞,互看彼此一眼——就他們所知,那裡有不少老弱婦孺。
「還不快去!」他再次低吼。
眾人拱手領命而去。
月光淡薄,黑衣人騎馬奔馳在官道上,再奔往近郊,僅到山腳處,他們就棄馬,再提起掛在馬背上的油桶,施展輕功在林蔭間躍上又躍下,迅速的掠往山腰處。
入夜了,整座慈幼莊園裡萬籟俱寂,偶爾才有孩子的幾聲嘻鬧聲、老人家的清嗓子聲。
但居中的書房內,燈火通明,韓元殊、唐翎、傅炆千跟唐姍姍圍坐一桌,商討相關的婚事細節,母親跟女兒同日出閣是美事一樁,但唐翎跟唐姍姍都不贊成,她們同一天當新娘,怎麼參與對方的終身大事?!
所以,一定要一個一個辦!
男人無異議,只要女人願意嫁就好,於是,繼續往下一個問題討論……
外頭突然有些奇怪聲響,夜風拂來,隱隱有股怪味道,瞬間,火舌四處竄起。
「失火了!」
「有人縱火!」
四周不少驚叫聲陡起,接著,就聽到鏘鏘刀劍刺耳的重擊聲。
「爺,有人刻意縱火。」
四名暗衛一直在暗中護衛著韓元殊,但那幫縱火的黑衣人顯然早有防備,躲過他們,讓他們來不及發現並阻止。
韓元殊與傅炆千對視一眼,兩人身形一動,各自抱著自己的女人,迅速的飛掠而出。
慶幸唐姍姍弄了什麼防災演練,莊園的人順利的逃生,而那幾名綁著黃絲帶的黑衣人與韓元殊的暗衛正在纏鬥。
韓元殊將唐翎抱到莊園前院的安全位置,與田雲及眾多老小在一起後,就飛掠回去加入戰局,傅炆千也將唐姍姍放到唐翎身邊,也跟著拿劍刺向黑衣人。
「主子,你看——」田雲不可置信的看著纏鬥的數人,尤其是那些手臂上繫著黃絲帶的黑衣人。
唐姍姍憤怒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要做大事,一定需要一些武功高強的人,但又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不過,這些人大多得趁夜行事,也都是黑衣裝扮,還是綁個清楚的黃絲帶,才不會傷到自己人。」
她跟趙建寬說的一席話清清楚楚的腦海裡閃過。
真的這麼狠嗎?即使無法確定她的身份,寧願錯殺,也不放過她,即使會有這麼多人要跟著陪葬?!趙建寬,你成了惡魔了!
突然間,「糟了,葉小妹沒有跑出來。」有人大喊。
「我知道她藏在哪裡。」唐翎拔腿就跑。她知道葉小妹,她天生怕火,每次遇到火災演練,她總是躲在床底下,為此,她跟娘還特地陪她一起練習了好幾次的逃生路線。
「等等——」唐姍姍要追上去,但腳不小心拐了一下,再抬頭,唐翎已衝進火場,煙霧太大,什麼都看不清!
雖然,有更多逃生出來的人都拿著水盆在滅火,才會有那麼多的煙霧,但她還是心急如焚,她看著扶她起來的田雲,「你快去叫韓元殊,翎兒——」
「翎兒怎麼了?」韓元殊正好回來,聞言忙問,那幾個黑衣人逃了兩個,他的暗衛已經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