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家有醫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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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說完,身邊的兩個同僚便拽著她讚道:「江兄,瞧你方纔那手法很簡單,想不到竟還真管用。」

  「可不是,只是那般壓擠幾下,那噎住的東西竟就吐出來了。」

  江寧安見他們似乎想學,覺得這方法能救人,便也無私的當場就教給他們,一邊解說一邊比劃著,「要是有人噎著吐不出來,就要站在這人的身後,兩手這樣抱著他往上壓擠……」

  除了那兩位太醫院的同僚,客棧裡其他人也跟著她把這套手法給學了起來。

  教完這套手法,見時辰已不早,江寧安連忙和同僚匆匆趕回太醫院,羅東麟來不及叫住她。

  目送她離開,他抬手撫著下唇,眸裡流露出一抹興味。

  江修儀正在擬這次秋獵太醫院要隨駕的太醫人選,這次那位向來體虛身弱的七皇子也要伴駕前去,皇上昨兒個已差人來吩咐,要多加派兩位太醫隨行。

  他擬了幾人,正準備命人送去給負責此次秋獵的太子過目時,有個太監過來傳達主子的旨意。

  聽完,江修儀詫道:「張公公的意思是說,寶賢王指定讓江太醫此次也隨行前往秋獵?」

  「沒錯,咱們寶賢王稱讚江太醫醫術精湛,因此特意指定他此番隨駕前往,這事江院使看著安排吧。」

  張公公料想這江太醫能得寶賢王青眼,這等好事,江院使應不會推拒才是,不想竟聽江修儀道:「江太醫年紀尚輕,經驗不足,您看可否換成秦太醫?秦太醫的醫術也很精湛。」

  兒子私自留書出走,這會兒頂替他的是女兒,江修儀才不願讓她隨駕前去秋獵,以免暴露身份。

  張公公略一思索,以為他這是為了要避嫌,勸了他兩句。

  「江院使,這寶賢王指的是江太醫,咱家可不敢違背王爺的意思。咱家知道這江太醫是令公子,您就別顧著謙虛避嫌了,能得王爺稱讚,這對令公子日後的前途,可是大大有好處,您照著王爺吩咐的來辦就是了。」

  聞言,江修儀有口難言,送走張公公後,神色凝重的盯著桌案上剛擬好的名單,這好端端的,寶賢王怎麼會突然派人來指定,要兒子此番隨駕去秋獵呢?

  他擔任太醫這二、三十年來,自問多少能看出幾位皇子的性情如何,唯獨這位七皇子他看不透,他時而任性妄為,時而卻又溫和謙遜,讓人難以捉摸,偏生他是最得聖寵的皇子,得罪不得。

  這事也不知是福是禍,令他有些憂心,思忖片刻,他差人將女兒叫過來詢問。

  「你可識得寶賢王?」

  江寧安搖頭表示不認識,她才進太醫院不到十天,還沒機會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王爺。

  江修儀狐疑道:「那為何寶賢王特意派人來知會我,讓你此次秋獵時隨駕前往?」

  江寧安想了想問道:「爹,那寶賢王是怎麼說的?」

  江修儀將適才張公公所說的話告訴女兒。

  聽完,江寧安直頷首,「寶賢王稱讚大哥醫術精湛沒錯啊,大哥的醫術確實很好。」他尤其愛鑽研一些疑難雜症,一旦遇上,不鑽研出個究竟來不肯罷休。

  原本大哥是不欲進太醫院,比起為那些王公貴族治病,他更想為百姓治病。

  可他們江家幾代以來都是太醫,因此爹認為大哥也應當進太醫院任職才是,於是在三年前逼著大哥進了太醫院。

  這次發現那樁奇症,大哥有意想辭官前往西南查探究竟,可爹不准他辭官,大哥無奈之下,才會私自留書出走,前往西南查看那起令他疑惑不解的奇怪病症。

  江修儀輕斥了句,「你大哥醫術好那是你大哥的事,這會兒在太醫院的是你。」也不知這寶賢王是安了什麼心眼,他是擔心女兒。

  拍了拍自個兒的胸脯,江寧安提醒父親,「爹,我醫術也不差啊,您知道我今兒個在客棧裡救了個被噎著的人嗎?」她接著興高采烈的將今天在客棧發生的事告訴父親。

  聽完女兒所說,江修儀忖道:「莫不是這事被寶賢王給聽說了,所以這才派人來要你秋獵時隨駕前去?」說完,他這才忽然記起,幾年前寶賢王有次得病,換了幾位太醫都沒能治好,最後似乎是甫成為太醫的兒子替他給治好了,莫非寶賢王是因這事,才要兒子秋獵時隨駕前去?

  「爹,既然王爺讓我去,那就去吧,我這輩子還沒去過秋獵呢,正好可以長長見識。」想起這次能前去秋獵,江寧安頗為期待。她不以為寶賢王高高在上的一個王爺,會費什麼心思來對付她這麼個小小的太醫。

  「你可知秋獵不比平常……」

  見父親似是不贊同,不等他說完,江寧安連忙模仿兄長的表情,仰起下顎,用著大哥的嗓音說道:「爹無須擔心,這事孩兒能應付得了,讓孩兒去吧。」

  霎時間,江修儀覺得眼前的人彷彿就是那離家出走的混帳兒子,有些恍惚,稍頃回神後,瞧見女兒是真的想去,先前寶賢王又特意派人來欽點,這趟她不去也不成,只得叮囑她,「這隨駕秋獵可輕忽不得,你可得時時刻刻警醒點。」

  見爹答允了,江寧安高興的應道:「爹放心,我定會小心再小心。」

  第2章(1)

  八月,江寧安興奮的隨著聖駕啟程前往鳳眼山秋獵,因太后近來身子欠安,父親須留守在京城隨時待傳,因此沒有隨行。

  他們此次隨行的有六位太醫,被分派在同一輛馬車,江雲庭在太醫院任職只有三年,是資歷最淺的,其他同來的五人起碼都有一、二十年以上的資歷,幾個老太醫說話,她搭不上腔,只好一路看著外頭的風光。

  剛開始前兩晚,夜裡還能睡在驛館,不過由於隨行的人員眾多,驛館裡房間不夠,他們這些太醫只能同其他人擠在大通鋪裡。

  後來她才知道有床睡已算不錯,之後途中沒有驛館,入夜後便只能睡在營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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