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的問題讓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滿心滿腦滿眼都是她,想要進入她的渴望像火似地焚著他,在他的體內激動地沸騰。
「我……想要你。」他粗嗄沙啞地緩緩開口。
粉頰因為他的話而染上嫣紅,她嗔了他一眼,嬌羞道:「人家……現在……不正是……已經把自己……給你了嗎?」
她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下,不是足以證明一切嗎?
她低軟無辜的聲音充滿誘人的嬌媚,足以讓聖人也發狂。
他深吸了口氣,隱忍著胯間蠢蠢欲動的渴望,咬牙道:「我……會弄痛你……你……你會被我撕碎……」因為壓抑,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掌不禁緊握。
「撕碎?!」溫泓玉驚呼,隨即羞怯地垂下眼眸輕嚅。「我知道……第一次……會痛,但我沒那麼脆弱……」
說著,她又不禁惱起他,情/yu這事不是很難壓抑嗎?怎麼他顧忌那麼多,話也比平常多,讓她不斷意識到此時的狀況,羞得粉臉燒燙。
看著她掩不住羞怯的模樣,霍循口乾舌燥、頭昏腦脹地呢喃。「你是這麼美……這麼嬌柔……我怕傷害你……怕你會……」
他抿唇、打住話,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
溫泓玉凝視他濃眉緊蹙的痛苦神情,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他遲遲未圓房的原因是怕傷害她,怕她無法承受嗎?
一思及此,她心口微微一揪。「會怎樣?」
想起前妻在初夜後對他的抗拒、厭惡,以及因此懷了孩子的怨,最後香消玉殞,霍循火熱怦動的心涼了一截。
「你會和她一樣,我、我沒辦法……」說完,他翻過身,就要結束這一切。
原來一切真如她的揣測,但她不願如此結束,在他翻身躺下的瞬間,她撲上他剛硬強健的身軀,攬住他的頸,將臉埋在他的肩窩。「我可以,我沒那麼脆弱!」
溫泓玉發覺他壯碩的身軀因為她貼過來的赤/裸嬌軀而微微發抖。
誰料得到,如此剛強的男人竟會因為前妻的死,心生愧疚,繼而情願隱忍yu/望。
他的忍耐對她是體貼,也是對上一份感情殘存的陰霾,讓她心疼,想不顧一切地溫柔撫慰他。
……
他還是做了……該死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感受好得讓他失控,想要她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她暈了過去,他體內那股如獸般的蠻欲真的會被激出,不管她願意或不願,只想徹底折騰她。
而這一會兒,霍循分不清她是睡著抑或醒著,忍不住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感覺她輕柔的呼息,他鬆了口氣,情/yu褪去的黑眸卻瞬時轉為陰鷙。
她長長的扇睫落在眼下,形成一片暗影,雪嫩的粉頰有被他的鬍子刮過的痕跡,赤裸的嬌軀、玉頸、香肩全留下遭他蹂躪的大小紅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雖然他身上也有她因為承受不住他的悍然侵犯而留下的抓痕,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的狀況,他真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在他自我厭惡到想摧毀自己時,溫泓玉緩緩醒來,模糊的眼映入他頹然的神情,忽又想起前一刻的火熱纏綿。
粉臉微微燙紅,她記起自己因為承受不了美好的激/情歡愉而暈了過去,而他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
她拉過他的大手,柔聲問:「你在想什麼?」
見她醒來,陷入陰鬱的男人倏地回神,大手撫過她的臉,著急問:「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還痛不痛?」
他誇張的反應逗笑了溫泓玉,但碰觸她的動作卻輕柔得像是對待稀世珍寶,小心翼翼且謹慎。
「我很好,沒事。」
他剛峻的臉部線條終於稍稍舒緩,語氣卻沒緩和。「真的沒事?」
他的關切與在乎像一股暖流,甜甜地淌過心頭,讓她的唇角逸出淡淡的微笑。「我只是不知道會……那麼累。」
「對不住。」口拙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能道歉。
與他進行了親密行為,看他為了怕傷害她而無所適從、壓抑,她恨不得開口要他盡情「疼寵」自己,別因為她嬌小的身子而卻步。
但這話說出來太驚世駭俗,她不敢開口,只是張開纖指與他的五指交扣,羞怯地道:「不用道歉,我們終於把該做的事給做了,落實了,往後要當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第5章(2)
往後要當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霍循咀嚼她說的話,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表情傻愣愣,喉頭微哽。
其實,他心中始終隱隱害怕她會怪他,會像前妻那樣出現抗拒,圓房後不斷地哭,自此恨他、怨他,不喜歡他的親近。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過來,溫泓玉不是謐婭。
她雖嬌柔,卻比謐婭堅強,比謐婭更想當他的妻子,這個心意讓他的心澎湃不已。
決定娶她時,他從沒想過,這個妻子會帶給他不同以往的體會。
被珍愛重視的感受很陌生,霍循凝著她,對上她嘴畔如花的笑意,心湖蕩起了陣陣的漣漪。
他不敢相信,他能得到像她這樣美好的人兒……
見他還有精神發呆,溫泓玉忍不住將未著寸縷的身子偎進他懷裡,帶著濃濃睡意地問:「我好累,再陪我睡一會兒,好嗎?」
她模樣像蹭著主人的可愛貓兒,讓他無法拒絕。
霍循點頭,大方提供強健有力的懷抱,緊緊將她護在懷裡。
他願意,以同等的心意回報她的坦率真誠,與她做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巳時,天光大亮,暖陽灑入屋內,將寢房映得一片明亮。
溫泓玉被剌眼的日光喚醒,明知時辰應該不早了,但她依舊疲累,慵懶得沒有起身的打算。
躺在榻上,想起昨兒個男人在她身上做的親密事,她的臉羞得通紅。
驀地,由外寢傳來的窸窣聲響打斷她的思緒,她起身拉起被子掩住自己,朝外探了探。「嫣然,是你嗎?」
遲遲等不到響應,溫泓玉忍著全身酸痛,起身下榻著好中衣,只見外寢有抹小小的身影半藏在雕花山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