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身後五步之距,站著一名氣質婉約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也算漂亮,清秀的五官有種與身俱來的貴氣,當她笑的時候,清甜而舒服,散發的氣質很高雅,看起來出身一定不凡,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千金名媛。
有些人不說話,只需一眼,就會給人與眾不同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給江庭芳的印象就是這樣。
「老公。」
女子笑容滿面的走向他,雙手很自然地撫摸上楚建霖的胸膛。「好巧喔,你也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建霖措手不及,僵住的面孔還得強自鎮定。
盧薰薰含笑地對他說「是朋友帶我來的,本來今天要待在南部,我朋友正好也要上台北,我就跟他們一起上來了,他們也是這間俱樂部的會員呢。」
應該在高雄的老婆卻出現在眼前,諒楚建霖平日反應再快,這時也免不了心臟疾速跳動中。
盧薰薰笑看老公,然後朝他身旁的女人看去。
「咦?這位是?」她平靜打量的目光,落在江庭芳身上。
江庭芳也是措手不及,心中大罵楚建霖,看他幹的好事,他自己喜歡走夜路,也別拉她一起撞鬼呀!
她腦中急轉著該怎麼回答,好解除對方的疑慮,自己的老公來到休閒俱樂部,誰人不帶,偏帶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說兩人沒暖昧,鬼才信!
正當她急思對策時,突然被人一把摟住,而她也不得不往後倒去,靠在另一個寬闊的胸膛上。
「咦?夫人也在?學長說你下高雄了,原來是騙我的,我說嘛,他怎麼捨得一個人來。」
這聲音……莊品翰?
她後仰著頭,盯著抓住她的人,果然是莊品翰,這個……走狗!
她差點就認不出他了,因為現在的他沒有戴眼鏡,少了黑框眼鏡的遮擋,突顯出立體的五官,挺直的鼻樑穩托出他的堅毅和淡漠,少了斯文書卷氣,卻多了分男人的粗獷。
當上頭的臉低下,明銳的眼與她對上時,兩人生出默契。
「咦?原來這位就是楚先生的夫人啊?好漂亮、好有氣質呢。」
江庭芳友善地笑著,一雙美眸綻出好奇,迎視盧薰薰打量的目光時,絲毫沒有心虛和忌諱。
盧薰薰好奇的問:「品翰,這位是?」
「她是我的新女友。」莊品翰笑道。
「喔?」盧薰薰目光微詫,還在打量對方。
「什麼新女友,難道你還有舊女友不成?」江庭芳一臉嬌嗔,語氣中夾帶著醋意。
見她可以任這麼短的時間裡,反應快速地進入狀況,莊品翰揚了揚眉,眼中有著欣賞。
「你猜對了,不遇你放心,新人通常比較受寵。」
「喜新厭舊?找死,若是我變舊了,也不准你喜歡新人!」說著還故意要捶打他。
他的大掌抓住她纖細的手腕,語氣帶著親暱。「要打醒我,你還差得遠呢。」
兩人鬥起嘴來,配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瑕,儼然是一對戀情正酣的情侶,逗弄打鬧渾然天成,看到的人,沒有人會懷疑他們不是戀人。
楚建霖也乘機加入戲局,摟著妻子,驚喜交加地說道:「太好了,我正覺得孤單呢,你能來太好了。」他表現得很驚喜,實則捏了一把冷汗,暗中慶幸把莊品如也帶來了,這人嘛,運氣好的玲候,擋都擋不住。
對於楚建霖馬上進入深情角色裡,江庭芳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騙子!」
彼此介紹一下後,兩人約會變成四人同行。
江庭芳對於這樣的轉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男人哪,有了錢就愛作怪,財富、權勢和女人,是推動男人上戰場廝殺的三大慾望。
江庭芳之所以演這場戲,並非為了楚建霖,而是保護自己的名聲,在離開楚建霖之前,絕不能把事情鬧大,她是小三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這是在給自己想後路,所以願意配合莊品翰。
隨後,楚建霖摟署妻子的肩膀,帶她前往休息室換衣服,江庭芳則勾著莊品翰的手臂走在後頭,等到進了休息室,兩人不約而同放開手,還有志一同的吁了口氣,接著,又動作一致地看著對方。
「你(你)挺會演的嘛。」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兩人又是一柩。
他們相視的眼神中,有玩味、打量和疑惑,不過僅注視三秒,便又錯開視線。
過了一會兒,莊品翰的聲音傳來。
「真想不到,見到他老婆,你不但不崩潰,還可以演技收放自如,真令我刮目相看。」
當時,他都做好準備了,只要她一不對勁,他就立刻把她帶走,卻想不到她自己就先心虛地演起戲來了。
第5章(2)
江庭芳當然聽得出他的意思,這話明的是在讚美她,暗裡卻是在虧她,他這是在說——
先前你不是一直很有骨氣要楚建霖跟他老婆離婚,還一直想找他老婆談判嗎?結果才見到人家,反而怕被抓到,自己倒主動演了這場戲。
「是呀,我也沒想到我這麼會演,差點被自己的才華嚇到了呢。」她一瞼佩服自己的說。
莊品翰一呆,怔怔地看著她提著行李袋進更衣室,直到布簾遮住,他還繼纜盯著更衣室發呆。
他不禁嘴角微揚,感到有趣,同時也訝異她這麼豁達,面對情人的太太,竟可以如此坦然自在,還能配合他作戲。
若非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相信,她對楚建霖的態度已經可以完全不在意了。
諷刺的是,她不把楚建霖放在心上了,楚建霖卻還沒看出來,一心以為可以掌控她。
當江庭芳再走出來時,已經換成運動服和球鞋,頭髮也綁成馬尾,將換下來的衣物掛好,一轉身,她看見莊品翰正盯著她。
她檢視自己,以為哪裡不對勁。
「怎麼了?」她疑惑的抬頭看他。
莊品翰將她這一身打扮看進眼中,問道:「你要去運動?」
「不然呢?」她莫名其妙的反問,來休閒俱樂部不去運動,那要做什麼?他問得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