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發過誓,就算成為江巧林,但失去的東西全都要找回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對男子笑道,得到男子點頭響應後,她便微笑著轉身走向洗手間。
當她來到洗手間門口時,突然被人一把拉到旁邊,嚇了她一跳。
她驚訝地轉頭看向來人,當見到莊品翰時,她不由得一愣。
「品翰?」她驚喜地看著他,沒想到會在這裡巧遇,但很快的,她發現他陰沉的臉。
「怎麼了?你……還好吧?」
「他是誰?」莊品翰沉聲問。
他劈頭就是這句問話,嚴肅的神情沒有一絲笑容,眼神是淡漠凌厲的,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冷。
這個他,顯然指的是與她同來的男子。
江庭芳先是呆了呆,繼而恍然大悟,莊品翰肯定看到她和大哥在一起了,從他陰沉的臉色可知,他肯定是誤會她了。
她心下叫糟,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那男人是她親大哥吧,她變成了江巧林,在法律和血緣上,和江家是沒有親屬關係的,而且品翰也不會相信。
見她猶豫,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當他看見她離開座位後,立刻也找了理由起身,直接向她走來,等不及要質問她。
他無法容忍背叛,既然看到了,就要問個明白,不希望這中問有任何誤會,讓自己多心。
「他是誰?」他再度逼問,沒有讓她逃避的餘地。
逼不得已,她只好心虛回答:「是我的客戶。」
她在撒謊!
雖然他們交往不久,可是他瞭解她,只要看她一眼,他就明白她沒有說實話。他的心,徹底的涼了。
莊品翰閉了閉眼,心口有一塊地方碎了,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他的隱忍,他深深做了一個吐納,當再度睜開眼睛時,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我明白了,既然你有了新對象,那我不打擾了。」說完轉身便走。
江庭芳慌了,她知道他不相信,如果就這樣放他走,他肯定不會再給她機會解釋,所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他是我大哥!」
第9章(1)
莊品翰一怔,回頭望著江庭芳。
「你大哥?」
「是的。」她忙點頭。
莊品翰很意外會聽到她這麼說,臉色隨即又恢復了冷凝。「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獨生女,沒有任何兄弟姊妹。」
「他雖然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卻視他如親生大哥。」這話說得很認真,因為她並沒有騙他,江庭華確實是她江庭芳的親哥哥呀。
其實她一直和江家有聯絡,在她出國前,她就常常以庭芳好友的身份寫信給江家,出國後每年都會寄賀卡慰問她的爸媽和兄弟姊妹。
這四年來書信從沒間斷過,回到台灣後,她也找了時間拜訪江家,經過四年的努力,江家人對她像對親人一樣好。
而且只要有空,她就會去找大哥,前生時她和大哥感情最好,兩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雖然她的外貌變了,可是個性沒變,大哥很快就把她當成了自家妹妹,還說跟她說話,就好像跟妹妹說話一樣,彷彿他妹還活在世上。
今天正是她和大哥相約用餐的日子,她特地把時間空出來,卻沒想到會遇到莊品翰,她本來想瞞著他的,卻反而弄巧成拙,只好趕忙跟他解釋,只希望他千萬別誤會。
莊品翰盯著她無比認真的神情,他看得出來她並沒有說謊,這讓他陰鬱的心情好了不少,神情也沒有先前那般冷漠了,不過,他仍然有些疑心。
「你和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面對他的質疑,她知道必須得小心回答,因為莊品翰是個實事求是的人,一旦答得不合邏輯,他就不會相信她,所以她一定要非常謹慎才行。
「在認識你之前,我就認識他了。」她回答道,不給時間比較安全。
在認識他之前?
莊品翰的疑心又起,那就是五年多前的事了,這似乎有些奇怪,但是見她一臉認真,又不像說謊,所以暫時把疑惑壓下。
「既然你視他如親大哥,那麼我身為你的男友,是否也該好好認識對方一下?」
敢表現出來,她好不容易和大哥有約,有好多話想私下和大哥說,這是她計劃的一部分,若她想變回江家的女兒,讓家人相信她是死去的江庭芳,大哥就是她要取信的第一人選。
若是莊品翰在旁邊,那她還怎麼暢所欲言?所以莊品翰最好快快回去,不要千擾她的計劃。
「我必須回客戶那裡。」他說道,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以正事為先。
「好吧,沒關係,工作重要,下次有機會再介紹大哥給你認識好了。」她很誠心誠意的說。
莊品翰朝她點個頭後,便轉身離開;當他一轉身,江庭芳立刻進入洗手間,大大鬆了口氣,還拍拍胸口暗叫好險。
真是的,早知道就先弄清楚他今天和客戶約在哪間餐廳,居然好死不死被他撞見。
江庭芳從洗手間出來,返回餐廳角落的座位上。
「大哥,久等了。」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神情儘是和家人相處的愉悅。
坐在她對面的男子,有著與前世的她相似的容貌,儀表堂堂,笑容陽光,加上健康的膚色,一看就知道經常打球。
她之所以愛上打網球,啟蒙者就是江庭華,小時候她總愛跟在大她五歲的大哥屁股後面,上山下海,到處冒險。
英俊又陽光的大哥是她的偶像。
江庭華咧開一排潔白的牙齒,對她笑道:「女生去洗手間一定比較久,等待是男人的義務。」
她對他吐吐舌,沒告訴他剛才遇到熟人,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想吃什麼盡量點,今天我請客。」
「太好啦,我就知道大哥想請我,所以才會選這家餐廳,你放心,我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
她嘿嘿笑道,完全不會不好意思,說話的語氣很隨興,就像過去一樣,完全沒有變。
她說得很自然,江庭華卻聽得很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