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自誇,現在的她人緣可是很好的,不再為了爭強好勝而打壓別人。
看莊品翰吃癟,她忍不住感歎,上天是公平的,果然一物克一物哪,她嘿嘿偷笑著。
她的偷笑被莊品翰銳利的目光掃到。見她立刻收起笑容,假裝沒事似的看向別處,他緩緩瞇細了眼。
「你好像很幸災樂禍?」
她很無辜地回答他。「不,我其實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還是有一點幸災樂禍,沒辦法,這是人性。
同情他?怎麼他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很開心呢。
他拉下臉,眼中冷意緩緩流瀉,她本想假裝沒看到,可是後來實在被盯得有些發毛,決定溜之大吉。
「我陪也陪了,別說我不夠義氣,我還有事,走了。」她想溜,但是有人可不想就這麼容易放她走。
她一起身,手腕再度陷入莊品翰的掌控中。
「誰說你可以走的,我還沒吃中飯,你陪我去吃。」
她見鬼似的瞪他。「你自己不會去吃嗎?幹麼硬要拉我啊,難不成你吃個飯還要人翻譯?」
「我怕吃飯的時候落單,再度被纏上。」他一邊拉著她,一邊走回辦公椅拎起外套,直接拉著她往外走。
江庭芳捱不過他的固執,知道這人若是打定主意就不容易改變,而她可不想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那臉她丟不起。
而且一想到他被舒芊環纏上,「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心中就再度嗤嗤偷笑。
別怪她壞心,因為一遇上他,她就被吃得死死的,如今有另一個女人讓他嘗到這種苦頭,她心裡的不平衡瞬間被安撫得很舒順。
進電梯時,莊品翰看到她強忍憋笑的模樣,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不同情就算了,居然還在一邊納涼,悠哉看戲。
他並不是沒有其他人可求救,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因為她是他信任的女人,若要假扮女友,他寧可對象是她,所以才要硬拉她下水,而且就私心而言,他也想讓她曉得,有另一個女人在打他的主意,想知道她是什麼反應,會不會在意?
結果別說在意了,看到有人纏上他,她一點也不吃醋,她對他,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很悶,一股氣積壓在心口得不到宣洩,弄得他極度鬱悶,這股氣悶超過了舒芊環帶給他的困擾。
說要她陪自己用餐,免得落單再度被人纏上,其實只是一個借口,因為他還不想放她走。
當他拉著她出了電梯,往地下停車場走去時,猛然一僵,下一秒,他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將她的人抵在牆上,他的雙掌貼在她左右兩邊的牆壁上,屬於他的男性氣息,霸氣地籠罩住她。
第2章(1)
「你幹什麼呀?」她瞪著他,不曉得這人又在發什麼神經?
「她在那裡。」
莊品翰一說出這句話,江庭芳訝異地頓住,原本想掙扎的雙手也不動了。
她小聲的問:「在哪兒?」
「在我右後方,紅色的車子裡,正坐在裡面看著我們。」
她瞠目結舌,眨了眨驚訝的美眸,真想不到還被他說中了,又遇上舒芊環。
此時她被他困在牆角,視線被他高大的身軀擋住,所以看不到舒芊環。
「你的眼睛還真利哪,你戴的該不會是望遠鏡吧。」說完又想笑了,還是忍不住抓到機會就要取笑他一番。
莊品翰眼角抽了抽,瞪著她一臉幸災樂禍,眼中閃過一抹狡光。
「你明明沒近視,為何老是戴著眼鏡?」毫無預警的,他伸手拿下她的黑框眼鏡。
突然被摘下了眼鏡,讓江庭芳禁不住氣惱。
「還給我!」
他當然不會還給她,順手把她的眼鏡放到口袋裡,同時解下她後腦的發圈,讓盤起的頭髮如瀑般披瀉而下。
「啊,你幹什麼!」
「你何必老是打扮得像個不解風情的老處女?」
「要你管!」
「我當然要管,你還是假扮我的女友好了,既然是我的女友,就不能太差。」他早就想把擋住這張嬌美面孔的眼鏡摘下了。
在解下發圈的同時,五指也插入她的髮絲裡,感受那柔軟的觸感。
一瞬間,她隱藏起來的美麗盡顯無遺,他帶著怒意的目光也因為這久違的驚艷而變得幽深。
四年不見了,她蛻變得更加光采亮眼,女人味也更濃了,長髮柔和了她刻意顯現的女強人氣息,她因為被人摘去了面具而慌亂氣惱,愉悅了他。
這樣的她,讓他有重新奪回掌控的感覺,很好。
他喜歡她被困在自己圍起的小方寸間,這樣顧得她很嬌小。
「莊品翰,我又沒答應要假扮你的女朋友!」她氣呼呼的抗議,對他的自作主張很不服氣。
莊品翰的氣息緩緩逼近,不慌不忙的說道:「你若不答應,那我可要親你了。」
啊?!
她僵住呼吸,瞳孔放大,直直盯著莊品翰,一時之間啞了。
莊品翰眼底的笑意溢出,能嚇到她真好,見她傻住,他更加確定她對自己是有好感的,否則他說了這麼輕浮的話,按照常理她應該會推開他,或是做出厭惡的反擊,但她沒有。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她可是用過肩摔把楚建霖狠狠教訓了一頓,她沒推開他,證明她對他是在意的。
摸著她柔軟的髮絲,他的氣息靠得很近,任何人看到都會以為他正在吻她,而他很願意製造出這種假象。
江庭芳死瞪著他,他居然用這種話威脅她?
不假扮他女友,就要親她?
他敢!
她很想馬上推開他,但是卻有些怕了,因為他現在正帶著不顧後果的氣勢。
平常自律甚嚴的男人臨近失控邊緣,反倒讓人不敢挑戰他的極限,因為清楚知道,他是說真的。
他是真的被舒芊環那種黏膩的纏人方式惹到快抓狂了,連這種誇張的話都敢對她講。
最不爭氣的是,她的臉紅了,明知他亂講一通,心頭小鹿卻不聽話的亂撞,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緊嘴巴不講話,只有膽子用眼睛生氣,不敢動也不敢再推他,只希望臉蛋的躁熱不要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