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點了點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闆,求求你,只要你願意幫忙,不管什麼條件我都願意答應,就算要我去殺人放火……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為了育幼院,脾氣硬,自尊心強的她竟連跪地求人都做得出來?
「老闆?」不要不說話啊,她緊張得心臟快跳出喉嚨口了耶,萬一他不答應育幼院就完蛋了啊。
「我借給你這筆錢,還得回來嗎?」雖說趁人之危很不應該,不過難得見她這麼低聲下氣,害得他忍不住就是想戲弄她一下。
「會,我願意一輩子當你的助理還錢。」有機會,有機會啊。
「這不是用我自己的錢來還我自己嗎?」他皺著眉道。
「對喔,我的薪水是你給的……」聽起來的確是不太對勁,「還是……還是我去找另外的工作,好還你錢?」
「七百五十萬你要還多久啊?」
「我可以不吃不喝。」
「不吃不喝人不就死了?死了還能還錢嗎?」
「我的靈魂會努力賺錢的。」她已經緊張到語無倫次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的神情超嚴肅,但他超想笑的。
「我知道。」她非常肯定的點頭,「只要你願意借我錢,不管什麼事我都願意為你去做。」
「殺人放火也願意?」
「願意,就算殺人放……這會坐牢的吧!」看到他忍俊不住的嘴角,小路恍然明白他是故意的。
他捉弄她覺得好玩,但她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時間所剩無多,她急需錢用啊。
「老闆,」她跪行到按摩椅旁,用力握住他的手,「拜託你,除了傷害別人的事以外,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就算……就算要我的身體也可以。」
「身體?」他還以為她腦袋清楚了,怎麼現在又糊塗了?「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若能籌到錢,就算賠上床我也願意。」
「等一下。」反手握住纖手,他有些惱怒地道:「只要有人願意給你錢,你都願意跟他上床?」
不願意,她的心底當然是不願意,可是若將育幼院的前途跟她個人的未來相比,她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他能幫我解救育幼院的困境,我願意。」她故作爽朗的一笑,「話說我還值七百五十萬耶,這不是該感到開心的嗎……」
「不准你這麼說。」連宇中揪著她的領子火大的吼,「你這麼看賤自己嗎?你認為自己只值七百五十萬嗎?」
長睫垂掩水眸中的哀傷,「那你願意買嗎?用七百五十萬買我這個人?只要七百五十萬,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我會為你做牛做馬,不管什麼要求,使命必達。」
「若我不答應,你會再去找別人?」
她搖搖頭,「你都不會買了,別人又怎麼可能。」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篤定我會買?」他像是人口販子嗎?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說,連你這樣的大好人都不願意出手幫忙了,別人又怎麼可能願意呢,我跟其他的助理聊過八卦之後,發現我家老闆真的是擁有佛心的大好人,慈悲為懷,溫良純善,真該頒發好人好事代表的榮耀獎狀。」她眨著眼,一臉崇拜的說著讓人聽了想吐的諂媚。
她的情緒轉化會不會太快?這麼容易變換心情,為啥叫她講個台詞都可以給他NG半小時?
再仔細端詳,在她的黑眸深處不難發現被掩藏起來的真正心思。
她是恐懼的,但她恐懼的是育幼院即將被迫關門一事,還是得賣身一事?或者兩者都有?
或許賣身給他,是她唯一能接受的選擇?
「好,我買你的一輩子。」
「真的?太好了,謝謝老闆。」她抱著必死的決心霍地起身,「那我去洗澡了。」
「洗……」他瞧見她竟往他的浴室方向走去,「洗什麼澡?」
「上床之前不是都要洗澡嗎?」個人衛生很重要的。
「等一下,我並沒有說要跟你上床。」這天外飛來的「艷福」他可是消受不起。
「不,我們要上床。」她的語氣嚴肅得可以,「這樣你才不會賴賬。」
若他敢賴賬,她就有真憑實證可報上媒體,藉此來威脅他。
她的腦子,一直很清楚。
第6章(1)
雖然打從跟他借錢的注意自腦中迸出之後,她就有這樣的打算,可事到臨頭,她還是會感到緊張忐忑不安。
拉開棉被,裸身的自己僅裹著一條浴巾,只要這浴巾被拉開,她的身子就會被看光,他會對她這樣那樣、這個那個……
小手用力將棉被在胸前攢緊,浴室的水聲此刻清晰得像她人就在裡頭一樣,猜想這他什麼時候會洗完澡。
呼……她長長的吁了口氣。
別緊張!她告訴自己。不過是痛一下而已,痛一下可以帶來育幼院的未來,值得,非常值得!
一次一次的為自己增加信心,然而,當浴門開啟聲傳來時,她的心臟轉瞬間停止了。
連宇中腰間圍條大浴巾,裸著精壯結實的上半身,手執方巾擦著濕發,那模樣性感誘人極了,她的喉嚨不自覺的咕嚕滾動了下。
她明明是個美醜不分的人,帥哥與醜男在她眼中都一樣是南瓜,怎麼……怎麼她會突然覺得這男人讓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她的額頭好像又發起燒來了?
她的退熱貼呢?她怕進行到一半人熱昏了過去。
「你在幹嘛?」看到她慌裡慌張的不知道在搜尋什麼的模樣就好笑。
「我好像又發燒了,我在找我的退熱貼。」
仔細一瞧,那張臉果然又是紅撲撲的了。
「你會不會太容易發燒了?」這幾天老是退熱貼不離額頭,正常人也燒成智能不足了吧?
大床明顯的下沉,她一回頭,先見到寬厚的胸膛,再抬頭,是剛洗過澡,清爽的俊顏,這下,她發現她不止頭很燙,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身上是不是帶著病菌,要不然為啥他一接近,她就覺得頭重腳輕,虛虛浮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