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看著伊萬里依然優雅的泡茶動作,柳江河實在看不出來他對波斐利在意、還是不在意?
通常對於前妻,男人若不是很介意別人提起,就是避而不談,再不然就是極力想掩飾,不過伊萬里似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你跟她相處得不好嗎?」既然伊萬里看起來不怎麼介意她問,那她也沒有必要節制自己的好奇心。
「嗯。」伊萬里抬頭往柳江河看了眼,「應該說,幾乎無法相處。」
他的眼目裡還是一如往常的親切,只是多添了幾分認真。
「你說你不花 心,卻常被女人拋棄……裡頭也包括她嗎?」柳江河決定快刀斬亂麻,一口氣問到底。
既然她已經將伊萬里擺在心裡的第一位,那就要更加細心地與他相處,而不是事事都閃避過去。
「嗯。」伊萬里回答的很是簡潔。
「這樣一個個問好麻煩……」柳江河托著下巴,看著伊萬里慢慢將紅茶注如杯裡,她伸手拿過餅乾,逕自拉開袋口,一邊吃一邊續道:「萬里,如果我說,你可不可以把你跟前妻的事一次說清楚給我聽,你會不會介意?」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瘟神麼想知道,我就不介意。」伊萬里搖搖頭,他對柳江河向來直率以待,只要有相當足夠的理由,這等隱私他並不介意說出口。
「因為我發現,我會吃醋。」柳江河應得直截了當,「誰叫我越來越喜歡你,覺得跟你當夫妻不僅是不錯的決定,還有可能成為我終生的目標,所以我當然會想要弄清楚你們分手的原因。」
也許是吃東西的動作分了她的心神,或許是伊萬里的「調教」讓她再也不掩飾自己的真心,柳江河問得很是直接,卻也在同時,將心意一併傾倒而出。
畢竟,總不能只讓伊萬里對她倒著滿缸的情意,她卻藏著什麼也不開口吧?
她很注意公平的。
在追問伊萬里的同時,她也承諾了自己的情意,像這樣的理由,夠不夠換得他的坦言?
伊萬里難得露出微訝的表情。
秀眉輕抬,他柔情的眸子透出了一絲喜悅。
「我可能會說很久。」伊萬里將熱差端到長桌上,與柳江河並肩而坐。
「無所謂,你要說一整晚,我就聽一整夜。」柳江河舔舔指尖的餅乾屑,側過臉對伊萬里笑道:「所以今晚讓我住下來吧!萬里。」
不再帶著醉意,不再是迷糊之下的成事,這回,她說出口的,是自己的決定,
至於伊萬里的回應——
「這裡已經是你的家,你要住一輩子都可以……」
微笑,那是伊萬里的標準表情,只不過這回。他的語音裡還混入了更多的歡欣之意。
就像他所希翼的一般……
這回,他的婚姻絕對不再是錯誤!
一個活潑外向,又艷光照人的女人。
那就是伊萬里的前妻,波斐利。
伊萬里在美國與波斐利相遇,受到她開朗的性情所吸引,進而交往,對於這個前妻,他給了許多尊重與自由,而波斐利也對於伊萬里的體貼入微感到滿足,時常陪他出席各個邀約。
最後他們是在眾人的祝福之下結了婚,只不過……
問題,卻是從婚姻的束縛之後才開始。
波斐利原就是喜好玩樂的個性,雖於伊萬里結了婚,但她很顯然對於夫妻之間應該彼此互相忠誠的約束並不介意。
即使有了伊萬里這個好勞工,她在婚後三個月,便認識了新情人,有了外遇。
似乎是恰定了伊萬里這個總是包容她的好老公不會生氣,波斐利越玩越凶,毫不避閒,直到伊萬里在得到確切的證據,找她談論兩人的未來時,她依舊如此。
伊萬里言明,只要波斐利願意與情人分手,別再花 心,他可以重新接納波斐利,但是波斐利卻毫不在乎,嚷著大不了兩人離婚。
或許,兩人真的不合適吧。
伊萬里向來認真對待每件事,他也從不拐彎抹角說話處事,所以面隊波斐利的抗議,他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放手美國的生意,回到了台灣……
「其實,在波斐利之前我還交過兩個女朋友,不過下場都差不多。」回憶著往事,伊萬里一邊啜飲著紅茶,一邊應聲。
「這就是你說的,你明明不花 心,卻老被女人拋棄……」看著杯裡溶開的糖粉,柳江河終於明白伊萬里說出這句話的起因。
怪不得老關說,伊萬里被女人拋棄並不一定是伊萬里做錯什麼,這不過是相處個性上的問題,原來是因為……
「風靖說過我對女人太好,有時候反倒把人慣壞可。」伊萬里輕笑一聲,對於這些記憶,他不提,只是因為一切真的都過去了。
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他與他想追求的柳江河,而不是去解釋一些沒有必要在乎的舊事。
不過柳江河想知道的話,他也可以知無不答,因為她為的是開心,以及帶點新婚小妻子的甜言蜜語妒意。
「對啊,你是很容易把女人慣壞……」柳江河看著剛才伊萬里邊跟她談天,邊替她端上的巧克力餅、楓糖漿,以及法蘭送的巧克力醬,忍不住搖頭歎氣。
「你覺得我這樣不好?」伊萬里反問道。
女人明明都喜歡給人寵愛,為何他寵過之後,女人卻回頭來抱怨他?這點,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不好,而是你很容易受傷。」柳江河用食指沾了點盤子上的巧克力醬,那香膩甜滑的觸感令她讚不絕口,就像她對伊萬里的感覺……
香滑的巧克力纏上了伊萬里的唇瓣,勾動他的嗅覺,而柳江河這親密的舉動,則勾引著他的心思。
「你寵女人,不是不好,而是……要寵對人。」柳江河露出微笑,「你應該寵的,是個跟你一樣,不喜歡花 心,而且覺得真心對人比較快樂的女人……」
柳江河的笑容融化著伊萬里的意識,在她瑰紅的唇瓣滲出笑語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往她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