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瞪大眼。
「我先前不是說過,保容叔待不住宮裡,喜歡四處雲遊。雲阿媽嫁過來的時候,我阿爹已經有了四任妻子,他認為不需再增加一個,所以就把我雲阿媽賜給保容叔。怎麼知道,三個月過去了,保容叔依舊不見蹤影。無可奈何,我阿爹只能娶了雲阿媽。」
「那為什麼——」
他知道她想問什麼,他一親她額。
「壞就壞在,保容叔回城見了雲阿媽之後,對她一見鍾情,但一切已經太遲。」
真糟。青兒眼裡明白寫著這兩個字。「該不會……保容叔所以放棄頭銜,就是怕待在宮裡,還得跟雲阿媽四目相對?」
「多少。」他覺得沒必要隱瞞。畢竟是親人,還有很多機會相處,一些禁忌早早記得,反而不易出問題。
這麼說來——「保容叔說我長得像雲阿媽,真的嗎?」
他端詳她。
許是備受寵愛,吃得好又穿得好,雖然身子依舊清瘦,可在狼族濃郁的烤肉跟酥油茶的滋養下,胸脯慢慢圓起了。至於那雙燦動的美眸,這會兒更是亮如明星,令人一見難忘。
雲阿媽說女人像花,需要男人細心照拂,套在青兒身上,真是一點沒錯。
眼下的她,就像枝頭上的春花,絲毫不客氣地吐露芬芳。
他搖頭,認為不像。
至少氣質、處事,活潑爽朗的她,與楚楚嬌弱,彷彿風吹就會倒似的雲阿媽,可說是天差地別。
「那我就放心了。」她鬆口氣。
「為什麼擔心?」他望著她。
「因為喬嬸嬸很在乎保容叔,」她輕畫著他裡衣上的紋路。「我不希望再喚起喬嬸嬸不好的回憶。」
貼心的丫頭。他一親她額。「我已經跟保容叔說好了,會在這裡多留幾天。」
她無異議地點頭。「我喜歡這裡,而且,我也喜歡看你跟保容叔打打鬧鬧、唇槍舌劍——」
聽到這兒,他臉微微紅了。
雖然他皮膚黑,帳篷又暗,她應該看不見。
他自己卻有感覺。
「不覺我太忘形?」他撫著她臉頰問。
她呵地一笑。
「要說忘形,整個上城誰比得過我?」說到這兒,她突然抓住他手。「其實,要不是保容叔發過誓再不進王宮,我倒希望你們能多多見面。宮裡的事情太多,通常又是我不懂的,沒辦法幫你分憂解勞。你知道嗎?你一忙起來,很常一整天也沒一點笑容……」
她心疼我呢!他甜暖暖地蹭著她臉頰。
「全天下,只有你跟保容叔,會在乎我開不開心——」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誰?」她柔情似水地環住他肩。
他在她呢喃間覆上她的唇,舌尖糾纏著她,直到她全身發軟地偎在他懷裡。
自成親以來,只要一有時間,他唇啊手啊便會黏在她身上——捫心說,她也極喜歡跟他耳鬢廝磨,可是她想到——這兒是別人家耶!
他手很快解開她胸前絆扣,捧住她胸脯輕揉。
「等等——」就在他頭往自己胸上傾覆時,她突然叫停。
「不等。」他嘟嚷,熱騰騰的嘴隔著兜衣又啃又咬。他極愛她一碰就會挺起的小巧ru/尖。他用齒輕輕銜住它,或重或輕地吸吮。
「但是……」她臉紅撲撲地呻/吟。「床褥會有痕跡……」
他驀地抬頭。對啊,他竟然會忘了。他可愛的小妻子身子敏感,只要自己稍微挑逗,她身子就會像融化似的,將被褥染得東一塊西一塊。
這兒不比王宮,還得顧忌到其他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他雖然不在乎被保容叔取笑,但他可愛的小妻子可能捱受不了。
最好的辦法是收手不做——他一望嬌喘吁吁、雙眼含媚的青兒。火已經點上,豈有置之不顧的道理?
他環顧四周,想到一個主意。
他抓來長巾,往厚毯上一扔。
「阿垠?」
開頭她還不懂他想幹麼,不過當他抱著她站在長巾上時,她隱約懂了。
他就是想要她,不管外頭再多人。
「就忍個幾天。」她羞地輕槌他胸膛。
「我哪忍得了。」他抓來她手,按住自己。「摸我。」
……
歡愛過後,筋疲力竭的青兒連張開眼睛的力氣也無,只能任由他擺弄。
帳篷擱了水壺,他倒了點水擰來條帕子。
「唔!」冰冷的濕帕一碰到她腿,她立刻一顫。
「一會兒就好。」他伺候她伺候得很順,黝黑的臉上,只看見滿足與憐惜,全沒半點惱怒或不快。
他抱著她回到被褥。當她嬌軟的身子被他摟進懷裡,她終於有力氣張眼。
「對不起,應該由我伺候你。」
「跟我客氣什麼。」他一親她慵倦的眉間。「你累壞了,睡吧。」
即使睏倦至極,她猶能感覺到他滿滿的溫柔。
她甜蜜地將臉埋進他暖熱的肩窩裡,然後一歎,不久,便聽見她勻勻的吐息聲——睡著了。
厲無垠親愛地蹭蹭她頭頂,微笑地合上雙眼。
第7章(1)
「你娶的這個公主,很不一樣。」柵欄外,站在厲無垠身邊的厲保容,望著正在學怎麼幫母羊擠奶的青兒,若有所思地說。
厲無垠微微一笑,一雙眼始終繞著妻子身影打轉。「沒有王族架子?」
「很多人說過?」厲保容轉頭看他。
在最親的叔叔面前,厲無垠認為沒必要隱瞞,他簡略地提起青兒的童年。
厲保容恍然大悟。
「難怪——我剛還在想怎麼會有個王族公主,會開開心心做這些吃力的活兒——」
柵欄裡,身著紅色連衫、黑紅雙色坎肩的青兒,正依著米雅指示擠拉母羊的奶頭,只是不管她怎麼扯,就是沒半點奶水滴落。
「用力。」米雅催促。
「會不會弄疼它們?」青兒表情為難。
「不會,就是要用力拉才會有奶——」
若不看她倆在幹麼,單聽對話,還真惹人遐思。在附近幹活的男人們回頭張望,卻撞上王的目光——只見他們臉上的傻笑就像初春的雪水,倏地消失不見。
「你哪時變得這麼小家子氣,分人家看一眼都不行?」厲保容輕槌侄子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