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那雙黑眸閃過嗜血芒光,她馬上阻止,「不,讓她去吧,我沒事了,你也沒事了,何況,若不是我給了她機會,又怎麼有後續的事發生?這並不全是她的錯。」
端熙直勾勾的看著她,「你怎能如此善良?這樣的你又怎會屬於我這個惡名昭彰的龍王?」
「誰叫我將心給了你呢!」她半認真半開玩的道。
他笑了起來,「也是,誰又想得到一個不受世俗羈伴及束縛的男人,竟會被掌控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再也灑脫不起來,愛得要死要活的。」聽到他的自我調侃,蘇丹凝不由得燦爛一笑,主動的環住他脖頸,「我不也是呢,再說了,你的喜怒哀樂牽動著我的喜怒哀樂,所以,咱們是彼此彼此,誰也沒占誰便宜。」
他邪魅一笑,突地一把將她抱起,直接將她送到床上,「是,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他埋首在她柔亮的髮絲間,輕咬著她的耳垂,再往她的下顎、紅唇一一親吻,而她為了表示不佔他便宜,也學著他輕啄他的臉頰、下顎,這一玩上了癮,她還刻意的胡亂磨贈親吻起來,然而,他也不甘示弱,親吻加上愛撫,在她的身上點燃慾火,看著她因酥麻呻/吟而漸漸喘息起來。
「我的凝兒……」端熙喃喃低語,掌控情慾的主導權後,以更熾烈的熱情帶領著她進入纏綿的溫存裡……
第10章(2)
蘇丹凝原以為她跟端熙正是兩情譴蜷之時,該會有一段如膠似漆的美好生活,然而,延遲數月才前來大清進貢的準噶爾汗國的琅嗣王子及其使節等人,原該先進皇宮面聖進貢,沒想到,一行人改變行程,硬是先往淮安的福親王府來。依得到的消息推算,再過兩日,他們才會抵達,而美人宮的美人們在聽聞此事後,一片低氣壓籠罩。
她們願意留在王府絕不單單只想享受榮華富貴而已,能得到端熙的臨幸才是最大的原因,但依端熙對蘇丹凝的生死相許看來,她們留下,將永遠只是陪寢來客或蠻族的妓女。
只是離開又能去哪裡呢?她們已習慣被伺候、習慣要什麼有什麼,去了外頭,也不見得好過。
南天園裡,蘇丹凝也顯得心事重重,雖然她不在美人宮中,可將心比心,她能感同身受。
當然,她也明白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但女人天生就多了份癡情,她在享受幸福的同時,卻有人暗自拭淚,這讓她無法忍受。
端熙在處理完一些生意上的事,走進房來,從她身後擁住她,「想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想我好幸福又好幸運,能擁有你的愛與呵護,可是!」猶豫再三後,她還是開口了,「我想提!」
「撒掉美人宮的事?」
她錯愕的回頭看他,「你知道?可是,我不是容不下她們,我始終覺得你天生就不屬於一個女人,所以,才想除非你也能給她們一些愛……」說是這麼說,但真的要把心愛的男人往外推,她這顆心還是很苦澀啊。
「不可能!」他直接否決,「我只為誰投下全副的心力,你很清楚,你別那麼大方,這會令我生氣的。」他的手搗住她想反駁的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美人宮的存在不單單只是為了我,福親王府正邪難分、龍王狠戾邪魅的負面形象,它也佔了一大因素,更甭提有些客人的確就需要她們伺候。」
蘇丹凝一愣,想起以前索先曾跟她說的——龍王樂於當壞人。
「但是,你不是她們,所以,兩天後一直到準噶爾汗國的人離開的近五天的時間裡,你哪兒也別去,好好待在你的房間,懂嗎?」
尤其索先跟亞克都被他分派至淮北處理鹽務的事,這些天都不在,他只能要她乖一些了。她明白他的用意,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懂。」
他在乎她,當然無法把她和那些異國使節分享,然而,美人宮裡那些也將心給了他的美人兒又該如何自處呢?
她不知道在京城,此時也有一個人為她心心唸唸的擔心著準噶爾汗國等人的造訪,會不會令她陷入痛苦的深淵!
「夠了!」魏仁祥一把拿走鐸勳手上的酒瓶,再要陪著好友的鶯鶯燕燕們全退下,「我陪你留在京城,是要你忘掉蘇丹凝,沒想到你還愈陷愈深!」
「你懂什麼?!」鐸勳苦笑,「她不是娼妓就不該被當成娼妓。」
「你怎麼知道她會被當成娼妓?龍王在乎她的程度也許超過你我的想像!」
他頓了下,「那要不,我們回淮安去,他若是真的要她伺候那些野蠻人,一句話,我幫你。」
「真的?」鐸勳眼睛一亮。
「當然?如果龍王那麼不識貨,我也只好幫忙把蘇丹凝送給識貨的你,畢竟,那樣的美人的確不多。」何況,再在京城耗下去,他爹恐怕會氣得親自來逮他了。「那我們馬上動身!」
鐸勳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好想念蘇丹凝啊。
這一晚,福親王府裡迎進了來自準噶爾汗國的多名貴客,端熙也已備宴為他們洗塵,年方二十的琅嗣王子英俊過人,對先來福親王府的說法很狗腿。
「聽聞王爺的勢力、財富皆不輸當今聖上,而且,這裡的『節目』也比較多,我們自然先往這裡來了。」
端熙只是笑笑的響應,反正這種場子,有美酒、佳餚、美人,就很熱絡了。
事實也是如此,再加上他府裡的這些美人都不是庸脂俗粉,她們嬌媚挑逗,把每個男人招待得服服帖帖的,笑聲不斷。
但在這宴客廳之外,芙蓉卻偷溜出來,她也喝了不少酒。太悶了,她需要透透氣,因為借酒澆愁是愁更愁,喝悶酒是會醉人的,她該是醉了吧?積累多時的苦悶與怨恨全數湧上心頭。她覺得太不公平了,只要進了福親王府的美人,就要伺候來客,蘇丹凝憑什麼成為特殊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