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有要事得辦。」他把剛才收集到的線索交給她拿去實驗室做精密的檢驗,期以確定龍幫所交易的軍火種類是屬於哪一款類型武器,也好預先做準備。「你去沙發上坐好。」
「哦。」她疲憊地聽令。
他拿出急救箱,先用藥水替她手關節上的傷處做好消毒。
「哇!好痛!輕點、輕點……」藥水的刺激讓她慘呼。
「小聲一點,要是被鄰居聽到,還以為我們兩個正在過洞房花燭夜呢!」伊悉忍不住就是想逗她。
「嗄?」她紅透了臉,立刻咬住下唇,再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來。
而他的手勁則愈來愈輕柔,像是怕碰碎藝術品似地幫她的傷口上藥,並且纏上繃帶以防被感染。
他替她包紮,而她的胸臆也起了一片暖洋洋的感覺。天知道,從來沒有男人對她這麼溫柔過。
她對著包紮好的手臂發呆,思緒也跟著飛揚。
她一開始就是憑藉著一股衝動黏上了他,完全不顧慮後果,不僅愈黏愈緊迫,甚至還去碰觸他神秘的江湖世界。
而伊悉也可笑,不僅願意「收留」她,更讓她走進他的世界中。
為什麼?
這樣好嗎?到底他倆是不同世界的人呀。
「你去睡吧,都三點鐘了。」伊悉的聲音拉回她的神智,對於她的恍神並沒有追問,只是帶著她去臥房。
「伊悉……」在關上房門前,她突然回頭叫他。
「做什麼?邀請我一塊兒睡嗎?」他又露出邪美的表情。
「不是啦……」臉蛋忍不住又臊紅了起來,但她沒有立刻關上門,決定把心裡想說的話說完。她指了指手關節的繃帶,柔聲道:「謝謝你。」說完後,她才合上門扇,因為不太敢看他的表情。
青青稚稚的小丫頭也會有嫵媚風情嗎?
伊悉瞥見她關門前的一剎那,臉蛋散發出小女人的嬌柔神韻
居然令他著迷。
需 需 密
喬語睡著了。
夢中,她化身成一隻剛出生的小雛鳥,初初降臨於世界,對這未知的環境產生了極大的恐慌,但慢慢地,突然有對豐實的羽翼緩緩罩住了它,將它收納在羽翼下,給了它安心的感受,它好感激護衛它的母親,一仰頭,竟看見了一張俊美的面孔——是伊悉。
她驚嚇地想彈開,可身子卻怎麼也動彈不了,恍惚中,她發現自己不是雛鳥而是人,並且正躺在一張軟軟香香的床上睡著,這一剎,身體感官神經又察覺到有一抹奇特的視線正對著她,她的眼皮倏地睜開!
「呀!」放眼一看,進入她眼瞳的臉孔又是伊悉。「怎麼又是你……」在她的夢裡、在現實中,看見的都是他。
「看見我不好嗎?」怎麼一副驚駭表情?
「不是啦,因為我剛剛作夢夢見你變成鳥媽媽……」嚇死人了。「對了,你、你怎麼跑到我房裡來?」
「什麼鳥媽媽?你睡糊塗了?」是不必期待這丫頭會說出什麼正常的話來。「你的手還痛嗎?」他端詳著她,這是他進門的目的。
想起他昨日幫她上藥的場面,她又紅了臉。
「還痛?」他眉心聳起。
「沒、沒啦!」她傻笑著。怎麼可以承認自己現在是滿腦子旖旎幻想?
看見她傻呼呼的笑容,他也跟著綻露奇特的微笑,還步過去站在床畔。「既然你已經不痛的話……」
「幹麼?你要做什麼?你打算撲上來了嗎?不好吧?我手臂上還纏著繃帶,會妨礙你『辦事』的。」她全身緊繃,沒有忘記她先前曾經大話連連地說歡迎豬哥色狼對她……可真正面臨他的進逼,她卻害怕到手握成拳。
看她這麼害怕,他樂得加深她的恐懼。「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但我介意啊!」她被他邪裡邪氣的笑容給嚇壞了,身子忍不住抖瑟著,無法抑止地抖著。怎麼辦?怎麼辦?如果他真的撲上來,她到底是要拒絕還是接受呢?
他把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問道:「你抖夠了沒有?」
「還,還沒有……」她突然異想地問他。「我……我這樣狂抖,破壞你的性致了?」
「是啊,我的性致都你破壞掉了,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吧?」戲弄她夠了,也就不再「玩」她,否則害她把骨頭抖散了,罪過可就大了。
她往床角縮了縮,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仍瞠著圓圓的大眼密切地注意他會不會又突然反悔。
「昨天與今天都過得很刺激哦,你還要持續這種生活嗎?」他坐在床畔處,看著她戒慎恐懼的表情。
她困難地問道:「你要趕我走?」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面孔,道:「如果你要走,隨時都可以離開,只要你保證不會將我的事情對外洩漏一個字。」
「你相信我的保證?」
「對。」
她居然對他毫無威脅性,可見她有多麼的失敗,連當個壞人都當不了。
「我不走,我不要離開你的勢力範圍。我清楚一旦離開你,我往後的人生將會過得毫無意義,我會很不甘心的。」她突然發現,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一處是她可以安心落腳的地方。除了留在伊悉身邊外,她別無去處。
「你有這股韌性追著我跑,為什麼還會失戀?如果你用相同的積極態度跟你的男友相處,他們肯定離不開你的。」
她心思晃了晃。
「對喔,我怎麼不把我的韌性發揮在他們身上?好奇怪,怎麼會這樣?我以前並沒有這種纏人工夫的,我不記得我有啊,但我為何就偏偏對你……對你特別的纏擾……」伊悉的疑問也讓她對自己產生了疑惑。為什麼男友當時一句分手,她也就跟著放棄掉?雖然分手的理由讓她很傷心,可她確實也沒有積極挽回的作為。
如今對照她對伊悉的糾纏不放……
亂了、亂了……
她雙眼茫然。
「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對你糾糾纏纏?我自個兒也厘不出個原因來。況且,最古怪的人是你。縱容我的糾纏,完全不拒絕我,你又是為了什麼?」她的焦距對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