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連陳家也受到牽連,貶至貧寒之地受苦……陳皇后雙腿一軟,跪地不起。
「咦!父皇,有了皇長兄,那皇長姊呢?父皇還要當她是皇家兒女養著嗎?」陶於薇不忘提醒陶鎮武白替人養孩子的羞辱,陶於燕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一提到叫了他二十多年父皇的刁蠻大皇女,陶鎮武就來氣,親兒流落在外吃盡苦頭,別人的孩子倒是吃香喝辣,享盡榮華富貴,還氣死了旭川國一名人才,孰不可忍。
「責長公主行為不端,生性放蕩,不敬翁姑,不侍長上,經查實非皇家血緣,奪公主封號遣回原籍,宮中賞賜之物品一律不可帶走,淨身出宮,賜姓孔,名圓,欽此。」
孔方,孔圓?方圓之間,倒是頗有意境。
「你想當南越國皇帝,我還不想當皇后呢!好不容易脫離四面圍牆的皇宮,你又要關我一輩子,沒門,我寧可拿著銀子遊山玩水做買賣,大賺天下人的銀子,也不勞民傷財的替丈夫搶個關住自己的牢籠,你想養三宮六院,還是七十二嬪妃呀!娶了我你只能乖乖地守著我一人,否則閹了你!」
閹……閹了他?!沒……沒那麼嚴重吧!
天耀城城主的寢居裡傳出如此震耳欲聾的吼聲,讓站在門外等著服侍,嚮往上位的侍女們臉色一白,心驚膽顫,端著水盆的手抖得灑了一地的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個個呆若木雞。
陳皇后被貶傳遍大街小巷,間接的幫了葛瞻和陶於薇幾個大忙,先是陶於燕的身份不是旭川國的公主,先前的婚約自不算數,天耀城城主想娶的是公主而非平頭百姓,她不具備聯姻資格。
可昌平帝又很想拉攏天耀城城主的勢力,起牽制作用,因此他主動提起宮中仍有未嫁公主,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比起陶於燕還年輕幾歲。
葛瞻「考慮」了幾天,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深恐他後悔的昌平帝趕緊操辦起大婚事宜,並將原本長公主的私產、珠寶首飾等轉贈給三公主,等於再為她置辦一份體面的嫁妝。
不到半個月,照樣十里紅妝相送,長鳳公主陶於薇熱熱鬧鬧嫁入天耀城,舉城沸騰,熱烈歡迎,沿街夾道的煙火不歇,鞭炮聲響徹雲霄,全城三天流水席與城主同歡。
婚後的城主及城主夫人舉案齊眉,恩愛逾恆,不時看到兩個人手牽手漫步山頭,含情含笑,你儂我儂,運氣好點還能看到城主偷吻城主夫人的恩愛,叫人羨慕。
只是好大喜功的葛鞅又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不安分的南越國軍隊集結兩國邊境一帶,原本有意舉兵南越國的葛瞻這下樂了,瞌睡有人送來枕頭,正合心意。
畢竟陶於薇的心腹、大管事孔方成了旭川國皇長子陶蔚裡,昌平帝已有意立他為太子,除去四皇子一派的野心,他背後有著趙家人的支持,借到趙家軍的力量一點也不難。
可是這會兒有意見的反而是城主夫人,陶於薇雖然愛財,喜歡銀子,生意越做越多,大賺各國百姓的錢財,但戰爭太費銀子了,農民從軍去,土地沒人種,商人關了鋪子避難去,她上哪賺銀子去?沒錢入賬的干吃糧,她肯罷休才有鬼。
兩夫妻好生的商量幾天,決定各退一步,葛瞻透過陶蔚裡牽線順利向趙家借到兵,而陶於薇則提供三十萬大軍的糧草,給他三個月時間去打,打到哪裡算哪裡,之後斷糧,不做吃力不討力的傻事。
而且打,不是只打敗南越國,奪了他們的國家,而是打到他們怕了,驚弓之鳥一般的聽到葛瞻的名字就害怕,畏縮地不敢動彈,奉如「戰神」般敬畏,然後再「經濟鎖國」。
何謂經濟鎖國?就是控制住他們的民生經濟。
這便是財女陶於薇小小的私心。
葛瞻每打下南越國一小方寸地,陶於薇隨後便以極其低廉,低到令人發笑,賣的人痛哭的價錢買下週遭的土地和商舖,掛上「鳳」字號招牌,充分顯示長鳳公主無比強大的財力。
她讓人大批的種植水稻,在稻田里養魚,可在南越國土地種植養殖的產出,她卻一粒米也不賣給南越國,順著水路用增到一千艘的大船運回旭川國,南越國想買米就付市價三倍來買。
三倍還是她心情不錯的情況下,若是她一個不快,十倍、二十倍也敢喊,他們愛買不買,反正她有錢有船,大不了運到別國,吃不到不是她的錯,而是南越國皇帝不養百姓呀!只貪圖個人享樂,和皇貴妃兩人吃著雞腿喝美酒。
至於商舖嘛!她是堂而皇之的掛牌賣走私貨品,但只繳稅官看了也想哭的少許稅金,國庫收入銳減,皇帝的私庫也瘦了,唯有陶於薇笑呵呵數銀子,不聞窗外哭聲。
所以最大的受益人不是昌平帝,不是葛瞻,不是旭川國的任何人,而是被銀子光澤炫花眼的城主夫人,她成了天耀城婦人的楷模,女人紛紛倣傚她做起小買賣。
「什麼,他們夫妻倆又來了?!」
坐在龍位上的葛鞅忽然手一抖,灑了一地的水酒,面上的驚懼之色顯而易見,他連坐著都覺得臀下有異物硌著,坐得很不安穩,很想換把更穩妥的椅子。
「來就來了,還怕他們吃了你不成。」同樣臉色不是很好看的蘭貴妃沉著一張有些憔悴的玉顏,她的手也在抖著,但她不是害怕,而是氣的,為百般算計全是空而氣惱。
為什麼不是皇后陪在皇上身邊,而是一名貴妃呢!
其實聽信了葛鞅花言巧語受了哄騙的商蘭娣也想當皇后,當年葛鞅無所不用其極地討她歡心,在明知她已是大皇兄的妻子,名義上是他皇嫂的情況下,他仍半哄半拐地予以引誘,使她的心偏向他,再許以皇后之位好讓她出賣自己的丈夫。
那時南越國先帝還在,正值壯年,一時半刻也死不了,急著當人上人的她不想等,便與葛鞅苟合勾結在一塊,使計設害葛瞻,再奪權,並於皇上的飲食中下毒,使其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