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麼高論了?」夏奪想當紅娘,就讓他滿足個徹底好了。
「遇上對的女人,最好別躲開。」伊劫的氣息比罌粟花還殘酷,而歐陽綺綾的護身利器,就是那抹乾淨到毫無雜質的氣質,可以壓下他的奇詭。
「遇上對的女人?」伊劫明白歐陽綺綾並不怕他,她的緊張全肇始於他的挑情行為。「從你口中聽來的愛情好像很容易。」見一面就愛上,吻一次就生死與共,聽起來很好笑。總之,完成這次的工作後,他要把夏奪送進出版界當愛情作家,他編織愛情故事的功力挺高竿的。
「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很不容易。有些人天天見面卻激不起半點愛的火花,但有人就僅一眼,就憑一瞬間的感覺就能愛得如癡如狂。」他笑。「你跟歐陽綺綾嘛,我就認為是看對眼。」
才說到她,就瞧見歐陽綺綾提著行李箱往門口走去。
「妳要去哪裡?還提著行李?」夏奪好奇地喚她。
「我去台灣。」她回首,恨恨地瞪著伊劫。
「妳一個人去台灣作啥?」夏奪訝異地問。
「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向石先生解釋清楚。」她只對著伊劫說。
伊劫揚起夜黑般的濃眉,然後很鄭重地道:「祝妳一路順風。」
「哼!」歐陽綺綾立刻走人,但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望著伊劫,問道:「你不會跟上來吧?」
「他當然會跟上去。」夏奮不懷好意地搶快一步說。
「我不允許你跟來!」歐陽綺綾眉心擰皺,憤怒地警告。
伊劫輕哼。「妳不允許不代表我有義務配合。」
「總之——」她再次大聲警告。「你不可以跑來破壞,聽見沒有?不許!」她非得下通牒,否則難保他又會做出什麼壞事來。
之後,就見她氣呼呼地離去。
夏奪拍拍伊劫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奉勸道:「快跟去,探勘成吉思汗陵墓的任務交給我處理就好,歐陽綺綾比較好玩。」
「不,挖掘比較有趣。」伊劫拍掉他的手,跟他唱反調。
* * *
「一、二、三、四……拖過了四日,這卷母帶才送交到我手上。請問這四天來,兩位在忙些什麼?可不可以替我解一解疑惑?」石川靈淡淡的詢問讓張勇和許威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頓了好久後才有力氣向主子解釋。
「就就就……就彭總管拒絕我們見您,所以我們才會——才會耽擱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向您稟告。」他們是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攔截石先生,幸虧石先生恰巧從美國回返,並且進入公司,才能讓他們以肉身擋車的狠招阻擋了石先生的座駕,得到面見石先生的機會。
想起一個鐘頭前驚心動魄的攔車方式,是很驚險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把性命給撞丟掉,那可比特技演出還要精彩。
「哦?原來是彭總管不願意傳達。」石川靈好整以暇地看向臉色刷白的彭總管。
「少、少爺,不是我的錯,許威跟張勇是最低下階層的警衛身份,突然間冒出來說要告密,我問理由,這兩個傢伙又不肯說明,只是纏著我不求斷要求一定要跟少爺面對面,我當然會懷疑他們別有居心,就不敢隨便答應啊!萬一他們已經被敵人收買,是來對付少爺的殺手,我若不謹慎處理,出了事可就糟糕了。」
「我們才不是敵人,我們更不可能被敵人給收買去,我們是石先生最最最忠心的部下!」許、張兩人跳出來為自己辯護。
「誰知道呢?」彭總管不屑一哼。「為了少爺的安全,我也不敢隨便冒險。」他繼續為自己脫罪。
「但我們一直強調有要事稟告,是彭總管硬是不理睬。請少爺明察秋毫,延宕時間不是我們造成的過錯,全是彭總管的疏失。」兩人也要把罪名推諉出去。
「胡說八道!」
「是誰在胡說八道?」
「就是你們——」
「行了。」石川靈幽幽開口,三人三張大嘴立刻緊緊合上。「不必再說下去,我自有主張。你們先退下。」
「是!」雙方互瞪一眼後,隨即退出去。
石川靈冷然地看著三個嘍囉離開,旋即按下電話鍵,並且直接開口下命令。「這三個浪費資源的蠢蛋留著沒用,我看得很礙眼,扔了吧!」
「知道了!」彼端傳來陰冷的殺意,他會執行石川靈的命令,將這三個沒有用處的垃圾扔進墳墓裡。
* * *
伊劫會不會又蹦出來呢?
歐陽綺綾踏上台灣的土地,這是她長記憶以來的第一次。
初秋的天氣涼風徐徐,與外蒙古的氣候差異甚大,她覺得好舒服。
氣候優良讓她心情舒暢,可是歐陽綺綾卻仍然放心不下,打從進入海關後走到機場大廳,她就不斷地回頭張望,深怕伊劫那張俊俏到邪魅的臉孔會突然冒出來,把她氣到昏倒。
歐陽綺綾就這麼走走停停地四處張望,她怕極了伊劫的作怪。
最後確定了伊劫真的沒有跟上來後,她才終於鬆了口氣。但在覺得放心的同時,心口卻劃過一抹失落。
「什麼嘛……」小臉漸漸黯然,她無法理解這股莫名的情緒代表什麼意思。「失落什麼?他要是跑來搗亂,我才會完蛋呢!我可不想見他,拜託可別冒出來呀,拜託……」
第四章
「就是這棟大樓吧?」歐陽綺綾拿著地址對照門牌。「東川集團」的總部位於熱鬧繁華的商業區段,高聳的建築物正被日頭給照得閃閃發光,展現出它獨樹一幟的魅力來。
很特別的感覺。明明是光輝亮眼的辦公大樓,歐陽綺綾卻覺得暗沈且恐怖。尤其每當大門滑開,有人從建築物裡走出來的那一剎,好似也帶出了一股陰森氣味。
難以形容這份感覺,地無法控制地把神經線繃得緊緊。
寫有地址的紙張更是被她捏成一團,即便這是她唯一能與石川靈聯繫的方式,她卻沒有保留下來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