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抽氣聲此起彼落,但並沒有妨礙伊劫深吻她的興致。他纏吻著她,也將歐陽綺綾迷得神魂顛倒,心蕩神馳,久久後,才分開。
接著,伊劫又瞥向石修,向凸出眼珠的石修淡淡撂下一句。「記清楚我的身份!」
「是。」石修不由自主地答道。
「另外,我會讓她在你那裡多待幾日,而你千萬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他將神魂呆滯的歐陽綺綾扶坐好,又在她額上烙印一個吻後,才道別離開。
一如來時的突然,伊劫離去時也是那麼的瀟灑。
等他佈置好最安全的環境後,他會再來帶她走。
「綺……綺綾?」石修僵硬地轉過頭去看著她的反應。
歐陽綺綾呆呆地望著空椅子,也看向石修,更想起那記熱吻。
「呀!」她捧住熱燙燙的雙頰,直到這時才發現餐廳客人個個睜大眼睛瞪著她瞧。
哇,好丟臉呀!她狼狽地好想鑽進椅子底下去。
她沒臉見人了……
第八章
「綺綾……」石修失魂落魄地望著正在畫著線條構圖的歐陽綺綾,幾近無聲的輕喚根本傳不進她的耳膜裡。他不想放棄她,卻也沒有勇氣大膽向她表白。幾天前的恐怖情景讓他揮之不去,他不敢造次。
那個叫伊劫的男人對他撂下警告,要他不可以被歐陽綺綾給誘惑了去,否則的的話……
雖然他沒有說出下文,但殺無赦的警告卻顯而易見,也之所以,他根本不敢靠近她。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這七天來,他一直想不出辦法對付那個自稱是綺綾男人的伊劫。
所以他就束手無策地任由時間虛度,直到今天,伊劫又再度出現了。
歐陽綺綾這幾天來也是一直避開石修,她來到教室時只會專心一意地學習與工作,像現在她就一直低著頭黏貼花葉,不讓眼珠兒往旁邊看。
落地玻璃窗的另一邊,伊劫正坐在那兒。
咖啡香味迷人。
伊劫拿起桌上的卡布奇諾,悠閒地品嚐著。他的態度不慍不火,卻讓人感受到他無與倫比的存在氣勢。
店內的女客人們不斷用愛慕的眼神偷瞄他,但也只敢偷瞄,沒人有勇氣上前去傾訴愛慕之意。
歐陽綺綾腦袋垂得低低,她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不必轉頭確定,她就是知道伊劫坐在哪裡,也知道他正凝視著自己,她早已經被那兩道灼熱的視線給燒燙到心神不寧。
雖然隔著玻璃窗,但她害怕他會走過來,又來到她身邊。
「綺……綺綾……妳的手怎麼……怎麼回事?一直在抖……」石修也好不到哪兒去,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天知道他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以及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走到她身旁來。再怎麼樣,他也應該要像個男人吧?
「我沒事。」她的聲音好僵。
「是……是嗎?」他忍不住想再往前走,她的手真的抖得好厲害。
「你別太靠近我!」歐陽綺綾忽地阻止,嚇得石修停住。
對哦對哦!他差點忘了。要是太靠近她,肯定被伊劫給一腳踩扁。
「這……這樣也好……我還是離妳還一點比較妥當,我……我投降了。」石修終究是不敢捋其虎鬚,只好結束對歐陽綺綾的追求行動。他的美夢只維持一個月又零七天就正式結束。
「是啊,這樣對你比較好……」她埋首剪削花材,但是心跳速度又急又快,伊劫的眼神如魔似魅地一直糾纏著她,讓她的心情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倘若他不主動,他倆這輩子都只會隔著玻璃窗相對望。
伊劫喟歎一聲,放下勾於指間的咖啡杯,站起,走向與花藝教室相通的玻璃門,開門進入。
怦怦怦……
她的呼吸更短、更急促,身體血液因為感受到他的接近而熱烈奔騰,她的神經也繃得好緊。
「妳的技術不錯嘛!」伊劫好奇地俯下身,仔細看她把壓好的乾燥花材擺放在定點上,態度似乎也很專心。
怎麼辦?她好緊張。
顫抖的手指根本無法順利將千鳥草花點綴出視覺效果來,因為伊劫的氣息不斷不斷流蕩在她四周,擾亂她的心魂。
「我在專心做事,請你不要打擾我。」憋不住了,她必須迸話。
「看得出來妳很努力。妳會這麼努力地學習壓花技術,是為了增添我們的生活情趣吧?」
「什麼?」她傻住。
「是不是?妳是為我學習的?」他再問。
她抬頭,亮晶晶的眼眸瞅著他瞧,對上伊劫那雙深具魔力的眼睛,她強迫自己與之對抗。
「我不是為你學習壓花技術,我是為了我自己。」她不能再處於弱勢,不管怎樣,獨立了一個月,她也該有著進步。
「很好,我喜歡妳的回答以及展現出來的勇氣,這才符合我的期待。」伊劫滿意地按握住她的小手,溫柔地道。放縱她一個多月,算是有了些成績來。
「期待?什麼期待?請你把話說清楚。」她咀嚼著他的話語,總覺得話中有話,他的意思是在解釋他會放她離去一個多月的理由嗎?
伊劫果然說了。
「這一個月來。我對妳不聞不問就是要妳獨立,並建立自信。我要妳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一天到晚只惦念著、依戀著石川靈。」他就是要將石川靈徹徹底底地從她心中拔除掉。
「原來你是故意讓我走的……」她一直以為是他不在乎地拋棄。
「的確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讓妳遺忘石川靈。」
遺忘?
恍然驚覺,在她獨立生活的這段日子裡,她是沒有惦記過石川靈。沒有,完全沒有!
在這段期間,她僅僅記起的人是伊劫,也只有伊劫。而且延續到此時此刻,仍只有伊劫的影像。
「妳做到了嗎?忘了石川靈的存在?」他輕輕地問著她。
「我……我是忘了他,但……如果這只是你的目的。你也太小題大作了點。」
「誰說的?要你親口說出忘記石川靈這話,可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他調侃她對石川靈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