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才發現這人哪裡是好人,他是變態!
在伊漠澤刻意的指定後,姬蜜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助理,順便開創了成為全民公敵的道路。
那天起多少羨幕與忌妒她都有耳聞,最常聽見的是挖苦她肯定是靠實力及運氣,而不是靠美色和身體贏得伊漠澤青睞,走在校園裡常有幾道敵意的眼光與冷嘲熱諷。
她的神經是不小條,但也不可能百毒不侵,所幸,除了食物之外,她本來就與世無爭,誰特別喜歡她、討厭她,全都不在她困擾的範圍內。她乖乖修學分、吃飽飽、做好她自己就好,反正都快畢業了,對於憑空降下一份說大不大的責任,她也沒想太多,她沒做什麼虧心事,對得起自己良心就好。
但是,軟糖事件發生後,她無法再如此坦蕩蕩,面對某些同學們怨懟猜忌的眼神,她心虛得快喘不過氣,要是讓大家知道伊漠澤吻了她,她有九條命都不夠死吧!
對,她不蠢,當然知道伊漠澤不是因為嘴饞還是飢餓所以才「吃」她的嘴巴,那是吻,她知道那是吻!
天哪!他為什麼要吻她?
站在高聳的書櫃前,姬蜜一顆心狂跳不已,想起那天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伊漠澤,他的體溫似乎隱約還殘留在她掌心,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緊張產生錯覺,那時候的伊漠澤雖然表情鎮定,她觸碰到他胸口那一刻時,好像感覺到與她一樣如雷的跳動。
「這樣一直把手貼在書目上就能感應書的內容嗎?」
一道好聽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姬蜜反射性回頭,驚見一張俊美無瑕的臉龐,她冷不防倒抽一口冷氣。
「你、你……」她指尖顫抖地指著他,驚愕的模樣活像是大白天見了鬼。
「你看來很驚喜的樣子,這麼想念我?」他半戲謔的說。
「我、我……你、你……」可憐的小無尾熊顯然是嚇傻了,「今、今天是星期二……」
她的意思是鬼門還沒開,他怎麼會忽然出現?「所以呢?」
「所、所以……」那張俊臉明明含著笑意,姬蜜心裡卻沒來由直打哆嗦,直覺有種山雨欲來的危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在躲我,所以我只好自己找你。」薄唇輕揚,不可思議的完美弧度,眸光熠熠,閃耀燦爛懾人心醉,皎如月星的神采其實是惡魔欺世的假面。
他天生個性內斂,不愛隨意發表評論,當心與大腦在交流感受和心思時,他臉部線條自然沉穩溫和,他很清楚他外表天生的優勢,那輪廓完美的嘴角習慣在他醞釀任何思緒時先一步上揚粉飾太平。
不熟悉他的人永遠摸不透他心情,一般人大多以為他是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其實生氣的方式有很多種,誰說暴跳如雷才是勃然大怒?他正好相反,他越生氣,笑容反而越燦爛奪目,然後在對方炫目之際迎頭痛擊,
「我幹嘛要躲你?」她低下頭,不敢理直氣壯。
「因為我吻了你。」他直接了當地答,姬蜜瞬間熱辣了臉,她想大剌剌反問她為何要因為被吻而躲他,不想表現得太過俗辣,可她就是啞口無言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伊漠澤將她困在書架與他之間,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為什麼要因為被吻而躲我?」
作賊的喊抓賊,這句明明是她的台詞,嗚,「誰叫你沒事要吻我。」她小聲囁嚅。
「你是說有事才能吻你嗎?」他笑著揶揄。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她又羞又惱,終於決定鼓起勇氣問:「那你為什麼要吻我?」
他想吻就吻了,需要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嗎?伊漠澤笑而不答。他目光灼熱似火,帶點邪氣的微笑莫名搔得她心頭發癢、頭皮發麻,姬蜜下意識想逃。
伊漠澤將試圖從他腋下溜走的人兒逮回來,他壓低身子牢牢禁錮她以免她再次逃跑,他霸道的舉動讓姬蜜有一時間怔忡,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紅著臉掙扎,「別這樣!這裡是圖書館。」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圖書館就可以?」他俯在她耳邊輕喃。
「你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呼出的熱氣搔弄她耳畔引起一陣顫慄,害她差點腳軟站不住身子。
他為何要逗她?要是她因此高血壓、心臟病發休剋死掉怎麼辦?最怕是噴鼻血失血過多而死,太滑稽的死因會讓她在世的家人蒙羞吧!
她到底哪只眼睛有問題,先前怎麼會以為他是好人啊?
「你下過棋嗎?」他沒頭沒腦的問。
她愣了一會兒,「呃……跳棋。」
「走一步棋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其實背後需要龐大的思緒考慮才能所向披靡,在你身上我看見棋的影子,簡單卻奧妙,和你相處很放鬆又不自覺認真。」
秀氣的眉心擰出一個川字,她聽不懂他想表達什麼。
他輕笑出聲,一掌勾住她腰際將她往懷裡帶,「沒有理由,就是想吻你。」這說法夠簡單明瞭吧!
他們距離太過靠近、太過親暱,姬蜜的心臟像是要跳出喉嚨,「放開我,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
「為什麼?」
她想學他來個深奧難懂的回答,或是故作神秘答得模稜兩可,但她一向不是個中好手,在那雙彷彿帶著魔力的眼眸下,她似乎無所遁形。
「我不漂亮,而且腰很粗。」
真是傻瓜!從來沒有女人捨得為了任何原因拒絕他的擁抱,她的確是不漂亮,但很對他的眼,她的腰是有點肉,不過手感很舒服,他喜歡。
「針對那天的吻你有疑惑,我也有問題想問你。」
「什、什麼?」在他寬大的懷抱裡她手足無措,不敢大幅度掙扎是怕引人注意。
「你……喜歡我的吻嗎?」
吼!他非要逼她腦充血才甘願嗎?在這靜謐的圖書管裡,姬蜜分不清現在如雷貫耳的心跳到底是他還是她的。聽見隔壁走道輕輕傳來的腳步聲,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他們現在的姿勢很曖昧、很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