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鑒寶財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7 頁

 

  「真的,我也能見她們?」成語雁表面歡喜,內心很不安。怎麼突然和四個玉扯上關聯,會不會有事?

  懷著忐忑的心情,她一步一步走向門口栽了兩棵百年銀杏的書房,每走一步,腳步就沉重一分。

  「呵呵……你也是大丫頭了,往後相處的機會多得是,到時你早看晚看,看到生膩。」說到大丫頭三個字時,琢玉臉上閃過忿然,還有打骨子裡生出的嫌棄。讓她和個上不了檯面的鄉下丫頭共事,太羞辱人了。

  「什麼?!」腳下一踉蹌,她差點跌成烏龜貼地。

  「別興奮過度,侍候主子的活不是每個人幹得來的,你就在一旁看著學,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因主子的另眼相看而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一屋子丫頭還輪不到你。」她先給了下馬威,警告新來者要恪守本分,勿做飛上枝頭的癡心妄想。

  「真……真的是我嗎?是不是搞錯了……」成語雁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腦子一片混亂,耳中鬧烘烘的沒聽見琢玉說什麼,只是手心都出了汗,慌到想拔腿就跑。

  別人眼中的大餡餅,在她看來無疑是一場災難,她對自己的要求其實很小很小,攢夠銀子贖身,再找到同樣被賣的弟弟,兩人買塊地,蓋座農莊,回歸幼時平淡的生活。

  她沒想過要當大丫頭,對她來說責任太重大也太出風頭了,在府中的地位越高,接觸的貴人也越多,要是她一不留神冒犯了其中一位,那就是飛來橫禍了。

  低調、低調……她的低調做人真是笑話,明明已經很安分,不做冒頭的事兒,為什麼還是會有意外,突然天外飛來好大的一塊石頭,砸得她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你叫成語雁,那就沒錯。」她也希望是弄錯了,四個一等丫頭中又多出一個,平白擋了她們的道,任誰也不痛快。

  佯裝落落大方的琢玉將成語雁帶到書房門口,沒有主子的允許,丫頭、小廝是不得入內,她也不叫成語雁進去,直接往門旁一站,神態恭順的站得筆直,雙目低垂。

  不知所措的成語雁看著不再理會自己的琢玉,有些侷促地想從琢玉的表情看出什麼,可是琢玉存了心要看她笑話,讓她知道就算她當上大丫頭,在她們玉字輩的眼中仍是踩在腳下的小蟲,看她還敢不敢有非分之想。

  「進來。」

  在成語雁的心七上八下之時,門內傳來低啞的男聲,有點淡漠,略含威壓。

  手在打顫,她輕輕地推門。

  很輕、很輕的腳步,像地上倒插了一排針,她走得戰戰兢兢,幾乎是踮著腳尖,怕發出令人不快的聲響,走到桌案前,她很自覺的準備跪下行禮。

  「我讓你跪了嗎?」

  跪到一半的淺藍色身影忽地僵住,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的曲著身,她不敢抬頭看坐在黑檀雕三仙翁書桌後的男人,很慢很慢的將背拉直,兩眼看著腳前的青玉地板。

  不跪要幹啥?成語雁很想這麼問。

  「把你那一身死魚藍換掉,一會兒到針線房量身,多裁幾身不傷眼的衣服。」他身邊的人豈能穿粗布棉衣,就算沒有好容貌也得穿得光鮮亮麗,好的衣裳能襯托出人的絕品光華。

  「是的,主子。」有好衣服穿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侍候,我吩咐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用理會別人的碎嘴。」她是破例升上來的人,難免會有些閒言閒語,世上從不缺愛道人是非的賊婆娘。

  「跟在主子身邊?」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她只有一條命,禁不起嚇呀!這等好缺她承受不起。

  「怎麼,不樂意?」她還敢搖頭不成。

  「不……不是,主子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福氣,可是奴婢只是個掃地丫頭,不太會侍候人,幾位姊姊比奴婢能幹多了,不會給主子添麻煩。」燙手山芋趕緊扔掉。

  跟著主子就不好常常出府了,逢七一休的假等於沒有了,還得時時提著神候著,以防主子召喚。

  成語雁想的是沒法隨心所欲的賭石,原本一個月還有三次出府機會,若是跟了從早忙到晚的主子,別說去賭了,連石頭也摸不著啊。

  贖身的銀子她是攢夠了,但是她一名小孤女,離了牟府就什麼都不是了,少了這棵大樹的庇護,身懷銀兩的她走到哪裡都無法安生,若被人盯上了,恐怕求助無門。

  所以短期內她還不會贖身,背靠大樹好乘涼,等她手上的銀子再多一點,和失散的弟弟團聚後,用他的名義購地置產,到時再離開重新開始新生活。

  第4章(2)

  「我不怕麻煩,還有我允許你以『我』自稱,不需稱奴婢。」一口一個的奴婢,聽來真刺耳。

  「咦!」她驚嚇,一臉錯愕。

  「咦什麼,有人喜歡當奴才的嗎?」她還是理直氣壯的瞪人比較可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模樣。

  「可……可是奴婢……我就是丫頭呀!打了契的奴才。」

  男子發出愉悅的低笑。「小丫頭,你的腳傷好些了吧,不會再像狗一樣見人就咬,把好人當居心不良的歹人。」

  「你怎麼知道我腳受傷……」啊!等等,這戲謔的聲音好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成語雁悄悄的轉動脖子,以眼角偷瞄,一張清逸俊雅的面容映入眼中,她當下身子一直,大呼出聲。「是你」

  「是驚恐還是驚訝?」

  她可以不回答嗎?

  難怪李嬤嬤會放她三天假養傷,說是上面交代的,誠惶誠恐的神情讓她也提心吊膽好幾天,想著上面是誰,為何知道她傷了腳,還善心大發地給她休養的時間,不用擔心行動不便而沒法幹活,遭人逮到話柄被欺負。

  那幾日她簡直是坐立難安,萬分驚恐是「屠殺」前的平靜,她一直看著門口,憂心會有人衝進屋子,對她又扯又拉地說上頭弄錯人了,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憑什麼當起大小姐不做事。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