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鑒寶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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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就是三石姑娘?」

  三石姑娘?

  很是不解的成語雁瞅著冒然闖進流雲閣的紅衣女子,以她的衣著打扮看來應該是養在深閨的世家千金,她很肯定之前沒見過她,所以也是不熟的,那麼是來找麻煩的嗎?

  放下繡了一半的鞋面,她不主動回話。三石姑娘這個稱號根本是個笑話,她不過在李老爺府中以三石解出墨玉、白底青翡翠和紅翡而已,就被傳到神乎奇技,好似一眼就能看出石料內是何種玉石。

  雖然與事實相距不遠,但她真的沒有傳言中厲害,她能藉由香木手鐲看見的是玉石的靈氣,而非玉的本質,所以玉的品種和大小,除非完全解開,否則她也不敢確定。

  但是她能說她不會辨石,靠的是鐲子的幫助?

  當然不行,那會讓玉城陷入一片瘋狂。

  所以她這段不能出府的日子就專心的學認石,辨識玉的種類和石料花紋,由石頭裂痕去觀察其中是否有玉石,蘊量豐不豐,位於石料內的何處,該由何處下刀才不致傷了玉,成功且完整的取出。

  一眨眼間,居然又過了兩個月,關於她的傳聞越演越烈,她越是不出面解釋,對她感興趣的人也越多,然後傳來傳去成流言,也越傳越玄妙,把她傳成三頭六臂。

  她明明叫成語雁,什麼時候變成三石姑娘了,她長得像石頭嗎?

  「喂!你是啞巴嗎?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你的話你有聽見吧」這人呆呆楞楞的,一點也不好玩。

  「因為我不叫三石姑娘。」她找錯人了。

  「為什麼不是,這裡不是流雲閣嗎?」她只看到她一人呀!難道還住了其他人?

  「是流雲閣沒錯。」描金匾額還掛在外頭。

  「你住這兒?」

  「是。」

  「那就沒錯,洗玉姊姊說住在流雲閣的人便是玉城傳言紛紛的三石姑娘,你敢騙我!」就是她,還敢故弄玄虛。

  紅衣女子有著千金小姐的嬌氣,一不順心就發脾氣,但人還不錯,氣過了就算了,不會記隔日仇。

  「洗玉姊姊?」她口中泛澀。

  想安分做人為什麼這麼難,她以為只有琢玉姊姊,碎玉姊姊看她不順眼,沒想到表面溫柔的洗玉姊姊也會背後捅刀。

  她看起來這般不得人緣嗎?

  成語雁不懂為何別人總喜歡欺負她,她常常對著鏡子一瞧,眼是眼、鼻是鼻,也沒歪嘴齜牙,怎麼誰都想踩她一腳?

  遲頓的她沒發覺只要牟長嵩對她好一點,府裡的丫頭就看她越刺眼,每回一跟他出府,回來之後不是衣服破了個洞,便是鞋子少了一隻,甚至飯菜裡倒了整瓶醋或一大匙鹽巴,叫人難以入口。

  快滿十四歲的她一心想賺錢以及找到失散的弟弟,林家鬼屋的孩子更是她無法拋開的牽掛,她腦子就那麼大,能裝的東西並不多,光是這些就快塞滿了,哪裡能顧及還離她很遠很遠的終身大事。

  說難聽點,她對牟長嵩沒有半絲覬覦之意,他對她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星辰,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做太多不可能成真的夢,心越小,失望越少,人活得自在才重要。

  但是反過來說,牟長嵩對她有沒有一絲愛慕之意?

  相信只有他最清楚,他向來是個深沉又狡猾的男人。

  「洗玉說你整天跟前跟後的跟著大爺,他到哪你就去哪,你說你是不是在偷學他賭石的本事?」

  她一副看賊的神情,不相信有人賭石的能耐比牟長嵩強,他是她心目中賭石界第一人。

  「要是整天,你這會兒看得到我嗎?」謠言不攻自破,她本不是某人的跟屁蟲,上山下海緊緊跟隨。

  紅衣女子自來熟地坐在靠窗的軟榻上,輕托香腮。「你是說她騙我,故意讓我先入為主的認為你不好?」

  「洗玉姊姊想說什麼是她的事,但我確實在學認石、辨石,從石料中去瞭解玉石的形狀。」

  她承認她偷師,但某人相當樂意教她,耳濡目染地讓她接觸石料,從中摸索出玉與石的不同,翡翠的水頭和質地如何辨別。

  成語雁意外的發現,她對玉石的知識增加,辨玉的能力也越強,由原本只能靠看霧色來猜玉,到現在能從霧色配合皮殼上的松花和蟒色來判斷是何種玉石,不需再半猜半賭的吊著心。

  她相信她再努力點,說不定能從礦脈中直接找出特定的珍品玉石,她正朝這方向邁進中。

  「你不背後說人是非,你很好。」是洗玉變了,不再是當年陪她玩翻花繩的大姊姊。

  聞言,成語雁嘴角逸笑。「你也很好,沒有聽信片面之言,人與人的爭執往往源起於聽說。」

  你聽我說,我聽他說,他聽她說,她又聽她說,經過三人的嘴巴,傳了又傳已經不是事實了。

  「我當然很好,我可是府裡最聰明的……」她驕傲的一揚顎,美麗面容揚散著動人光采。

  「三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正想說出自己是誰的牟琬琰頓時洩了氣,不悅地瞪著來者。「我是大小姐,大小姐懂不懂,府裡就我一個嫡女,你喊什麼三小姐呀!我上頭可沒兩個比我早出生的姊姊。」她最恨當小。

  掬玉淺淺一笑,顯然知道三小姐的性情,柔言細語。「三小姐要喝茶嗎?奴婢給你泡壺香片。」

  「不用,我不渴,你來幹什麼?」牟琬琰用看仇人似的眼神瞪她,覺得掬玉打斷她的話興,讓她很不滿。

  「入冬了,我為語雁妹妹送冬衣和棉襖。」雖然沒明言,但梨花院的丫頭都歸她管,包括流雲閣。

  「怎麼是你來送,你底下沒人嗎?」哪有大丫頭還親自跑腿,其他丫頭都死了不成。

  掬玉溫雅淺笑,笑不露齒。「原本是碎玉自告奮勇來送衣,可我去針線房取針線時,發現三天前就該送走的衣服還在,正好我有空閒就走一趟,碎玉八成又貪玩了,忘了有這回事。」

  唉,都是同一個院子的丫頭,怎麼就合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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